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柠像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轻蔑地垂着眉，冲他淡淡一笑：“你这不是在问废话吗？”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他把她身前的咖啡杯移开，双手赤诚的便要握住她的手，想借此来博取丝毫同情。

徐柠在他的指尖刚要触碰时便火速撤回了双手，两只手紧握着虚虚的搭在大腿上，她清冷的嗓音悠悠的传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抿了抿唇，不肯罢休，不过看着徐柠那不着烟火气息的眼神，淡淡的扫过你，像是经历一场生死浩劫般的艰难，他从未看过这副面孔的她，她一直是热烈又笨拙在他身前不断地铺路，林政瞬间冒出一身冷汗，手不甘的收回。

“999号的嗜血本性危险至极，如果把他和猛兽单独放在牢笼里那将如何？他如果战胜了野生猛兽，那我们何不多研究出一些这种生物，把他们驯化成我们的保镖，那时候，我们该赚的多大的利润啊，总有些人会不惜一切代价重金购买他们的。”

他兴致勃勃地说完，豪言壮志：“如果这件事成功了，我们下辈子便吃喝不愁了。”

“那如果输了呢？”徐柠抬眸，轻笑一声。

“输了又怎么了？他不过是被人创造出的人罢了，本质上不还是一条被人随便蹂躏的鱼吗？”他心里想着那豪言壮志，竟一时忘了场合，把心里话通通吐露出来。

“这样啊。”徐柠不冷不热的说着。

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出若有若无的摩擦着衣角，淡淡的垂下眸：“那滚吧。”

她说的漫不经心，却带着极大的压迫感，听着不免心里一怵。

林政下意识的手指一颤，转而缓了缓，过了大概五秒的样子，才淡定启唇：“白芷希，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他恢复镇定，白芷希素来是喜欢他这一副面容，如今这么决绝，想必之后肯定痛哭流涕的找他道歉。

“快滚。”徐柠没了耐心，语气不可掩饰的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慢了，我马上把你封起，晒干，做标本，你信不信？”

她的话语悠悠的传来，幽静的黑不见底的森林中传来的嗜血的话音，像是来夺命般的狠绝，她眼底丝毫看不见一丝的温度，认真的像是林政再多说一句，下场比那暴尸三天还惨上三分。

林政平日的猖狂也便是仗着原身对他那副皮囊的迷恋，如今失去了那满是爱意的眼眸，一切的胆战心惊统统袭来，他勉强打起笑容：“你不是说心甘情愿的标本美得像是一幅画吗？”

“那是从前。”她淡淡的回着，不着痕迹的抬眸，眉眼弯弯，却看得林政腿一软，那伪君子的面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强装镇定的扶了扶金框眼镜：“那我先走了。”

可他那一双颤抖着的手，一直恍惚着摸不到镜框，他挤出一个微笑，步履匆忙，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徐柠一个人静静的在咖啡店坐了一会，这才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