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听嬷嬷您的想法。”丫儿看着崔尚宫说道。

“阿宁她们几个要将阿芳给送到宁心堂去。”

丫儿一怔，“宁心堂？”

“宁心堂，名义上是给宫女治病的地方，但往往是人活着进去，隔几日就会被抬出来丢去『乱』葬岗。”

“那那些宁心堂的管事就都只拿俸禄而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吗？”

“唉！”崔尚宫长叹了口气，“宫女儿要是运气好，遇到个好主子，就是得了病也会因此很快痊愈，自然也就不用去什么宁心堂了。”

正在这时，有外面的争吵声从外面传来：

“这样一个疯子，你居然要把她留下，你想我们大家也跟着被传染吗？”阿宁的声音特别尖特别大。

阿衡辩白道：“阿芳得的又不是什么传染病，她可能突然遇到了什么事受到了什么惊吓，兴许她等下就恢复意识了，她昨晚不都还好好的嘛！再说了，你们不是不知道，那宁心堂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阿衡还没有说完话，便眼睁睁地看着阿芳被人推着往屋外架走。

患了失心疯的阿芳则还在胡『乱』高唱，根本不知道来自后面阿衡那一抹担心的眼神。

“都给我站住。”

突然的声音让架着阿芳的阿宁与阿月愕然回头，“小姐？”

“纵使阿芳患的是失心疯，你们也该打一声招呼了，再决定是否要把阿芳给送去宁心堂，这才合乎规矩吧？”丫儿厉声厉『色』，紧接着吩咐一旁的崔尚宫，“带阿芳到单独的厢房养病。”

“我去帮帮崔尚宫的忙。”香儿说着快步离开丫儿身侧。

阿衡一边哭一边给丫儿磕头，“谢谢小姐！奴婢……奴婢替阿芳谢谢小姐，小姐你人真好！”

丫儿伸手扶起她，“阿芳都这样了，你还这么顾着你们之间的这份姐妹情谊，这让我很感动。”

“奴婢的母亲生病，没有钱看病，是阿芳帮助了奴婢，虽然奴婢的母亲最终还是走了，但奴婢永生记得她的这份恩德。”此时阿衡脸上的感激之『色』已经不言而喻。

但丫儿的神情却越来越严肃起来。

昨晚南风大人明明说了不会伤阿芳的『性』命，然而隔日一早，阿芳就患上了失心疯，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阿芳到底经历了什么？再与南风大人相见，她真的要好好问问他了。

想起阿芳说是尚英派她来密切注意自己的，又想起王妃两次让她劝说尚贞一并娶了尚英的事，丫儿直觉后背似有一阵寒风吹过，顷刻便冷入骨髓。

入夜，南风如一抹流光出现在丫儿面前，丫儿正抬起头仰望天空那轮圆月。

“你有话问我。”

“昨晚监视我的宫女儿，得了失心疯，是南风大人的杰作？”

“就为了她这样的人，你特意大晚上出来见我？”

“纵使她有错，我也不想看到她那样。还有办法让她恢复原状吗？”

“没有。”南风回答得既干脆又直接。

“烟不信南风大人会没有办法。”

“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它的后果。总比死掉好。”

“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我说过了，那是她的选择。”南风忽然拿出一个小册子，“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