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局中局
作者:麦腻腻 | 分类:历史 | 字数:13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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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二章 淮宁陈家 24
麦高转而语气森冷地对陈开道“本官既然已经知晓或许会有人救陈先生出去,自是再留你不得,此种境况下,想来陈先生为求一死也应是会愿意坦言相告的。”
陈开猛地抬头看向麦高,惊惧地道“麦大人不是说愿与在下结为同盟吗,大人这是要出尔反尔,我已然将所知诸事据实以告了。”
麦高直直望向陈开大睁的双眼,讥讽地笑道“此前本官之所以愿意与陈先生结盟,其前提乃是陈先生愿意同本官说实话,可如今你不仅是有意欺瞒,甚至还另有图谋,本官可从没有留个意欲暗害自己之人在身边的打算。陈先生既然自诩是聪明人,自然就能明白本官为何会有此决断,若再说些什么出尔反尔的废话,就未免是自取其辱了。”
“况且你今日所说之事,日后本官自可一一印证,总会查出端倪,陈先生既然说了陈家有养子无数,本官总能找到愿意复仇或是求利之人,你在本官这里并非必不可缺,陈先生还是要想清楚为好。”
见到麦高微微点头示意,一旁的武家亲卫立时长刀出鞘,上前两步,作势便意欲动手,陈开慌忙辩解道“大人莫非只因着些许莫须有的揣测便要毁了我吗,须知有我为助力,大人日后行事只会是事半功倍,定然少走许多弯路,大人何必自断臂膀。”
麦高只是盯着陈开但笑不语,这陈开心思着实太深,此番连日用刑,麦高虽是暗中交代了武家亲卫需手下留情,但也绝不好过,此种情况下,他还能费心谋划,另辟蹊径,寻得合适的时机假意投靠,此等心机深沉之人绝留不得,今日不论他说与不说,麦高都不打算放任他继续活下去,不过倒是可以隐瞒死讯,作为鱼饵,说不得还能钓上几条大鱼来。
陈开看着已经行至自己面前的武家亲卫,长刀的寒光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急急大喊道“我说,我愿意说,的确还有人在暗中操控此事,就是……”
陈开话还未及说完,随着深冷的刀光闪过,陈开的一条手臂便随之脱离了他的身躯,而惨叫声瞬时响彻整间刑房。
麦高见状毫不在意地道“本官总要确保陈先生能充分了解本官的决心才好,如此才不敢继续随意愚弄本官,毕竟本官时间着实有限,尚有许多事急需等本官安排,实在没什么工夫同你在这里浪费,今日若是还问不出个结果,本官也就不必继续浪费人手在陈先生身上了。”
陈开痛的冷汗涔涔而下,闻言忙颤声道“大人,我说,我都说,还请大人能手下留情。”
麦高却并不言语,陈开看着武家亲卫再次举起的大刀,嘶吼道“是恭亲王,是恭亲王,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麦高闻言先是略微一愣,随即便微微蹙起了眉头,对此麦高心下却是不大相信的,虽说恭亲王自己接触的不多,且他还和姚家是姻亲,但若是说他同皇家商都院与陈家都有关联,那就意味着一件事,他怕是早有不臣之心,且图谋甚大。
但麦高却以为,各朝各代在位的帝王大都心思多疑,随侍在侧之人即使没有反心,都难免会被诸多提防,更何况皇室宗亲身份本就敏感,若是恭亲王当真有异,想来金宝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派他前往幽州巡视。而且麦高也没发觉恭亲王同自己接触的时候有什么异常,若真如陈开所言,那恭亲王的演技未免太过高杆,麦高推测这陈开多半是意欲用恭亲王之名威慑自己罢了,只是难免还是将此事暗暗记在了心间。
麦高心下诸多思虑,面上却是不显,摇头轻笑道“陈先生实在是有些糊涂了,你以为本官身为天子近臣,难道对于这些皇亲国戚会一无所知吗,不说是见过,接触交往也是寻常,你莫非觉得随便说出个位高权重之人,就能让本官知难而退不成,那陈先生当真是小瞧本官了。”
说罢,麦高看向武家亲卫沉声道“再砍他一条手臂,看他说不说实话,若是不说就直接杀了吧,本官实在有些不耐烦跟他这般周旋了。”
陈开闻言目眦欲裂地盯着麦高,“我说的都是实话,只能怪麦大人识人不清,被人轻易蒙蔽了,大人如何能因此怪罪于我。”
麦高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那武家亲卫暂且退下,目光平淡地看向陈开道“陈先生,本官十分感念你能告知本官那许多陈年往事,无论真假,都刚好能让本官借此印证了一些事,你既然这般坚持,本官也不欲多加为难,今日一别,希望陈先生一路走好。”
转而想到什么,麦高又道“若是陈先生心有不甘,不妨告知本官你到底出自江南哪个世家,日后若是方便,本官到时不介意让你回归故里,若是实在不愿多说,本官也就只好将你送回陈家了。既然诸事已了,本官就不送陈先生了,先行告辞了。”说罢便向着一旁早已因听了许多朝中辛秘有些呆滞的商丘府尹示意,转身便往刑房的门口而去。
背后的陈开嘶喊道“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真的是恭亲王,真的是他,当年世宗继位他本就不满,后传位于金宝皇帝,他自是不服一个毛头小子压在他头上,他总要做些什么,所以才暗中操控皇家商都院和世家还有皇上之间的争斗,他好借以从中谋利,真的是他。”
麦高闻言头也没回,“陈先生,你越是如此说,其实本官就越是不信,你此番实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来概是因着你从未曾接触过皇室之人,才会单凭着些坊间传言和自己的臆想,就编造了这么个不合情理的故事。”
“若换做是旁的寻常官员说不定就信了你,但本官和皇家牵扯颇深,对这些人知之甚祥,你这番说辞在本官听来全是漏洞,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你这些许微末手段在本官看来只能是自取其辱,本官劝陈先生,既然难逃一死,陈先生又何必垂死挣扎,坦然接受反倒是能让自己体面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