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标准作业的话，如果被敌人针对不就很危险？”

“在我们业界，紧急的时候最忌讳乱成一团，宁可去面对被针对的风险，也不要陷入恐慌发挥不出实力。”挺有道理的。

“叮咚……。”门铃响起，大范伸手阻止我的行动，自己离座开门。

门外是两名穿厚大衣、顶着风雪的少年。

“打扰了。”凤清缘打着哆嗦，身后跟着面如死灰的王宗维。

“你们怎么来了？”我奇道。

“这小子离家出走了，跑来我家求救。”凤清缘指了指后头，用手拨掉头顶的雪花：“我一个人解决不了，只好找你商量。”

“哈？”我放下叉子：“吃过饭了吗？边吃边聊吧。”

稍微挤了一下，才在餐桌边又腾出两个位置。

爸妈坐在一边旁观，完全没有插嘴的意思，似乎只是好奇我会怎么处理。老实说我觉得……关我屁事？当我是社工人员还是心理辅导师？比起想解决问题、我想看热闹的渴望更高。

“那，为什么你忽然想逃家？”

“我受不了他们了。”王宗维的表情只剩下疲惫：“任何缺点，任何他们看不顺眼的事情都可以无限放大，自己明明弱的跟什么一样，却要求我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强。”

一直听说王宗维父母对他的要求有多高，还以为他家世显赫、父母都是精英份子，结果只是普通的清道夫和商店店员。

“虽然我们家不是很有钱，但是你绝对不能输给任何人，任何人。”

“我们在你身上投注了这么多心血，为什么你的表现这么差？”

“你是只要努力就能成功的孩子，只要认真就有好成绩。”

“有时间去跟那些没出息的人鬼混，不如多花点时间努力。”

“那些人都是懒散、怠惰的废物，你不要跟他们一样。你比他们还要更强，不要觉得自卑，尽管以自己的实力为傲吧。”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把你养这么大你拿这什么成绩来回报我们？”

一张白纸可以被写下任何咒文，灌注精神力后就成为魔法卷轴，经年累月怀抱着强烈意志灌注的话语胜过任何心灵魔法。

不能输更不能认输、成为孤高而傲慢的一流菁英、必须报答父母，有如机械人三原则刻印在少年的内存中。

“他们说我在外面生活怠惰了、翅膀硬了，交了一堆废物朋友，大好的假期整天出去鬼混。”王宗维的瞳孔有如两颗空洞：“自己还不是放假在家休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难道是个错误吗？”

“啪！”我弹指：“老妈请你以为人母的身分发表一下你的看法。”

“我……他凭什么说我儿子是废物？我儿子比谁都厉害！”

“很出色的转移焦点，老爸你有什么看法。”

“你要知道你爸妈赚钱很辛苦，他把钱用在你身上当然可以对你指手画脚，没赚过钱说话就是没份量，你可以跟我家那个学学。”

“漂亮的指桑骂槐。”我轻轻鼓掌：“我认为一样东西既然给了别人，就没有资格要求他必须怎么使用，如果对方滥用或是不爱惜你给的东西，你有资格发牢骚，但能做的也仅止于发牢骚而已，愿不愿意改变是对方的事。”

“如果一直发牢骚发个不停的话呢？”凤清缘问道。

“诚心建议的话就听听看，有帮助的话就改一改，如果毫无意义的话当他在放屁就好。”

“你要我别理他们？”王宗维盯着我。

“你自己做决定吧，看他们的话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我从空间戒指拿出一口小袋子：“不过沟通寻求共识太没有效率了，最快的方法是我借你一点钱去堵住他们的嘴。”

“什么？”

“讲这么多我还以为你会搬出什么惊为天人的大道理，让他能说服父母、上演合家团圆大和解的戏码。”老爸鄙视我：“结果还是靠塞钱。”

又不是我家的事情，真当我是义工？

“他们不是很在乎钱吗？那么用钱打发最有用。”我把装满金币的布袋推到王宗维面前：“这一包大约值五万铜，拿回去孝敬他们，在白羊城做两个月清道夫应该也是这个价码。你就说你在我的工作室打工，这是扣掉花用后存下来的薪水，余日陪我游山玩水是为了打好关系。”

“这可能行不通，他们会觉得我屈就在你手下，像个失败者。”

“那么你就把钱自己收好，说你辛辛苦苦赚钱不是为了被家人嫌像个失败者，为了家里付出就该被这样糟蹋吗？然后正式决裂。”

“这、这样好吗？”

“你都离家出走了还怕什么？”我笑道：“对了，这钱要还，我不收利息，干脆弄假成真以工抵债吧。”

“……行！”

“说起来你是念什么科系的？”

“你连我学什么都不知道就找我打工？”王宗维瞪大眼睛。

“没经验也有没经验能做的事情。”

新年第一天从搬家开始，我找了几位哥儿们来帮忙。由于人手一枚空间戒指，其实就是在城里散步几趟的功夫，东西寄放在车马行、谈好到达的日期并签了份合同，还不到中午就完成了。家里空荡荡的，只留下住一晚的必需品，明天一早出发，在前往金橙子市的沿途中都有不同城镇的卫兵戒护。

接着要去丹虹的宗家向老爷子辞行，在拓荒计划中最大的赞助者兼女朋友家族辈分最高的人，就算当作去聊天也不亏。

“谢啦！”我拍拍周雅仁和杨雷的肩膀。

“差点被你连累死在路上，还来帮你搬家，是不是该给点什么表示一下？”周雅仁搓了搓手指。

“你说的没错，把你们卷入这次事件我心底实在是非──常的过意不去，为了补偿你们，加上之前庆生会的回报，我决定送给你们一点小东西。”

“像是什么？”

“一场为期一旬的国外旅游，学校方面我来打理。每天游山玩水、还能吃昂贵的料理、晚上有专人按摩还有美女伴游，堪称地……帝王级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