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素肩膀又疼，心情又紧张，脸上一阵阵的发烫。

王衍苍白的面孔上由于太过激动，也浮现出了红晕。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心情更加慌乱。

“素素，你听我说。之前，之前对你隐瞒身份是我不对！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我，我，我……你要知道，我绝对不想你嫁给李青，这些都不是我的主意！我……”王衍急得眼里泛起了水雾。

东方素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内心也被他这样的情绪给感染，眼底也泛起了泪光。她慌忙低下头，避开王衍的目光，用略带颤抖的声线说道：

“你……这是何苦。我已经嫁人了，还是皇上赐婚，我，你，你别再说了。尽管你的身份不同，但是也不能违抗圣旨。”

“圣旨，圣旨算什么？我不管，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我之前也想过，我知道李青喜欢你，做了他的妻子，他一定会百般疼爱你。可是，可是我一想到……我就受不了！圣旨什么的，我不在乎！就算要杀我的头，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素素！我的心里，眼里，真的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你就是我此生最最最想要在一起的人！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徐婧那个贱妇！她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给我下药，我也不会……总之，总之，我只要你一个人！谁我都不要！

就算你已经嫁人了，我也要娶你！就算犯尽天下的大不讳，我也要娶你！我要明媒正娶地把你娶过门！让你做我的妻子！”

王衍激动地说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的潮红退却，脸色渐渐变得更加苍白。也不在乎四周的人盯着他们看，忘情地向东方素埋下了头。

东方素瞧了心里一痛，王衍的这番声情并茂地表白让她不知所措。她的大脑几乎要停转了，看见王衍微微翕动的双唇离自己越来越近，东方素慌忙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手捂住了王衍的嘴。

王衍回过神来，刚才那股子冲劲儿用完了，回想起来竟然当着那么多人说了那么动情的话，实在是有失体统！可是，只要能够让东方素明白自己的心，让她能够待在自己身边，掉脑袋都不怕，丢个脸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王衍的手稍微放松的瞬间，东方素慌忙挣脱了他的手臂，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关上了房门。

王衍连忙跑到东方素的房门口，使劲儿拍门，喊道：

“素素！素素！你让我进去啊！你到底要我怎样啊！？你要我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才肯接受我！？”

东方素紧贴着房门，唯恐王衍把门给撞开，听他这么说，也是心乱如麻。她从没想过王衍会突然如此告白，在她印象中的王衍即便是微笑内心也是冷漠的，极少对人表露心思。更不可能不顾颜面，当着这么多人做出如此疯狂的告白。

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王衍倒是一时说得爽快了，东方素的名节可就毁了。从古至今，名节对于一名女子来讲非常重要。虽然东方素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也有入乡随俗这一说啊。

门外的王衍不肯走，得不到东方素的答复他说什么也不肯走。

院子里的人谁也不敢劝，但却都悄声议论了起来。

“这位公子瞧着一表人才啊！衣着又华贵，这东方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什么福气呀，我看是孽缘！你也不想想，那东方素已经嫁人了！现在是李东方氏，哎哟，真是绕口。不管怎么说吧，要我看，这位公子若是真心喜欢她，就不该跑到这里来败坏她的名节！”

“嘿！什么名节不名节的！要是有这么一位公子来追求我，那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啊！”

“去去去，你就是一个破落户！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不过是说出了你们不敢说的话而已，我就不信，你们会不心动！要我说，我就支持这位公子！”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离谱，王衍却置若罔闻，依旧固执地拍打着房门。

秦家二老无奈，想着不能让人继续在这里看热闹啊！这可是家丑！能少外扬一点是一点！于是，慌忙将众人赶出了小院。

这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婆子，对于被轰出来不能继续“看戏”表示了极度的不满。也不肯散开，索性就在院子外听墙根儿，还有好事的从一旁借了梯子，爬到了对面的房顶往秦家小院张望。

“素素，你就真的对我一点都没有感觉么？你难道不喜欢我么！？难道，我这样低声下气地来求你，你都不肯答应我么？”王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调都带着哭腔，听得一旁的小蝶都跟着抹眼泪。她自打在太子府里，就从没有见过太子有这样的表情。昨天听说太子气吐血了，但是没有瞧见真人，还不太有概念。此刻见了，确实让人心疼！她都恨不能帮着太子去求东方素，或者，自己是东方素该多好？

“你让我答应你什么？相信你？是，我是相信你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也正是因为我信，我不能回应你。我不能看着你违抗皇命，不能让你因为我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我不能……”东方素哽咽着说道。

“可是我不在乎啊！”王衍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进来。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我在乎你啊！”东方素激动地说道。

“那我们就私奔！我们一起逃走！”王衍听到她说在乎自己，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逃走？往哪里逃？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何况我们一走了之，那周围的亲眷朋友，都免不了要被我们拖累，这样做，真的值得么？用别人的生命换来的所谓的幸福，真的会幸福吗？公子，你走吧，你若再是这般，我也只有一死以谢天下了！”东方素说着，便真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很快，东方素便翻出了加帕尔送给她的匕首。拿着匕首的瞬间，她不禁想起了当时目送加帕尔和公主离开时的情形，心里莫名更加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