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遭遇刺杀的消息震惊了全国，甚至连王室都发出声明谴责：世界之石在战略价值上接近法神，刘杰身为圣王国国民，至今善用世界之石的力量造福国家。王国不允许他人乃至于他国掠夺世界之石，甚至为此残害我国国民，实行者将视为对王室的挑衅。

“嗯……这不太合理。”我和鹏爷交换意见。

“怎么说？”

“以国家的角度来看，趁机干掉我、把世界之石收归王室所有，才是更有利益的做法吧？”说我一直用世界之石造福国家？这是天大的笑话。

“小子，你的想法怎么能黑暗到这种程度啊？”

“我刚被暗杀耶！明天的医疗团队好像是官方找来的对吧？你说他们会不会故意让手术失败弄死我啊？”

“……到时候我救你一命就是了。”鹏爷语气无奈：“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医死的话还不被怀疑有阴谋？不如给你一点恩惠让你帮王国拓荒。世界之石虽然稀有，但还不如一个正牌法神有用。”

“你的意思是他们把我当成未来的法神培养？”

“或许吧。”

鹏爷的推论也有道理，我到目前为止展现的实力就算将来不是法神，也有机会作出不亚于法神的贡献。那么接下来就可以预期王室……很可能经由校方，委托我做一些事情，同时提供我保护。

“看来要在医院里过年了。”我叹息。

时间是深夜，我跟吴羽霞住在同一间病房。

吴羽霞在我旁边的病房坐起，左手打石膏固定，里面还钉了钢板、钢钉。要施展加速身体愈合的魔法，前提是要朝着正确的方向愈合，这步骤处理不好就会长成畸形。

我们自从各自的治疗结束后就一句话也没交谈过，她甚至没看过我一眼，这都是尴尬的气氛使然。我不懂少女心，尤其是三角恋之下的少女心，尤其是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都存在的文化下的三角恋少女心。

这什么鬼？还可以更复杂一点吗？

“……说点什么吧！这样怪无聊的。”

“……。”

“说起来你断了一只手，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没办法过来打我、也打不过我，代表我可以畅所欲言。”我分析完利弊，决定用我那超越时代的幽默感化解尴尬：“我……”

“你不要欺人太甚喔！”她瞪着我，表情很是丰富：“不要以为被喜欢上就是赢的那一方，你要是再不改那个死样子，我宁愿抛弃你！”

“我这死样子从来没变，你还不是自己贴上来了？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就是喜欢这种调调的人。”哇靠！我这张嘴怎么可以诚实成这个样子啊？

这一瞬间的智商骤降让我恨不得赏自己两巴掌。

“是啊，为什么偏偏我就是喜欢上你这种人。”她先是一愣，脸色变得纠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在静谧的病房里仍清晰可闻：“我不要你死掉，我想要和你继续度过更长久的时间，我想这种情感就是喜欢吧……。”

我听着她的独白，她却猛然用右手拿起枕头扔过来：“你让我说了什么啊！”

“哎哟！”我一闪躲，然后抱着肚子哀号一声。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吧？”

“咯咯咯咯……。”我看她方寸大乱的着急模样，再也演不下去。

“你！”她又羞又恼，而我笑得更大声，肚子上的伤口真的被牵动。

“哎哟哟……痛死了，笑太大力了。”

“活该，痛死算了！”

“值得。”我手比大姆指，问道：“我不太懂你们女生怎么想的，我可是已经跟小虹交往了喔，你也是知道这点才告白的。”

“那又怎样？”吴羽霞理直气壮的说：“我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当时还以为要死了，如果再也没机会说出口该怎么办？就说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办？除了等你回复还能怎么办？”少女手指缠着头发绕圈圈：“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像对小虹一样爱我吗？啧！你又让我说了什么啊！”

这次她手边没有东西好丢了，只能别过头闪躲让自己尴尬无比的情况。

“等等，我不太懂，像这样一个人同时跟好几个伴侣交往很常见吗？结婚的情况我还能理解，但恋爱呢？”

“嗯？这种人你不是遇过很多了吗？有能力的人同时有好几个妻子、或是好几个丈夫很常见啊，这个时代基本上都是恋爱结婚的。”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这种事情？常理上不是应该希望独占所有的爱吗？如果不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跟小虹道歉？”

“你在说哪个世界的常理啊？”吴羽霞叹息：“好吧，这在一般的书上的确不会讲，你也不像会看那种书。我问你，什么是爱？”

不对我在想什么──某段洗脑歌词侵入我的脑海，有的时候记忆太好也有困扰，脑袋差点随着节奏摆动。

“爱的本质是一种精神活动。”她不知道我脑袋在放歌，径自给我解答：“既然是精神活动，就能用精神力来衡量。有能力的人就是能付出比他人更多的爱，只要能付出对等的爱、双方都能接受的爱就好。我向小虹道歉，是因为曾经对她发过脾气，当时我就应该承认才对。”

哇靠！这是什么操作？恋爱的全新理解啊！好像狗屁不通又有一丁点道理在。如果情感的强弱就像财产可以做基本的量化，有人能付出远超你所能付出的爱，那你要求她只能对你付出所有是不是一种贪婪？

这就等于说个体间的精神活跃程度相差不多时，才会认为百分之百换百分之百才正确，也就是我前世的看法。

“不对啊！这就好像在说一个能爱人爱到疯狂的家伙有资格爱更多人。”虽然这种情况多半都是对单一对象执着。

“都说是用精神力强弱来看了，疯子又不代表精神力强大，不如说从无法控制自己这点来看，反而更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