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佟婳的问题，贺景修面色微变，又满含关心的说：“婳婳，做这种事是违法的，你要干干净净地活下去，不能因为她脏了你的手，这样不值得。”

佟婳感觉自己听到了五年来最好笑的笑话，手上根本没有卸下力气，甚至要和贺景修抢夺自己手中的刀。

贺景修无法，只能用手心紧紧的抓住开刃的刀柄，鲜血从刀口缓缓流下，他的眼中尽是让佟婳看了都作呕的深情，“婳婳，别闹了好不好？”

佟婳看着他，口中带着讥诮：“贺景修，我没想到你这种人居然也知道法律？你也好意思说做这种事会脏了我的手？所以呢？所以我就应该看着这个把我女儿弄丢的狗杂种逍遥法外得不到一点惩罚？”

“她会得到惩罚的，你相信我，我会让她在牢狱中结束她的下半生，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出来烦你，婳婳，你相信我，这些我都可以替你办到。”

贺景修受伤的血液已经顺着刀留到了佟婳手中，又一滴一滴的留在地面上，但眼中仍然带着炙热的情感，像是想要把她冰冷的心脏捂热一样。

佟婳一松手放开了刀，又往后退了两步狠狠的把自己手上的血液擦干，“仅仅是无期徒刑？贺景修，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对待我家，对待我爸爸的！你让他死了啊！甚至还让我家破人亡，让我差点没有从手术台上走下来！这个女人弄丢了我的孩子，我就算是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你以为区区坐牢能解决问题？”

这次轮到贺景修说不出一句话，不管佟时山曾经和他有什么恩恩怨怨，但佟婳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当时把千金之躯的佟婳狠狠的从最耀眼的地方拉入泥潭还不忘踩两脚，逼死了佟时山，还踩着佟家走到今天。

就像是曾经的伤疤被狠狠地揭开，他们两个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解过，更别说是重新在一起。两个人之间早就带着无可逾越的鸿沟，深不见底，他就算是用大把大把的钱和爱砸进去也未必能让佟婳回头。

“婳婳，我真的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不会姑息，也没有舍不得。”

“和我有什么关系！”佟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贺景修，你今天记住，今天，还有以前发生的所有，总有一天我会变本加厉的逃回来！”

贺景修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败给了现实，败给了眼前这个女人，她仿佛掌握了如何能够拿捏住他的方法，每一句话都能让他感到心痛欲裂。

当初自己最艰难最撑不下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和现在一样失落过，就像是自己被光芒抛弃了。

佟婳最后并没有给贺景修一个眼神，只是转过头去一步步的往出走。

“佟婳！”

“你别碰我。”佟婳躲开了贺景修伸过来的手，“我嫌你脏。”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满意！”贺景修大喊，“我是真的想要补偿你，我想把你追回来，佟婳，你转过头看看我。”

佟婳的脸上似乎带着隐忍不住之后破碎的表情，悲伤席卷了她的整颗心脏。

她缓缓地说：“贺景修，当初……你可是想要我的命的。”

“婳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