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对不起。”

她不知道的，她真的不知道他面具背后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她以为他是……可谁也不知道，他戴面具不是为了身份问题，而是……而是为了遮挡不正常的容颜。

“这下你满意了？”

“对……对不起……”

“出去。”

“我……不好意思，我只是……”

“出去！”

“好，我……我马上……马上出去。”

……

砰！

直到房间的门被带上，不自觉的发出声响，铠因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

我这么做……

应该是没错的吧？

我……是为了她好……

如果让他知道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她一定会很伤心吧，而如果再让她知道，变成这个样子，其中有很大部分是因为她……

对不起，娜娜，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告诉你。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拿起桌子上的文书，可该死的他现在哪里还看的进去，本来就之所以装模作样，鬼才有空看这玩意儿。

砰砰砰！

门外，突兀的响起一阵敲门声。

“大人，王上说，如果您有空的话，请前往王庭一趟，王上找您有要事相商。”

“嗯，知道了。”

有事？有什么事？

灾后重建，拉他当苦力吗？

算了算了，苦力就苦力吧，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如果真的有事能让他分心，暂时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也行。

“这该死的文书！”

一把将手中的文书扔在桌子上，铠因再也不想看见这玩意儿，密密麻麻写一大堆，写的人也没点儿自觉性，都不考虑一下看得人什么心情吗？写那么多，谁有耐心看的下去？

……

“嗯，陆卿，你来了，来，来来来，坐坐坐。”

进了王庭，铠因本以为会是一场朝会，毕竟灾后重建也是一件大事，需要各大官员参与进来，来一场朝会，也是理所应当，可过来之后才发现，整个大堂之内，也只有他和伽桑林两个人而已。

怪不得没在朝堂，而在偏堂……

心里想着，但还是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伽桑林，问道。

“不知王上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呵呵呵，也没什么特别的大事，就是，就是一些……私事，一些私事而已。”

私事？

“愿闻其详。”

“就是我想了解一下，你对伽儿的感觉如何？”

啊？

铠因一愣，不懂伽桑林为何现在会提出来这个问题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

“当初我应允你与伽儿相处一个月，当时你也答应了的，一个月之后，若伽儿不曾反悔，而你也不讨厌她，便准许我为你们赐婚。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这……记……记得。”

的确，当初与古桑罗打架的时候，伽儿曾经不惧生死，在古墨颜对付他的时候拦在了他面前，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伽罗产生了好感，所以当伽桑林和伽罗那么说的时候，他并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承认，而是提出了一个月的约定，只要伽罗一个月之后仍然坚持“喜欢他”，不觉得后悔的话，他……并不讨厌和伽罗在一起。

算算时间，一个月……好像也差不多了，如果不严格按照一个月三十天来计算，一个月，就已经够了，但他没想到伽桑林会显得有些“着急”，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

“那你的意思呢？”

伽桑林问。

“这个……”

铠因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愿意？好像……他还是觉得对伽罗好像不太公平，他的样貌，他的命运……但说不愿意吧，伽罗对他也算是痴心一片，伽桑林也三番五次的与他谈这件事情，他总是拒绝，好像也不太好。

“报——！”

庭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士兵。

“什么事？”

伽桑林眉头一挑，有些不悦，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事，万一是比较重要的事呢？所以强自压下心中波动，平静的问道。

“启禀王上，外面，有一位姑娘求见！”

姑娘？

“谁？”

“小人不知。”

士兵摇了摇头，“只看她一袭白衫，好像……好像有过一面之缘，但小的记不太清楚，却是不记得。”

似乎有一面之缘？

“你让她进来。”

思索片刻，却是无果，伽桑林摆了摆手，示意那士兵去将人带过来。

白衫……

铠因心中似有所悟，却又不太确定……

“启禀王上，人，已经带到！”

不多时，士兵去而复返，单膝跪地说了两声，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正有一道白色倩影缓缓走了过来。

“你先下去吧。”

伽桑林让那士兵退去，抬起头，眼前这女子还真有几分面熟，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是谁呢？

哦，对了，是昨天那个小姑娘！昨天那个突然伤了暴君那个，她不是……

伽桑林眼中诧异，转过头看了铠因一眼，却发现铠因表情不变，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

“小女露娜，见过王上！”

露娜上前两步，出于礼貌，对伽桑林行了个礼。

“姑娘不必客气！”

伽桑林心中明朗，这女子与铠因关系密切，昨日她受伤的时候，他明明那般紧张，今日虽然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对，但伽桑林却不认为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

“不知姑娘前来，却是所为何事？”

“回禀王上，小女听闻朝中前些日子来过一个人，而且似乎还在朝中任职。”

露娜抱拳，弯了腰，“小女今日前来，便是向王上打听此人的下落的。”

寻人？

伽桑林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了看露娜，又怪异的看了看铠因，幸好露娜是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左右看了两眼，伽桑林虽然疑惑为什么露娜找人不与铠因商谈，但他毕竟没有问。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一杯已然放的微凉的茶水，身体往后面一靠。

“你且说说看，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若是有名，本王马上帮你找。若是籍籍无名，本王也可号令臣子于档案中调寻，只要他在我朝任职，不出两日，必然能得到一个结果。”

“那小女就先谢过王上恩典了。”

露娜轻轻吐了一口气，抬起头，继续说道，“小女找的人，唤作铠因。”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