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她撇开头，不再看他。心中多是有些忐忑，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不想接受。

“遵从内心就好。”他不想逼她做决定，也不想她后悔，所以他希望她最后做的那个决定是让她满意的。

“我可能比较心软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遵从本心或许容易，可内心的想法总会有些许偏差。

她的身份不允许她有别的想法，她又怎能拿万千子民的性命开玩笑。

“既然如此，那我便答应你。”

这盛世哪是那么容易看到的，可他一句话能改变的却太多太多了。

“帝王多无情，你可想好自己的退路了。”

“我还能有退路吗？”她苦笑，自进宫她哪有给自己留退路啊。

“……我不能久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既没劝她离开，也没劝她留下，只让她自己想清楚。可是他忘了，她自始至终都没得选择。

这事还没能想明白，就得知琼华今晚要过来。原先他过来是不会提前告知的，今日想来是出了什么事吧。

姝婉没得时间想东想西了，连忙让秋水帮她收拾收拾。原先极少注重这些外表的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些问题。

许是天生丽质，她的皮肤很美，即使没有妆容点缀亦是美人之颜。而妆容常常遮了她的本来容貌，是以秋水和伊人都觉得她素颜更美。

“皇上今日去了何处?”

“回娘娘，皇上一整日都在书房待着，未曾去到别处。”

回话的宫女，是秋水提拔上来的，专门跟着其他宫的眼线去打探琼华的路程。

姝婉原是不在意这些，可她身边有的是人关心，尤其是秋水和伊人比姝婉本身更加关注这件事。

时间长了，若真有些什么，她也是会问上一句让自己安心一些。就好比今日，莫名的说要过来，她总该提前知道关于何事，这样心里也好有个底。

“今日可有人来见过皇上?”

“……这奴婢不知。”

“罢了。”

好事还是坏事，其实并没那么重要。今日经历那么多，她早就不想再去猜测，因为那样太累了。

既期待着夜晚的到来，又不希望那么早。因为她始终都不明白自己该怎么面对琼华，虽说从决定和他过一生开始，就应该想到现今的处境了。

所谓的纠结，其实不是和琼华，可始终与琼华有关。所以在那个人问她有没有留后路的时候，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她又如何不知帝王的无情，后宫葬送了多少女人的青春和生命。可这又哪是她们能决定的呢，哪怕她是皇后，除了同情那些女子亦是做不到其他。

后宫佳丽三千人，帝王哪里会只许一人啊。这是姝婉先前一直不肯交心的原因，她多怕现今的一切只是一场空梦，拥有的一切也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参见皇上。”

原是在她开始瞎想的时候，琼华出现了。她也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天已经黑了，而屋子里的宫人早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