打抱不平的中年人退到草铺上坐下，其他人也先后到草铺上坐下，赵志强捡了铁饭碗也到草铺上坐下，挨着那个少年。他也把铁饭碗靠墙放着。

监牢大厅里慢慢安静了，几个倒在地上的青年也慢慢爬起来，白色的囚服已经是有大片的红色了，他们慢慢走到草铺上躺下。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叫道。

狱头到！

赵志强看见监牢里的人纷纷站起来了，也跟着站了起来。一会儿看见好几个人从中空走廊里走过来了，前面一个人十分雄壮，约莫三十来岁。赵志强想那前面一个人肯定就是狱头。

狱头一行人刚行至三号栅栏监牢，忽然赵志强看见对面栅栏里一个老汉冲到栅栏前呸地吐了一口秽物直直地落在狱头的右袖上。狱头一行人立即停下来了。监牢大厅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万分。赵志强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儿。

赵志强在紧张之中听到也看到狱头压着声音怒道。

揪出来！

赵志强和监牢里其他人一起看着两个狱卒打开栅栏门，走进去把那个向狱头吐秽物的老汉架了出来。

赵志强紧张地注视着中空走廊里正在发生的事，其他人也是。

只见两个狱卒架着那个老汉把他按在走廊中伏着，只见狱头一声暴喝，冲上前对那个老汉的面门猛踢一脚，只听一声惨叫，赵志强的心在猛地一紧的同时看见那个老汉的嘴巴血直飙。

两个狱卒放开老汉，老汉躺在地上哀嚎不已，嘴中吐着血水泡沫。

赵志强在恐惧之中看见狱头后退走了几步向周围看了看，突然又是大吼一声冲上前对着躺在地上的老汉的面门又是一脚猛踢。

轰！赵志强的心又是猛地一紧，只听那个老汉又是一声惨叫，嘴中的血直飙。

监牢大厅里很安静，因为除了老汉的惨叫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狱头注视着躺在地上惨叫喷血的老汉，狱卒注视着躺在地上惨叫喷血的老汉，赵志强和监牢里其他人也一起注视着躺在地上惨叫喷血的老汉。

老汉在大家的注视下，血尽，声停，死亡。

赵志强看见狱头突然在走廊中走动起来，边走边大声怒道。

还有谁？不怕死的，想死的，尽可以呸我！吐我！

监牢大厅里没有人回答。

狱头走到走廊尽头又返转走，边走边大声怒道。

还有谁？

监牢大厅里没有人回答，狱头继续大怒道。

老猪狗！要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送你上西天！这就是下场！

狱头就那样在走廊里走动着咆哮着，没有人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狱头静下来道。

拖出去埋了！

上来两个狱卒一人拉着死去老汉的一只脚把他往外拖，走廊里留下一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