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怔怔的，看着九月的动作，感受着她小小的身子，贴在他的胸膛。

她纤细的双臂缠上他的腰身，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九月不稳定的呼吸。

顾清欢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些懵懵的，可是心跳的又十分快，唉，这丫头总是能轻易的就撩拨起他的心跳。

对于她而言或许只是一个动作而已，可是对于顾清欢来说，他已经高兴的就要发狂了。

九月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过了良久也没有动作，顾清欢忍不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儿一样。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顾清欢以为她是因为他的身世凄惨，所以对他怜悯，替他悲伤罢了。

在他刚要出声告诉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已经很好了，九月低低的呜咽声从他的怀里传出。

听到她的低泣，顾清欢惊的一颤，立马把她从怀里拉出，对上她的一双眼含秋水的眸子。

九月哭了，声音低低的，带着些嘶哑和沉闷，像是控诉，像是同情，也像是无休无止的悲悯。

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流下，滴在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上和衣袖上，她红了眼眶，而他痛彻了心扉。

九月死死的咬着嘴唇，像是在挣扎着忍耐着，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他知道九月是在心疼他，可是他也知道她这样，他也会很心疼。

顾清欢轻轻的用手抹掉她落在脸上的泪珠，指腹摩擦过她白皙的脸庞和哭的红肿的眼眶，所及之处皆带着怜惜和心疼。

九月似是出神一般的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顾清欢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低迷的嗓音掠起：

“怎么了月儿？不要哭了，我没事，真的没事，我现在很开心，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他清脆中带着凄哑的声音落下，可是他这一安慰不要紧，要紧的是九月的眼泪又开始顺着眼角流下。

顾清欢以为自己是说错话了，慌忙的帮她擦掉眼泪，连声道歉，一脸的愧疚：

“对不起，月儿，你别哭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错了，要不你打我两下，只要你别哭了，我怎么样都行……”

可是九月眼泪是止住了，但还是不说话，顾清欢不停的安慰她，她也没有反应。

就在顾清欢慌乱的一直道歉的时候，九月突然扑到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的箍住他，怎么都不放手。

顾清欢被她的动作弄愣了，只是见她如此依赖他，抱着他，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的，只是嘴上依旧轻轻的问：

“月儿，不要担心我，我真的没事的，我现在很好了……”

九月没有等他说完，抬起坚毅的小脸，在他怀中抬着头望着他：

“顾清欢……”

“嗯？”

顾清欢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叫他所谓何事，只是只要能抱着她，他便是开心的，低低的声音中带着鼻音和温柔的缱绻，十分好听。

“以后由我来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丝的委屈和苦难了，我定会好好的站在你左右，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为难你，定会好好的护你周全。”

顾清欢听着她靡哑的嗓音说着如此坚定的承诺，瞬间却没有回过神来。

他以为她是心疼他才会如此反应，或是他没有能好好的安慰她，所以她才止不住的流泪。

不想她竟是如此想法，一瞬间所有的开心和激动在他的心中炸开，像是无数的焰火在轰鸣，血液涌上心头，开起一簇簇曼珠沙华。

他激动的有些局促，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她。

只是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直直的望着九月。

而九月也仿佛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喜悦，以眼神相回应。

过了良久，顾清欢才抑制住内心难掩的喜悦，喑哑出声：

“好。从今天起，我先保护你，你再保护我，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月儿……我定不负你之相思意，定不负你的寄托和信任。

我，初亦寒，从今日起，定会尽我所能护佑月儿，不管接下来如何，不管天命如何，我都要与你一起，永远一起……

月儿，我心悦你……”

……

……

顾清欢低低靡靡的说了好多，眼神中带着数不尽的波澜和璀璨，九月就那么看着他，像是在望着整个世界。

直到他的话语中反反复复的表白了一次两次，好多次。

他的话像是她的毒药，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直到他表白了第不知道多少次。

她仰着头望着他，轻生的呢喃：

“顾清欢，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

她的心里跟随着他念叨着一遍又一遍……

而顾清欢在听到她的回答像是从未想到一般，又震惊又高兴，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像个傻孩子一样，痴痴的望着九月，脸上还带着明媚的笑容。

“月儿，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你愿与我一起伴我身侧，这便是我一声中最大的殊荣，月儿你放心，不管如何，今生我一定要让你开心幸福......”

九月望着他激动的语无伦次的神色，也点头应下，和他对视着，似乎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喜悦一般。

.................

这件事情说好了，九月像是了了一件多么大的事情一样，心中一直以来的矛盾和不安都放下了，毕竟啊，有些事情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了，看清了自己的心，而且和顾清欢相知相守，这也是一种无上的幸福啊。

两个人稍稍的用了膳，因为是在军营里，所以也只是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只是顾清欢全程都在痴痴的望着九月，看的九月脸红心跳的，所以一吃完饭，九月便催促着他回自己的帐子去处理军务去，而她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她生怕自己再不出去，真的会落在顾清欢那深情的有些痴傻的眸子里，不过说到这，九月倒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直看着那么严肃正经的人，怎么也会有这样一面呢？

看着他那些傻乎乎的样子，她几乎都快认不出来原来的那个镇南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