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狐狸回千山
作者:暖冬酒 | 分类:仙侠 | 字数:4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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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清平乐·心病
洛儿和小鼓在送司雷回华音殿的路上便已经商量好了借口,不过这说谎的重担却是落在了洛儿一个人的肩上。小鼓不便在人前露面,便只将司雷放到了华音殿门口不远处,再由洛儿小心扶着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等宫人惊慌地接过司雷,洛儿便也装作吃醉酒的样子摇摇晃晃地往宫人身上扑去。
宫人们架着二人往前殿走去,正遇上听到消息急急赶来的司音,洛儿憨笑着抱住司音,直说两人迷了路渴得不行,结果喝了两坛子不知什么东西,便成了这幅模样,司音闻着两人身上被小鼓刻意制造出来的酒味儿,虽是不喜,却也相信了洛儿的说法。洛儿见总算是将司音给勉强糊弄了过去,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司雷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午后。
洛儿惴惴不安了一夜,生怕司雷醒来后一不小心将此事说漏了嘴吓着司音,于是一大早便跑到了华音殿守着司雷醒来。司音只当她是灌醉了司雷心生愧疚,对洛儿不免又多了几分好感,心里默默感慨着,真是个心善的姑娘。
谁知司雷醒来后,竟是完全不记得这一段经历,只是一直嚷着头疼而已。这倒也正好合了洛儿编造的吃酒的说法,只不过连累无辜的司雷被司音拎着耳朵教训了一天吃酒的坏处。
经过这一遭的共患难,最大的收获,当属洛儿和小鼓。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关系竟然因为此次并肩作战神奇地缓和了下来,不再一见面就像两只斗鸡一样竖着尾巴,非要掐个你死我活不可。而那场突如其来的比试,也因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经历被众人抛到了脑后,谁也没有再提起。
司雷自是乐得见到自己最喜欢的两个朋友能够好好相处,即使头还疼着,也不忘偷偷拉上洛儿去找小鼓一起玩儿。
每到子时,离言总会依约前来。
洛儿像是说书先生般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同他说了自己在宫中的经历,直吓得离言心惊胆战,不过也不免庆幸,幸好自己离开前将观留给了她,不然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使得洛儿再受到什么伤害,他应该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不过好在洛儿除了带来吓人的故事,还带来了与小鼓成为朋友的好消息。虽说对于收服法器而言,这不是什么直接的收获,但能与法器中的灵成为朋友,倒也能够让离言暂时安心些,起码在他不在洛儿身边的时间里,还能有人暂时保护她的安全。
最近离言实在焦头烂额,无暇分心顾忌她太多,所求不过是她的平安而已。他倒也不是为了别的烦心,而是魏恒。离言原本以为,魏恒既然能够作为婚使出现在司音大婚之时,应该已是放下,却不想,他放过了司音,却没有放过自己……
☆★☆
将军府内。
自君王大婚过后,魏恒回到将军府内便一病不起。高烧不退,人事不知,医官们始终找不出病因。
急得管事又将天苍叫得出名号的名医全都挨个请来看了个遍,却还是无济于事。这病来得又凶又猛,众人把了脉象均是查不出原因来,只得先开了调理的方子来凑数。一个两个这样,十个八个还是这样,通通束手无策。管事除了抹眼泪外,甚至连求神拜佛祷告上苍、开坛做法驱除邪祟的法子通通都用上了,可魏恒却是仍不见醒来的迹象。
好在此时,离言和青缘重新回到了将军府。管事见到他们,像是见了救命的活菩萨般,也顾不上待客之道,二人一进门,便急匆匆地拉着他们去瞧了魏恒的病情。管事原本是对离言抱了极大的希望,可却在他越皱越深的眉宇间,渐渐凉了期待。
离言收回搭在魏恒脉上的手还未开口,便听到管事的几度哽咽着嗓子,好不容易才满是绝望地将一句话给说完整道:“将军……真的没救了吗?”
离言沉吟了一阵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心病还须心药医。”并未明言有救还是无救。
可这话听到管事耳中却是实打实的还有救,管事一下来了精神,颤抖着双腿上前两步重重跪倒在离言面前,双眼含泪求道:“法师!老朽知您神通广大,求您救救将军吧。这些年,别人都道将军权势通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只有贴身的人才知道将军过得是什么日子,在他心里除了打仗便是这天下,从来没有为了自己停下来好好休息过一天,自己的身体更是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将军太苦,他不该就这么离去啊。”
管事说罢,重重将头磕在地上,咚咚咚,一声响过一声。
青缘和离言见状连忙去扶,好不容易才将管事扶起,坐到了椅子上。
青缘拿了帕子小心地为管事擦着额上的伤,嘴上劝道:“管事莫急,咱们也都是旧相识了,若是能救,师父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若是不能,您就是再求也是无用。倒不如先照看好了自己的身体,万一将军好转起来,还有的是用得着您的地方呢。”
管事双手紧握住椅子扶手,满怀期待地看向离言道:“法师,只要是能救将军,您需要用什么只管开口,老朽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给您寻回来。”
离言缓缓摇头道:“他这病是心病,并不是寻常药石能够医得的,拼了你的命也是无用,只有他自己想要醒来时方能痊愈。”
也怪不得之前来瞧病的医者都找不出病因,魏恒这病在心不在身,确实难办。他们给些调理的方子倒也不错,起码吊着口气,也能慢慢熬着,拼一份希望。
离言这话的意思极绕,管事想了半晌方才不确定地问道:“法师是说,将军是……自己不愿醒来?”
“可以这么说。”离言道。
“难不成是为着……”管事欲言又止,可在场几人却是都明白他所指何意——司音,如今的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