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喝汤的动作一滞，抬眼看他，“你什么意思？”

肖策懒洋洋的比了个手势，继而拖着调子说：“就是字面意思，下午太无聊了。”

他刻意加重了无聊两个字，意有所指的特别明显。

苏糖：“……”

肖策欣赏着她的臭脸，笑了起来：“这只是我的想法，没有证据，你听听就过去了，不过另外一件事，就不是这样简单了。”

苏糖：“什么事？”

肖策说：“下午我跟杨小姐还有二队的几个队员聊天，稍微套了几句话，东正街属于非常混乱的地方，高危险犯罪地带，罪犯的天堂，东正街最深的地方，政府一直都是持放任不管的态度。”

“关于政府的态度，我有两种想法，第一种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东正街拥有和江淮市政府和军队对抗的资本，另一种是最中规中矩的套路剧情，官商勾结，东正街和政府有关，如果真是这样，还挺没意思的。”

苏糖没吭声，她刚喝完鱼汤，眼睛盯着剩下的鱼汤在看。

过了片刻，她盛了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肖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笑说：“大领导，你怎么那么可爱？想喝鱼汤就喝，不用忍耐。”

大佬坐了下来，说：“我要吃饭。”

肖策微微弯唇，他早就知道了，他的糖糖心很软，性格也很可爱，明明想喝鱼汤，却因为要好好吃饭忍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可爱？

肖策把三杯鸡里面的鸡腿剔了皮，夹到她碗里，“嗯，那你好好吃饭。”

三杯鸡是肖策做的，做法很简单。

热油烧热之后炒香姜片、蒜粒、葱段和香菇，放入腌制好的鸡块炒出香气，倒入红椒炒匀，再加米酒、麻油还有酱油，加大水煮沸，小火焖至汤汁快干的地方，再加点白糖提味，就可以出锅了。

三杯鸡口味醇香，口感柔韧，苏糖吃完一个鸡腿，肖策又把另一只鸡腿夹给她。

肖策盯着她吃完一碗饭，才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那位女性被害人是在东正街最外围的地方被人发现，其实我更倾向于被害人是死后被人带到东正街抛尸，她是死在东正街外面。”

苏糖嗯了一声，她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刚才肖策提起，可能是有人想要借着案子把生化人的事情抛到明面上来，还说没有证据，听听就算了。

苏糖不觉得这话听听就过去了，虽然没有证据，但很显然，这不是什么奇思妙想，是肖策深思熟虑之后提出来的一种可能。

被害人的身体特征过于特殊，不管她之前的拥有者是谁，创造她的人为了改造计划的研究，一定会直接或间接告诉这个拥有者，不能让被害人的存在公诸于世。

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被害人的特殊性，她的拥有者让她在外的可能性很低，这个拥有者很大机率就是凶手，按道理说，这人应该会好好处理被害人的尸体。

就算是拥有者当时太紧张了，这样随意抛尸在东正街的做法，也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

地方多的是，为什么就是东正街？

这种逻辑思维，套用在拥有者或者以外的任何人都适用。

肖策说：“糖糖，我接下来的话对死者有些不尊重，我们暂时把被害者想成是一具商品，或者用更适当符合的说法——性-玩-偶，这样的身体趋向人类，又有动物的身体特征，自身行为屈服于电子脑的指令，不会反抗拥有者，这比人类要更符合一些人的特殊癖好，死者电子脑里的原始指令，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看，完全说得通。”

苏糖在看到验尸报告上被害人身上的伤时，就有了和肖策差不多的想法。

“最后一条原始指令。”苏糖说，“在不伤害人类的情况下，尽可能保护自己的生存，这条原始指令应该就是被害人电子脑产生自我意识的本质原因。”

肖策面露疑惑：“糖糖，我有疑问，输入这些原始指令的人很显然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上，被害人对自我的保护，也是要建立在不伤害人类的基础上，创造者如果真想让被害者当个玩偶一样的物件，最后一条其实有点画蛇添足。”

苏糖说：“如果只是试验品。”

肖策轻轻“啊”了一声，语气散漫，“你的意思是，被害人的经历是她的创造者在收集数据。”

到这里，苏糖和肖策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晚饭之后，肖策完全没有离开的想法，苏糖没管他，洗完澡出来就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苏糖和肖策一起去的机构大楼，她刚进办公室，通宵工作的伊洛克李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找她。

“队长，我们这次真的是运气好，神都站在我们这边。”伊洛克李兴奋的打开电子脑，放出了一段视频。

在酒店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豪车里走了出来，紧接着从那辆车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被害人，卫衣帽子算是能遮住那对兔耳，蓬松的半身裙也刚好能遮住尾巴。

伊洛克李放完视频，激动地说：“那个男人是KJ集团的董事赵林东，他身上有类似的案底，又和被害人认识，死者身上的那些伤或许都是他造成的，队长，我们现在就等你下命令，去请他过来配合调查。”

苏糖不客气地说：“这种身份的人，我不觉得你们的谈话技巧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请来之后，让肖策来。”

伊洛克李有些不乐意，队长干嘛要二队的队长来插手他们的案子，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审问犯人，他们确实比不上二队那群类人猿。

一个小时之后，那位赵董事就被请到了特别行动机构的审讯室，肖策进去之后大概半个小时才出来。

伊洛克李和一队的人着急知道案情，急着问：“肖队长，怎么样了？问出什么来了吗？”

肖策懒懒地说：“你们一队可以直接入侵赵董事的电子脑，查看他的记忆不就行了。”

行他爷爷个屁。

在没有确定犯罪行为之前，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侵-犯-公民的隐私权。

一队的人不相信这位肖队长不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想要把案子抢回去，真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肖爷没理会这些人的脸色，走到苏糖面前，说：“苏队长，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苏糖面无表情，“你昨晚吃的都是垃圾？”

肖策说：“不是，我昨晚吃的是我的战利品。”

苏糖不想理他，转身离开，到电梯那边的时候，肖策突然拉住她，说：“跟我走，大领导，赵董事刚刚被我骗得有点惨，说出来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据说，被害人是他从地下拍卖场拍卖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