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压轴出场的这位同学，就是我们江北大学的校花乔西，大家掌声欢迎！”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经久不息，男生们有的吹口哨，有的大声叫，有的举起了亮着手电筒的手机当荧光棒。

乔西缓步上台，走到舞台中央站定，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潘言猛然发觉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当初的开学典礼上，他也坐在这个最靠近舞台的位置，乔西也站在他的正前方，吸引着全场人的目光。

那时，他第一次知道了“心动”是什么感觉。

“接下来的这首歌，我要送给在场的一位男同学，我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浮夸的表达方式，但这是我唯一能把内心想法传递给他的机会。”

全场一阵惊呼，潘言的心开始猛烈跳动起来，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

“有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

“已深深爱上你。”

“真的很简单。”

“……”

全程没有配乐，乔西像是在清唱，又像是在诉说，歌声从劣质音响中飘出，在空中呈螺旋转动，力道虽浅，却直钻潘言的内心。

他又一次知道了“心动”是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即使是秦语，也不曾带给过他。

于是他开始慌了，本以为自己经历了几个女生的考验，已经练成刀枪不入了，可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老样子，沉浸在别人编造的美梦之中。

心里明知道美梦终究会醒，可身体还是想先享受一番。

乔西演唱完毕，向前走了两步，淡淡道：“潘言，如果你喜欢我，就请你走上来吧。”

众人愣了一会儿后，纷纷大声起哄，潘言的双腿没有一丝犹豫，就支撑他站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他渐渐走到了乔西面前。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直到众人齐声呐喊“亲一个”的时候，他的身体才收到了指令，将乔西轻轻搂进怀里，对着乔西的嘴唇吻了下去。

香味扑鼻，甜味入嘴，潘言感觉自己不是在接吻，而是在吃一块蛋糕。

吃完以后，他才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只好麻木地牵着乔西的手走下舞台，坐回原位。

同时他也收到了马丽丽的微信：“分手吧。”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他可以想象马丽丽是怎么痛哭流涕地发过来的。

他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回了一句“不分”，马丽丽只发了一个“滚”后，就将他拉黑。

“看，大熊猫出来了。”坐在一旁的乔西说道。

潘言放下手机，朝台上看去，发现哭花了妆的夏芊帆正拿着话筒欲言又止，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女孩，再也没有当初上电视时的那股骄傲与自信。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夏芊帆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也有一首歌，要送给在场的一位男同学，虽然他刚刚接受了一个女生的表白，但我还是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夏芊帆略带哭腔的唱了一首当今乐坛最流行的情歌，歌词很甜，可潘言只听出了苦痛与绝望的哀怨。

唱完之后，夏芊帆垂着头黯然下台，秦语昂首挺胸快步上台，宣布音乐会圆满结束。

潘言牵着乔西在众人的瞩目下一起走出大礼堂，却没有吸收到一点负面情绪。

大家似乎都累了，懒得再嫉妒与厌恶了。

“你现在想带我去哪？”乔西问道。

潘言苦笑道：“这么晚了，该回宿舍了。”

乔西又问道：“不去酒店吗？”

潘言摇摇头：“我觉得太快了。”

“咱俩的台词是不是反了？”

“确实有点奇怪，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乔西把一张房卡塞到了潘言手里：“别想那么多了，我今天是安全期。”

潘言开玩笑道：“你不会是仙人跳吧？”

“你听谁说的？”乔西的语气变得十分冰冷。

潘言把房卡拍回了乔西手里：“你这不是自己承认了嘛。”

乔西忽然笑出了声，停下脚步，把房卡掰成两半，扔到了地上。

潘言也站住脚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已空无一人。

“有话直说吧，你是不是秦语的帮手？”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她的帮手，她就不能是我的帮手吗？”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我从不会帮别人的忙。”

“好好好，直说你想干什么吧。”

“救你。”

“救我？”

“对，你已经被人盯上了，我可以让你回归以前的正常生活。”

“绕来绕去，你不是跟她们一样吗？”

“她们想要你身上的东西，但我不想要，因为……”

话音未落，潘言的喉咙就被割开了。

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乔西惨白的脸上。

“我有比你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