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她人美心善
作者:玖玖爱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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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早膳(1)
得知如此震撼的消息,楚云笙彻夜也难以消化。
一贯低调的宣平侯府竟然会是龙潭虎穴,一贯温文尔雅的宣世子竟然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恶魔。
如果故事所讲不错,那么宣平侯府掌握着某种令人害怕的力量,而谁也不会知道,这股力量的掌舵者会是南岳的遗孤,只是这样想想,都觉得未来不会平静。
楚云笙只是惊愕于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即便有懿旨赐婚,她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宣平侯府的世子妃。
第二日,楚云笙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昨日答应了今早陪老侯爷用早膳,所以今早起来的格外早,外边都还只是灰蒙蒙的亮。
兰珠在弄发髻,楚云笙撑着下巴在补眠,侍女急忙走进来报告,“殿下,肃王殿下来了,在忠穆堂看望老侯爷。”
楚云笙淡淡的嗯了声,没什么别的表情。昨天在天马行空的想宣平侯府的事情,等到后半夜才入睡,等下又要去陪老侯爷用膳,如今当然是争分夺秒的补眠。
“既然肃王殿下去了,我就晚些吧,让我眯一刻钟再喊我。”楚云笙嘴里模模糊糊的念着,忽然一改懒散态度,“你刚刚说什么,谁去了?”
侍女重复道,“肃王殿下。”
楚云笙有片刻的迟疑,最后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昨日在腊梅林的阁楼上,听顾伊棠的侍女说起肃王来了京城,肃王多日没有来京城,如今来了肯定少不了一番整顿,没想到第二日就来武烈侯府,他的动作倒是快。
那侍女得了吩咐,观察忠穆堂的动静,接着又说,“老侯爷说去请二小姐前去忠穆堂奉茶,肃王婉拒了。”
“是么!”楚云笙嘴角扯了扯,眼底掩不住闪耀着的光亮。
那侍女垂着头回话,当然没看到,回忆起忠穆堂的情况,大胆的提议说,“肃王殿下连二小姐都拒绝了,必然是有要事和老侯爷谈,殿下不若中午再去吧!”
乍听上去,好像没半点毛病,若是执意去,反而成了她的不是。楚云笙佯装怒意瞪侍女一眼,语气严厉,“这是什么话,我昨日就答应老侯爷,今日要同他一起用早膳,岂能因为肃王的突然造访,成为食言而肥之人。”
侍女茫然不知所措,心想她言之有理,但主子们的眼界甚宽,又岂是她们这些奴婢能够窥探。
兰珠给楚云笙插完簪子,从旁边架子上取下大红撒花斗篷给楚云笙披上,又给她递了一个汤婆子,这才往忠穆堂走去。
楚云笙这两日去忠穆堂有些勤,一路上都没有人拦下她,快走进正厅时,看见安伯守在外边,停了下来。
安伯给楚云笙行了个礼,压低声说“老爷和肃王殿下在里面,老奴这就给你去通报一下。”
楚云笙拦下安伯,“不必,我在这儿等着就好了。”
“这……”安伯有些为难,必竟楚云笙贵为公主,这样僭越了。
不过楚云笙执意如此,安伯也只能点头,楚云笙站在外间,正值风口之处,他让人搬了屏风过来。
片刻功夫,听见身后有人喊,“笙儿!”
楚云笙心一跳,转过身去看,秦祁正从正厅走出来,十日未见,他下巴尖了不少,脸上多几分英气,在鄞州时养胖了些,如今又回了去,不知这十日时间里,有多少的苦楚。
他正微笑走过来,楚云笙心有酸涩,面对他还是拉出一个笑容出来,一旬未见,一见面总不能让他见到她苦着张脸吧!
秦祁走到她面前,眼光在她身上瞅了一圈,“这是来找老侯爷?”
“昨日答应老侯爷,今早过来这里用早膳。”
“正好我没用早膳。”秦祁嘴角勾起好看弧度,“昨日顾伊棠给老侯爷送了一瓶插花,你同我去拿给老侯爷,一并用早膳。”
楚云笙点头应下,陪着秦祁去书房,拿了昨日顾伊棠送过来的插花后,往老侯爷所在的正厅去。
楚云笙手中捧着顾伊棠昨日送过来的插花,鼻尖凑过去嗅了嗅淡香,“摆在书房挺好的,怎么忽然让你去拿,打算送给你?”
“今日老侯爷已经多次提起顾伊棠,如今又说这插花,不知是不是这意思。”秦祁侧头去看楚云笙的脸,笑着问,“你这莫不是嫉妒了?”
“笑话,我为什么要嫉妒!”说完,她捧着插花的手紧了些,步子加快朝正厅走去。秦祁是陪楚云笙才走这么慢,他很快就又合上楚云笙的步子,笑呵呵的说,“都闹脾气了,还说不是。”
“不是。”楚云笙往那边瞪去一眼。
“那就不是吧,等下老侯爷要是说起插花的事情,我可就收下了。”秦祁瞅着她生气的小脸,话里含着笑意。
楚云笙听他这话,倒也不气,“你的府邸,怎么布置当然是你说了算。”
书房距离正厅不算远,你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到了,老侯爷看见楚云笙也跟着过来了,脸上笑容越发和蔼起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笑眯眯的望着两人,欣赏的点点头。
秦祁脸上神色不变,解释说,“刚刚去书房时候看见平阳在外面候着,就给老侯爷带来了。”
老侯爷伸手捋着胡子,“我还琢磨着,今天平阳身边的侍女是不是偷闲,没喊她起来。”
“我一早就起来了,是您把平阳看扁了。”楚云笙好笑的说着,看了眼手中捧着的插花,不知该如何安排。
老侯爷也看向她手上的插花,昨日还嫌顾伊棠的插花手艺,如今心情爽朗,再看觉得顺眼起来,“先放肃王旁边的茶案上吧,这是昨日伊棠送过来的东西,我本来想让伊棠过来给我请安奉茶,肃王倒是体贴伊棠,说早晨冰寒,愣是说服了老夫。”
楚云笙听说了一些,没想到事情竟是这般,她眼睑垂下,遮住眼底一晃而过的情绪,将手中捧着的插花放到秦祁座位旁边的茶案上。
捧着这个瓷釉瓶一路从书房走到正堂,抱着尚且不觉得,如今放下来,顿时觉得手臂有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