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滚烫的泪珠，滴在了他手背，倒是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胖嘟嘟的，黑乎乎的墨倾城，躲在假山后，双手抱膝的哭泣着。

那时，她像被丢弃的小黑猫，让人不由得心疼，而他朝她伸出了援手。

其实，若他最初喜欢的便是她，那该多好。

只是没有如果，而他也注定要伤害她，因为他要为兰儿报仇！

想到兰儿的死，贺天宸心里再无半点的不忍，他抬手，温柔的，努力的想要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可她只是哭的越发厉害，根本就擦不完泪水。

“公主，听臣……说，臣……不想死不瞑目。”

“天宸……”墨倾城想说不要，可是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气息极弱，让她不敢再多说，紧咬着下唇，勉强的应了下来，“好。”

她不会让他死的，就算求叶不言，她也不会让他死的。

贺天宸温和的一笑，整个人靠在墨倾城身上，目光温柔痴情的望着那一滩血渍，速养丹让他恢复了些力气，说话也利索了起来。

“公主，臣一点都不喜欢叶不言，一点也不！”

听到这话，让墨倾城僵了身子，低头疑惑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贺天宸没有看她，目光依旧痴迷的看着那滩血渍，“臣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公主，从在假山后面，朝你伸出手，看你哭的跟小黑猫似的开始，臣就喜欢公主了。”

“天宸……”

贺天宸轻笑着打断墨倾城的话，“这一次是真心的，说喜欢叶不言，那才是骗你的，臣知道，公主不会再相信臣了，但这一次是真心的。”

“不，我相信你，天宸，我永远相信你！”墨倾城忙摇着头，哽咽着声说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哪怕他说的是谎言，她也相信他，因为她喜欢他啊。

“真好。”贺天宸满足而幸福的笑着，只是目光，依旧未落在墨倾城的身上，他小声的继续说道，“臣说喜欢叶不言，臣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公主，臣要死了，不想公主恨臣，厌恶臣一辈子。”

他的话，让墨倾城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不，我没有，我从未恨过你，也从未厌恶过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始终都喜欢你。”

贺天宸凑耳在墨倾城，用极小，极微弱的声音说着话，“因为叶不言早就知道朱雀……”

他的声音极小，极其的微弱，墨倾城绷直了身体，连抽噎都不敢，才断断续续的听他把话说完，她震惊而不可置信的看着贺天宸，“她早就知道了？”

叶不言曾经以身相护的救她，如今对她的伤害，也都一一原谅，都是演戏，都是为了从她这里拿到凤凰泪？

“是，叶不言拿您来威胁臣，所以臣才不得已演了这场戏，臣只想保护公主。”贺天宸苦涩而悲伤的笑着，“对不起，臣能做到的只有这一步了，臣再也不能保护您了。”

贺天宸的话，极其的虚弱，也带了浓厚的感情和遗憾，但这话，他是想对兰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