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年欢
作者:花临凤 | 分类:古言 | 字数:3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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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联姻之事3
地仙儿是壶好酒,一滴能香百里,这话说的夸张,可这酒确实香的很。
苏锦年方才那一甩,酒壶摔落在地,酒全泼洒在那副画上,吓得小二子身子不由向后倾斜,随其身后的两个小厨也是一脸惊愕,唯有和年欢一脸诧异,这苏锦年又在闹哪门子事儿。
只是不一会儿,那幅画便起了变化,画卷上在被酒水浸润的地方已变得透明,此时的画卷紧贴着墙壁,暂看不出端倪。
“客,客官,这幅林夫人游园图,可是掌柜花重金收藏的真迹啊!”缓过神来,小二子甚是可惜的说道。
苏锦年这才起身,走到宽画面前,用手抚摸那已被酒水浸润透明的地方。
随而,润白长指带着些许残留在画布上的酒水轻轻划过画卷,空寂的雅致内,只剩下指甲划过丝绢时发出的嘶嘶声。
画卷只要一沾上酒气,画布就立马变得透明,苏锦年双眸冷凛,终寻得其中的奥妙。
“你这雅室可真是另有玄机啊!”转身,苏锦年面对略显慌张的小二子,说道。
“客官,您这说的什么话?”小二子额头渗出点点虚汗。
“你到底想干什么?”和年欢眉头一皱,甚不明白苏锦年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小二子不承认,苏锦年也未继续反驳,而是伸手一扯,将这副小二子口中重金收藏的真迹给撕毁了一半。
顺手一扔,丝绢在半空徐徐落下,遮了小二子的脸,阻了其他两位小厨的视线。
和年欢这才发现,原本以为这画卷后面是结实的墙壁,不曾想到,这后面竟藏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窗格。
“这是什么?”和年欢自言自语:“难道.......”
不可想象,自己方才所说的一切竟有人在背后偷听,这‘风和丽’里竟藏着这等污浊之事。
“哼,贵店就是用这等手段招揽生意的?”苏锦年面色冷冽。
从刚进这雅室,他便发觉有些怪异,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为何这副画一直在飘忽不定,这紧闭的屋子内哪来的风口。
方才小二子进门,他又多看了一眼这副画,发现这画在开门的一瞬竟然紧贴在墙壁上。
苏锦年豁然明白,这幅画的背后是风口之处,原本他有意将酒壶甩开,趁机撤掉画布,却不想这画布沾了酒立刻变得透明。
这等奇事,他听师父提起过,在津南国四周,围着四小国,俶国,濂国,贞夏国,以及羌国。四国窥视津南国富饶的土地,不时发动战乱,滋扰边界城镇,故而先皇才秘密召集明堂四言这等组织,以维护津南国的周全。
四国中唯有羌国崇尚巫术,善用草药,其中便有一种术,可使墨水化为无形。
羌国么?
当年羌国便是打通了‘言安’势力,企图以‘言安’之势,以破‘言康’‘言一’‘言世’四城之势力,以撼动津南朝纲。
安稳了十几年的津南国,难道会再次陷入羌国制造的混乱之中?
“发生什么事儿?”一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面目和善,上唇一缕浅薄胡须,肤色极白,不像是津南国的人。
“掌柜的,方才这位客官....”小二子立马躲到掌柜身后,手指着残破的墙壁。
掌柜见状,先是吩咐两位小厨下去,再让躲在身后的小二子闭了嘴。
这之后,才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苏锦年:“敢问客官,为何要拿本店的字画撒气。”
“原以为风和丽既然是瑞安数一数二的酒楼,那定不会干偷听这等小人之事,不曾想,也不过如此?”苏锦年手指着墙壁,那巴掌大的镂空窗格,说道。
“哼,你怎知只有我风和丽酒楼是干这种小人之事,而非其他酒楼亦是如此?”掌柜的也不辩解,反问道。
“掌柜的应不是津南国人吧?”话锋一转,苏锦年厉眸瞧着掌柜。
掌柜引他们两人上楼时,苏锦年未细细瞧上一眼,掌柜的长相,现在看来,确实不是津南国之人才有的面相。
“并不是,我自幼在瑞安长大,父亲是羌国人士,母亲是瑞安之人,这有何问题?羌国与津南在数年前已达成和解,难道客官是怕我是羌国的奸细?”掌柜不屑一笑。
“哈哈哈,倒不是怕掌柜你是羌国的奸细,怕就怕我们方才的谈话让你上了心。”
苏锦年仰面装笑,提手敲了敲窗格,看向掌柜道。
“你方才谈的,我确实听进耳了。”掌柜移目看向站在一旁,不曾发言的和年欢,才道:“和氏医录被偷一事,并非是个秘密,你与和大夫之间的谈话,我不听,也略猜出一二,不知客官是在担心什么?”
掌柜谈话,不曾躲避半分,只是奇怪这身着玄灰锦服的少年,为何与和家大公子来往密切?
再看这位少年面目冷峻异常,气质又不输于常人,这人到底是谁?
气氛到此时,便有些剑拔弩张之势,掌柜与苏锦年都在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苏锦年这方听罢,忽而和气一笑:“方才是我唐突了,看到这窗格,我便是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平日做的些荒唐之事由和风丽这个窗格缺口传出去,若是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那还好,若是传到我那听风就是雨的父亲耳里,恐怕我这小命儿都不保啊!”
“不,不,不,客官,我们这儿嘴可严的很。”一直不敢吭声的小二子,又出来插了嘴。
“那便好,这幅画被毁本是我的错,三日之内,我必将这幅画的钱全数赔给掌柜。”
苏锦年知道若是再纠缠下去,自己定不能全身退去,这次他留在瑞安,可不是为了惹出祸端来。
“区区一幅画,没什么大不了,让客官扫了兴致才是我们的不对,客官若是方便,可移步至其他雅室,我让厨房重新上菜。”
见紧张的气氛已消大半,掌柜也不在纠缠,毕竟和气生财,且并不知道来者何人。
“不必,和兄从方才到现在就一直想着离开,既然大家相安无事,且时辰也不早,下次若有机会,再来拜访。”苏锦年说了些客气的话。
掌柜听罢,也是无意挽留,将苏锦年与和年欢送至门口,便起身回店,将门关好。
被硬拉出店外的和年欢,一直不明白,苏锦年这一番有意挑事是为何?
“你来瑞安到底是为何事?”和年欢走出几步,便停下脚步询问。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不然你爹又得担心了。”
苏锦年并未跟上和年欢的脚步,只是转身往相反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