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女孩走到他面前，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草莓牛奶香，他才慢慢掀起眼皮，看着季南笙回答道：“我没事的，姐姐。”

男孩的琉璃瞳如宝石般深邃，里面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精致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让他的整张脸顾目生盼，流光溢彩。

季南笙“嗯”了一声，把棒棒糖重新塞进嘴里，将手上的面包递了过去，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给你，早餐。”

司夜愣了一下，望着透明纸袋里的各种小面包，眼底闪过讶异：“给我的吗？”

季南笙无情地翻了一个白眼：“废话。”

她刚刚不是说了吗？

怎么还问这个蠢问题。

“姐姐哪里来的钱？”司夜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季南笙身后的江影光。

江影光只觉得自己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突然冷了这么多？

“抢的。”季南笙理直气壮地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

她现在还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阶段，不能饿肚子！

司夜：“……”

见男孩迟迟没有动作，季南笙不耐烦地塞在他怀里，“走了，好好读书啊！”

说着，手又伸向司夜的头发，胡乱地揉了几把。

嗯，很软很舒服。

季南笙的表情变得有些陶醉。

司夜虽然内心十分抗拒，但却没有阻止女孩的动作，任由她摸着。

正留意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女孩们惊呆了，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司夜这么温顺的模样。

他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就连老师跟他讲话，他都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的那种人。

但面对这个女孩时，现在的神情，温顺得像只小狗。

而且，他姐姐这动作也太宠了吧！

她们也想要同款姐姐！

蓦地，季南笙的手顿住，像想起了什么，她又问道：“你的座位在哪？”

话落，她明显听到周围心虚的抽气声。

司夜抱着怀里的食物，眼眸闪烁，指了指最角落的位置：“在那。”

季南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叼着棒棒糖走了过去，轻轻地挑眉：“谁干的？”

司夜的书桌上，被人用各种颜料画了乱七八糟的图案，带着满满的恶意，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粗话，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中间一个大红色的“奠”字，看上去就像一个墓碑一样，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帮熊孩子可以啊，年纪轻轻的粗话写得倒是溜！

季南笙嫌弃地拈起司夜的书本，上面飘着一股异味，正滴着淡黄色的水渍，里面画满了图画，书页撕得残缺不堪，已经看不清里面的内容了，但依悉可以看见男孩好看的字迹。

行云流水，与他的乖巧不同，笔锋十分的锐利，一点都不像孩童的字。

但可以感受得到，男孩做笔记时的认真。

赵德汉的身子一顿，偷偷地想要溜走。

不止他，连躲在人群中的几个小豆丁了开始慢吞吞地挪动着脚步。

季南笙自然是留意到的，眼眸一瞥，上前两步，用脚把椅子勾过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单脚踏在上面，弯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德汉：“这么着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