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纷纷将坐骑散去，只剩下我与比翼鸟干瞪眼，因为无论我如何商量，她始终不肯离去，一副跟定了我的模样，虽然很让我感动，但也十分让我头痛。

我只好舔着脸向师兄求情：“师兄，比翼鸟跟我习惯了，大抵一时半会离不开，不如就让她跟着我吧，我保证不会借着她的力量来去自如。”

“比翼鸟非一般坐骑，有此情况实属正常，只是这人间有人间的规矩，比翼鸟终归是引人注目了些。”

我看了一眼差不多到我肩头的比翼鸟，确实觉得她注定是人们瞩目的焦点，只是若放任她在这里，着实有些不放心。

正在我犹豫着怎么说服昱珩师兄时，比翼鸟竟很自觉地缩成一个装饰品大小立在我的肩头，隐约间与羽纱红裙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倒真看不出她曾经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鸟类。

“既如此，那你便带着她吧，只要不妨碍任务即可。”

我还未及开口，昱珩师兄已主动应了此事，倒叫我有些好奇，这素日来与我最为不和的师兄，如今是吃了什么药，竟对我这般温柔的不切实际。

“怎么了？”见我怔楞，昱珩师兄主动问起。

“没什么，允和多谢师兄体恤。”

昱珩师兄难得一笑，明媚的竟比当空的太阳还要耀眼，竟让我有些不敢相信，做梦都不敢想象我们二人有朝一日能如此和睦相处的事竟真实地发生了。

随后，月思齐、小石头也纷纷热情地与掌门、平日挚友告别，场面甚是悲壮。

只有鑫元，虽极为礼貌地与众人道别，眼睛却看向了别处，仿佛想透过茫茫人海看到不一样的人，只是再怎么翘首以盼，期盼都不是现实，看得出来，那纯真的眼里有掩不住的失落，只是他的眼睛，从未发现，在他默默关注一个人的时候，有一个姑娘正默默关注着他。

只是，这姑娘实在是爱的太过深沉，即便鑫元身边围绕的弟子过多，挡了她的视线，她艰难地踮着脚尖也要看一眼哪怕只是鑫元的背影。

“怎么样？鑫元哥哥是不是长的很俊？”见我走来，凤婉月问道，视线却不离鑫元半分。

“嗯。”我点头，不过更好奇：“不过你这般委屈自己踮着脚尖不会很累吗？”

“只要能看到鑫元哥哥，美食都可以放弃，这点委屈算什么？”凤婉月一脸满足地看着鑫元，眼睛里闪着亮光，确实比当初看到新鲜出炉的芙蓉糕都要激动。

“既然忍辱负重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不再大胆一点直接向他表明你的心意呢？”

凤婉月摇头：“仙家自有仙家的规矩，若是我太过主动，鑫元哥哥一定会觉得我不够矜持，失了仙家的风范。”

“你倒挺会为他考虑。”鑫元温文儒雅倒是不假，不过说到规矩守礼这事我倒不敢苟同。

“那是自然，爱一个人就是盼着他一切都好。”

“那如果他的好里没有你呢？”

凤婉月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突然收回遥望鑫元的目光，仔细思索了半天，说了句极为感人的话：“即便如此，我也会幸福着他的幸福。”

我认真地看了一眼凤婉月深情的目光，暗自叹了声：这孩子真是彻底没救了。

这时，月思齐与小石头走了过来。

“师叔可准备好了？”

月思齐说的客气，我也礼貌地点头，差凤婉月叫了鑫元一起，到昱珩师兄那里做最后道别。

“试炼不是演习，途中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你们五人一定切记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徒儿明白。”

“允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