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做什么？我已经答应帮你应付你妹妹了，你不会还让我应付表妹吧？”纪武陵很警惕，不过她这番模样很好看。

“说得也是，那我去哄表妹了，咱们晚点再见！”我跟纪武陵分别。

*******************************************************

“姑母，不嫁，不嫁，我不嫁！”季灵在闹脾气呢。

“灵儿，没说要你嫁，你表哥来了，你们好多年没见，就去聊聊天。”季氏道。

“是啊，灵儿姐姐，那个书僮，哦，不，一品公子最会哄人了，你就跟他说说话吧！”小婵简直让我恨得牙痒痒，这个死丫头，就不能忘掉书僮的老梗吗？

******************************************************

“你是不是也来劝我嫁人的？”季灵恨恨盯着我。

“要是我说是，你是不是要捡起地上的石头砸我？”我忍不住笑了，她的目光就在地上的石头上挑呢。

“你知道就不要乱说话！”季灵气势逼人。

“我是聪明人！”我说。

“那你找我做什么？”季灵道。

“听说我家表妹做过诗，表兄也想见见才女啊！”我呵呵一笑。

“你又知道？”季灵显然挺高兴。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声情并茂，一副儿童放学嬉戏的画面跃然眼前，而且语言质朴，浑然天成，好诗啊！”我点评道。

“可惜后来父亲生病，家里无钱供应我读书，后来就断了！”季灵眼睛有点红。

“好妹妹，我知道你是个孝顺姑娘，自己主动辍学，什么脏活累活都不怕，只想帮舅母他们减轻负担，可怜我母亲在苏家地位地下，也帮不到舅舅！”我听舅母讲起表妹的伤心往事也很难过。

“所以表哥，你别逼我嫁人了，要是我嫁了，我爸我妈他们怎么办啊！”季灵很懂事。

“等表哥做官了，会让舅父舅母他们日子好起来的！”我郑重承诺。

“你还是想我嫁人？”季灵果然很聪明，潜台词一点就通。

“你不嫁，你老了呢？要是能够多一个人跟你一起孝敬双亲，那不是很好？何况你那么辛苦，也需要有个人用心来疼你爱你啊！”我煽情的境界不怎么高，搞得自己都有些眼红了。

“你说得都对，灵儿不想嫁！”季灵望着我突然泪如雨下。

我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接下来季灵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还记得十三岁那年山洞避雨，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大意了，大意了，这季灵百分之两百是爱上了我，哦，不对，是以前那个苏仙死鬼。想想也正常，苏仙简直是帅破天际的家伙，哪个怀春少女能够抵御他的颜值攻击？

不过我却不能接受，不是出身问题，也不是穷富问题，关键问题是作为一个接受华夏文明教育的现代人，我是反对近亲结婚的，这样会生出畸形儿的。

季灵盯着我的眼睛，良久她无比失望落寞：“看来你是骗我的，好吧，我嫁，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我下意识问道。

“不能比你差！”季灵掷地有声。

“那当然，我家灵儿表妹可是个清秀大美人呢，若不是世间英才，我替你把他们打下去！”我郑重承诺。

“还有事吗？”季灵转身。

“灵儿，有件事我要跟你郑重声明一下！”我说。

“什么？”季灵显然心不在焉。

“我之前定过亲，还经历过死亡，我不想害人！”我说。

“表哥，姑母提到你的病情就是泪流满面，难道是真的？”季灵的话让我面色大变。

“你听说了什么？”我假装镇定，不会还有穿越后遗症吧？要是这个苏仙的身体有隐疾，那我不是还没机会得志于天下就会挂掉？

“没什么！还是那年的问题，你能认真回答我吗？”季灵问道。

“等我长大，你会娶我吗？”季灵盯着我。

“不会，我爱你就不会害你！”我回答得斩钉截铁：“既然不能给你幸福，那就像妹妹一样宠爱你！”

“你这个坏蛋，你就不能骗我吗？一次也好！”季灵哭着往外跑。

“伤脑筋啊，难道要我告诉你在我的时代近亲结婚犯法的？”我无比头痛。

************************************************

“季姑娘，留步！”出声的是纪武陵。

“你刚才在偷听我和表哥说话吧？”季灵擦干眼泪。

“你怎么知道？”纪武陵如临大敌。

“你放心，那个傻瓜不知道！是你的衣服反光让我猜到的，像你们这种侯门公子的衣服材质很好，你躲在破墙后我也能发现，为了养家，我不知道浣洗了多少这样的好衣裳！”季灵道。

“一品到底有什么隐疾？”纪武陵问道。

“你是爱上他了吧？”季灵的话石破天惊。

“胡说八道！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怎么可能爱上他？”纪武陵心情慌乱，仿佛被人窥破了内心深处最大的隐私。

“你真的是男人吗？”季灵的反问很笃定。

纪武陵拔出了剑，这是头一次她对一个手无寸铁甚至不会武功的女人拔剑，那目光中涌动的杀机傻子都能看出来。

“你杀了我也好！反正表哥不在乎！”季灵闭上眼睛。

“一品！”纪武陵念出这个名字，收剑入鞘，即便秘密曝光，她也不能让苏一品恨她！

“看来你是承认了！你就没有问题想问我吗？”季灵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从我三岁到现在，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外人！”纪武陵道。

“你不觉得我母亲的见识远远超过了普通农村女人的范畴吗？你不觉得我一个小丫头懂得太多了吗？”季灵完全占据了主动。

“请讲！”纪武陵道。

“我母亲以前是青楼的名歌姬，人老珠黄才知道老无所依的可怕，亏得我父亲不计较，她才有了着落，也是因为如此，她对男女身份特别敏感！你虽然伪装得好，藏不住女子天然的体香！”季灵道。

“只凭这点？”纪武陵难以置信。

“这是母亲告诉我的推断，还有凭我女人的第六感，凭我对表哥的一腔爱意，你看他的目光跟我没有二致！”季灵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