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魔种？棋子？天命人？还是……”

暗影主宰轻轻一笑，“直接称呼你的名字？”

“看来你果然认识我。”

那“错觉”，现在看来却不是错觉，铠因站在暗影主宰身前不远处，体型相差巨大，可对话之间，怪异的场面却并不显得“怪异”。

“我想你应该认识一个人。”

所谓魔种，棋子，暗影主宰说这些话的时候，铠因总会把其联想到一个地方，从而又想到一个人，一个……他忘不了的人……

“你说的，是东皇太一吧？”

暗影主宰又是轻轻一笑，巨大的体型，让他和铠因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太方便，但他自己低了头，巨大的头颅凑近，虽然不是人，但暗影主宰的五官却是正常，铠因看得出啦他在笑，而且，莫名的好像对自己有些好奇，因为他的眼神，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感兴趣”的眼神。

“看来你果然也认识他。”

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他认定东皇太一和魔物之间有关系，因为魔物发生的一些变动……和东皇太一太过于密切，而暗影主宰又是魔物之首，如今听他亲口承认，算是落实了铠因的猜测。

“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暗影主宰好奇的看着铠因，但随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本王却觉得你应该知道的很少，毕竟连本王都对他了解很少，你作为一颗棋子，被他利用了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应该比本王还要少也说不定。”

“哦？为什么这么说？”

铠因低了头，轻轻的弹了弹剑身，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多念头，却不太确定……

“或许，我比你知道的东西更多也说不定呢？”

“这怎么可能。”

暗影主宰明显的不信，“你的境界，注定了你接触的层次，比起来，怎么可能超越本王。”

“是吗？”

铠因不做解释，反问道，“那你今日挑拨这么一场大战，可否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说你的利用价值到了最后一步。”

暗影主宰直起腰身，缓缓地说道，“所以让我来杀了你，因为你在他的计划里，是不分生死存亡的，活的更好，死的也无所谓，我与他的合作到了最后关头，你是这最后一步，所以，我来取你性命。”

“哦？原来如此。”

铠因眉头一挑，眼中闪过几分明了，他突然一笑，有些惋惜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原本只是有些怀疑，但现在，他忽然好像可以确定一些事情。

“你什么表情？”

在暗影主宰的认知里，铠因此刻应该惊恐欲绝才对，再不济也应该是一脸不安，就算再夸张一点，也起码有点儿愤怒的样子吧？可是他却一脸淡然，甚至还嘲弄的表情看着自己，这让暗影主宰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真的，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铠因没有直接回答暗影主宰的话，反而是不着边际的开始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虽然你可能不太会相信，但，和你有关，我觉得你应该老老实实听着，认认真真回答。”

“你且说说看。”

本该是“不敬”的话，暗影主宰本该生气，可不知怎的，他没有，反而选择了聆听。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东皇太一是否告知你，要助我成魔？”

铠因本来是不清楚的，因为一直以来，东皇太一给他的都是一种神秘的感觉，除了好像在促使他变强之外，东皇太一的目的，却一直没有袒露。

寻找五行铭文，踏上成魔之道，这一切都是天焱所为，是天焱带着他走的，所以他也一直没有怀疑什么，直到近日，他才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虽然有些夸张，但或许……这一切都是东皇太一潜移默化中，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呢……

“不错。”

暗影主宰点了点头，他终于不笑了，而是静静地看着铠因，他有些惊奇，因为他确定东皇太一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过铠因，而且他也很清楚，东皇太一只是制造了环境，而铠因会选择成魔之道，实际上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我再问你。”

铠因笑了笑，“你觉得现在的我，是否达到了你们，或者说是东皇太一的要求？”

这……

暗影主宰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铠因一番……

没有肆虐的魔气，也没有丧失理智，全身上下目前来看再正常不过，哪里像入魔之人，根本和入魔搭不上边。

“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现在的你，的确没有达到他说的那个程度。”

“那就对了。”

铠因点了点头，“继续问你，东皇太一是否告诉过你，成魔之道，可吸收戾气魂力供养，所以你引来这么多魔物，制造大规模战场，便是为了给我最后一次提供源头，好让我将其吸收，达到他想要我达成的程度？”

“是！不错。”

“杀一人为罪，杀百人为恶，杀万人为邪，杀百万为魔，这些话，你应该听得懂，所以你认为，为我提供百万亡灵，就应该达到你们的预期才对，是吗？”

“是。”

“但你自身也修炼过，你也应该明白，境界的突破，并非水到渠成那般，需要突破瓶颈才是真，若把百万亡灵捏成一个铁球，瓶颈视作一张木板，想要冲破这本木板，单纯的把铁球放上去可是不行的。想要冲破它，理论上就只有一个办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暗影主宰，“……”

“那就是借一股力，铁球的基础上，再施加一点冲击力，我知道你想的通，但这股冲击力，还原我们现在的状况，百万亡灵不缺了，那这股力，你觉得会是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

暗影主宰的声音已经有些不太对劲了。

“看来你已经有所猜测。”

铠因笑了笑，拿起手中的剑，轻轻的又是一弹。

嗡——！

清脆的剑鸣，在空中荡漾。

“你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一些吗？”

“本王……”

“那我还是直接挑明吧。”

铠因摇了摇头，淡然一笑，抬起头来，直视暗影主宰那巨大的身躯，缓缓地说道。

“那股力，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