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那、那你现在要去哪儿啊？”

梁译梦本想把胳膊抽出来，但瞥一眼张姝那小细高跟，叹一口气心一软，就那么将胳膊奉献了。

“去找吴逾明。”她再看一眼张姝依旧系上扣的羊绒大衣，忍不住笑了下。心道：嗯，原来也是知道冷的。

“啊？他不是走了吗？”张姝问得特别真挚，真挚得像是一个特别天真的幼儿园小朋友。

梁译梦无以言对，只觉得脑门上布满了黑线。

良久，张姝大约回过味来，尴尬地笑了笑，颤着小声说道：“班长，你怎么开这种玩笑逗我啊！你是开玩笑呢吧，对吧？”

“我要去小连那，你要去哪儿？”梁译梦没有回答，而是这样问道。待得了答案，选了一条离张姝说的地方，和小连家都不远的路线。张姝就那么一直挽着她的胳膊，没有离开。

梁译梦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没有见到吴逾明而失落，所以拉着她，也算是弥补一点点心里的“创伤”。

“张姝，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最毒妇人心？”

“听过啊。”张姝回答得很是有些迟疑，明显在思考，梁译梦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问出这样的话来。

“你看我像不像那种特别恶毒的毒妇？就是，别人敢碰我的东西一下，就能要别人老命那种？”

“不、不像啊！”

“当然不像了，我这么善良、友爱、又宽容！但是呢，我也不是圣母白莲花。不可能，明知道你打我男朋友的主意，还一点也不生气、不记仇。所以，不管你多喜欢吴逾明，或者觉得你多么应该和他在一起，最好都不要再让我知道，更不要奢望通过我，来接近他。你觉得呢？”

张姝讪讪地勉强挤出半个笑来，很是艰难地一点头。

“我印象里，你不是这么莽撞不自知的人。所以，我猜，很有可能是你很信任的什么人，同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脑子一热，血气上涌，做出前头那些‘勇猛’行为。或许，你可以想一想，给你出主意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蛊惑你那么做。她的目的是什么，是真的无条件为你好，替你考虑，还是另有所图呢？”

梁译梦将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还很是有点温柔。只不过，顶着凌冽寒风说话，牙齿好冷啊！

“当然，你也完全可以把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没关系的。只不过，你得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而且最毒妇人心嘛，我心可狠了！”

“哦，哦！”

也不知道张姝有没有听懂，又有没有听进去。梁译梦只瞧见张姝皱着眉头，“哦”了两声。但她觉得，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可以了。

于是，在两个不同目的地的岔路口，梁译梦停下来，将自己的胳膊从张姝的双手里抽出来。很是轻松地，向小连家走去。

张姝站在原地，瞧了梁译梦的背影好久，直到那背影转过弯去消失不见，张姝才裹紧了大围巾，小心翼翼地踩着小碎步，尽可能快递朝家的方向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