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公交车都已经没车了，你就算在这站一晚上，也甭想等来一辆车。”

陆依然指了指姚婉莹头顶上的公交车站牌，上面用红漆写的明明白白，晚上八点半就已经没车了，而现在，都已经快九点了。

姚婉莹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向来神经大条的她，总会做一些糊里糊涂的事。

“哎呦，依然姐，你倒是等等我呀！”

“快点！大冷的天儿，我可不想在这跟着你一起挨冻！”

“好嘞！姐，要不我抱着你，肯定比向阳哥的怀抱暖和！”

陆依然推开凑到自己身边的姚婉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滚蛋！一身卤煮味儿，离我远点！”

“嘿嘿……”

两人有说有笑的并肩往姚婉莹的公寓走去，陆依然暂时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和这丫头打成一片。

而另一边，刚刚从老师长家回来的周向阳，眉头一直紧皱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把吉普车停到大队公寓的停车场里，但却并没有从车上下来，而是若有所思的坐在车上发愣。

【您说老师长啊！他半个月前，就已经去国外了，听说他和他女儿准备在国外定居，连镇里的房子都卖了。】

周向阳从整风办离开，匆匆忙忙的赶到老师长家，敲了十几分钟的门，屋里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刚准备离开，以为老师长出门遛弯儿去了，准备晚些时候再来拜访。

可没走出去多远，就被老师长家的邻居给拦了下来，从邻居的口中得知，他们一家人早就已经在半个月之前搬走了。

而且，是搬到海外定居，若想联系到老师长一家，可能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整风办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老师长这条线断了，就必须在另想法子，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该死！”

周向阳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上，这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咚咚咚！

就在周向阳心情最糟的时候，车窗玻璃被人敲响，他侧头看向站在车外的一矮个男人，衣衫褴褛，脸上也脏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乞丐。

周向阳不耐烦的落下车窗，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角钱，直接塞到那乞丐的手中。

“拿着钱赶紧走，别烦我！”

他最讨厌这种有胳膊有腿儿，却偏要在外面行乞为生，根本就是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只因好逸恶劳。

可是……

“你在找之前和陆依然合作的人，对吗？”

男人把手中的几角钱塞还给周向阳，又拽了拽自己破破烂烂的大风衣，这才继续说道，“周先生，如果您肯帮我一个小忙，我便可以把我手中的收款凭证，直接匿名交到整风办，以证明陆小姐的清白！”

当初老师长的女儿是按月给陆依然结算，收了现金，就会签一份收款凭据，用于公司存档。

而这些收款凭据，足以证明陆依然的清白，只是……

“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