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车子已经开入国道，流入夜色中。

苏从捡起落在他处的帽子，重新戴在头上，压低帽檐，侧身靠着车门。

“郭启。”他突然道，“是郭启在XXX高速路酒后驾驶，撞上了林云的车。”

苏从缓缓道来，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头的男人垂在膝盖上的手卷成拳头紧攥。

“一年前，郭启从国外回来，在机场跟来借机的人吃个饭喝了不少酒，我警告过他不可以，他反倒把我嘲讽一番。嗬，那种人想想也应该不会听，先我一步开着车离开了机场，上了高速。”

“你和他不是一起？”范师夏眯眸反问道。

“我不要命了？”苏从不屑地冷哼，“我就跟在他后面，眼睁睁看着他撞上车辆，自己都险些飞出道路。”

“事故发生后，他醉倒再加上脑部磕碰当场暂时休克，我就替他收拾了残局。”苏从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傻逼。

“所以，是你去的后排？”范师夏回忆监控的片段，“那条项链就在那时候留下来？”

苏从对他这样的猜测愣了一下，皱眉道：“对。不过你怎么知道？郭启他那个老爸不是会将相关的资料扣押吗？”

范师夏微翘睫毛下的眸子黑得幽深，脸庞线条紧绷，散发着一股寒冷的气压。

“他倒是有些能力，那些监控他压了一年多，我也是用了不少时间。”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苏从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沉沉地凝望窗外，颇为感兴趣。

根据传闻那样来说，范师夏会把郭启绑过来，关在哪个黑漆漆的地下室，一顿鞭策暴打，爽了放人，或者暗地里解决？

“走正规流程。”范师夏的话打断了某人的想象。

苏从诧异的情绪流过眼底，随后又自嘲般冷笑。

“你的意思是，”他回头，脸色冷而不悦：“要走法律？范师夏，事情过了这么久，你除了监控片段，我这个证人，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让他被绳之以法？”

范师夏丝毫不在意他的语气，嘴角似笑地扬起一道幅度：“所以我这不是在和你谈吗？”

苏从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苏从，我们来做个交易吧。”范师夏朝他露出一抹深意的笑，苏从却觉得那是冷冷的深意。

“什么？”

“过段时间，我腾出时间，你和我去趟郭启现在住的地方。”

“……”

他貌似知道范师夏要做什么了。

苏从沉默了片刻，“你疯了？不怕林云知道？”

范师夏轻笑，眼色灰暗不清：“替她讨回公道，怎么能用疯字？何况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苏从略微复杂地看向他，脸上冷漠的表情也微微变化。

……

“行。”

——

林云将手里的歌曲关掉，张嘴吃下喂来的饭菜。

“你说你要出差？”

范师夏低眸看着怀里人鼓起的腮帮子，宠溺划过嘴角扬起笑：“嗯，到时候给你带些好吃的特色小食回来。”

林云觉得今天的饭菜好像也没多好吃，为什么不试着说带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