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东方素窘迫的模样，九矅笑得长发乱飞，烟雾四起。

东方素知道九矅是故意戏耍她，可是偏偏又生不起她的气，鼓着腮帮子红着脸问道：“你……我，那，咱们什么时候比试啊？我再告诉你一句哦，我真的是打不过你的哦！我修炼才一年不到，聚灵术都不过才到五重天。就只会凤兮剑法和御剑术，这御剑术还是现学的，刚学会没几天！就我这样的，你真认为我能打赢你？就算你让我手脚怕我都打不过你！”

“哈哈哈哈！哎哟，我的小妹妹呀，你真是，不要这么自我夸耀好么？”九矅揶揄道。

“自我夸耀？我这还自我夸耀了？我……”东方素百口莫辩，急得直瞪眼。

九矅嘿嘿哂笑道：“你可知道，想要练到聚灵术第五层，有多少妖怪要耗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还有些估计一辈子也练不到呢！你才不到一年，就算你练了一年，这个水准已经无人可以企及了！你还说这不是炫耀？再说，御剑术现学就会，这种事，我也是头回听说，至于凤兮剑法么，我倒是听说过，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练成的剑法！

我听说，那种剑法上可邀九天神凤，下可斩幽冥鬼龙。可将大地化作焦土，亦可令万物复苏。真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剑法！能炼成这样的剑法，你觉得能有几个人啊？所以，你已经非常不得了啦！不过，我现在有些好奇，你究竟已经练到什么地步了呢？”

被九矅这么一说，东方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我只不过会一些皮毛之术，现在也只能勉强化灵为凤而已，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东方素说着，扭过脸，尽量让自己的脸躲在阴影里。

东方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自然是有隐瞒的，同时她又觉得闻到了焦灼的味道，是那日在至阴之地的那个树干之下的味道。她想要借此机会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却又被阵阵突如其来的头疼所困扰。

九矅仔细打量着东方素，她当然不相信东方素说的就是全部，但是她也早已听闻蜀国法师的情况，嘿嘿哂笑道：“小妹妹，你可是太谦虚了。远的不说，单说你能修炼这剑法就是了不起的事情了！你放心，明天比试的时候，你只管用尽全力便好，现在还是早点儿去歇了吧。既然你不想要人作陪，那我也就不强求了，来人！”

听九矅这么一说，东方素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暗地里松了口气，起身向九矅致谢，跟着一名头上长着犄角的女童模样的妖怪走了出去。

女童带着东方素穿过一个长长的楼梯，然后来到了一个像是犹如旅店一样的地方。这里的房间都是一排一排的，长廊上还有人走动。

“我们这里可比不上北岷雪山的津桥客栈，不过住着还是挺舒适的！”女童晃着犄角，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咦，你知道我是北岷雪山来的？”东方素好奇地问道。

“当然知道了！自打您一踏入昊国的国境，我们就知道了！”女童扭头看向东方素，笑盈盈的模样没有一丝恶意。

东方素想了想，恍然地点点头：这里是昊国的国境，要是有别地的妖怪出现，他们当然会知道。自己是真不了解这个世界，所以才会这么大惊小怪。

“可是，你们也知道津桥客栈？”东方素忍不住再次问道。

“当然啦，津桥客栈在妖界可是如雷贯耳，名声在外呢！我也好想去见识见识呢！可惜，我妖力浅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看上一眼呢！”女童说着一脸的艳羡和无奈。

东方素瞧了觉得又可爱又可怜，随即安慰道：“如果你真的很想去的话，那我可以带你去呀！”

“真的啊！？”女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随即又黯淡下来：“不行，我不能跟你去。”

“为什么？你是怕妖王不答应吗？”东方素好奇地问道。

“嗯，我是被卖给妖王的，除了终身侍奉妖王之外，我别无选择。”女童说着露出了可怜的神情。

“妖王九矅看起来的确挺古怪的……”东方素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卖给妖王九矅的，而是上一届妖王……其实，九矅很好人的！对我们这些卖给历届妖王的妖侍们已经非常宽容了！从来不随意打骂我们，还尽量帮我们想办法，提升修为。可惜，小的资质浅薄……”女童说着低下了头。

“哦？那她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不把你们都放了？”东方素尽是不信，认为这女童只是害怕妖王才这般说的。

不曾想，女童小的更甜了：“东方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规矩，卖给了妖王的人如果离开了妖王，就会被人认为是被妖王遗弃的，或者是没有能力的妖怪，在外面会比跟在妖王身边更惨。九矅大人是在知道了这点的情况下，才没有赶走我们的。”

“哦……”东方素恍然大悟：“没看出来她还是个好人啊……”

说话间，女童带着东方素在一个门前停下，跟着拿出一个拴着平安结的晶石，拿着晶石塞进了门边的一个凹槽内。

只听得一阵咔啦声响，门应声而开。

“里面请。”女童领着东方素走进了房间。

“对了，忘了跟您自我介绍了，我叫阿角，您有什么吩咐就捏住这块晶石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女童说着将刚才那块晶石递给了东方素。

之后，阿角又想东方素介绍了一下屋内的环境，给她斟上茶水奉上糕点之后，便悄然告退了。

阿角走后，东方素环顾四周，来到了窗边。从这里看出去虽然看不到主街，景致也不如九矅所在的清音阁上的露台好，但是也能瞧见一处小瀑布，以及闪亮的萤光。

东方素将茶点端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致发呆，心想：不知道王衍此刻在何处，也不知道明日的比试该怎么办！也许九矅会故意输给她，但也可能直接将她拿下！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三重道和九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