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诸域。

前秦。

前秦开国之主苻洪本是氐族人，周旋于周围列国之中一步步崛起，最终成立了前秦。

苻洪死后将皇位交给了自己第三子苻健，同时让自己的第四子符雄担任丞相。

在一年前前秦第二任皇帝苻健的长子，同时也是前秦的太子苻苌战死，得知消息后苻健一病不起，苻洪的大儿子留下的血脉苻菁认为机会来临，趁着苻健病重时进宫反叛。

但苻健虽然病重可依旧打起精神，拖着病重的身体平息了侄儿苻菁一手造成的叛乱，兵诛杀了苻菁。

但经历了这件事后苻健再也无法支撑他的身体，回宫之后不久就病逝，皇位由苻健的另外一个儿子符生继任。

但符生这独眼龙是出了名的暴君，以杀人为乐。

不止如此，符生还勇冠三军，从小就有千斤之力，多次上战场与东晋交战，杀了不少东晋将领。史书记载符生“单马入阵，搴旗斩将者前后十数。”

符生因为瞎了一只眼的缘故，从小就不受开国之主苻洪的喜欢。

有一次苻洪当众嘲讽自己这瞎了一只眼的孙子，“我听说瞎子一只眼流泪，是真的吗？”

符生听后勃然大怒，年仅十岁的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捅向自己瞎的那只眼，眼框血流不止，符生大笑：“这不就是泪吗？”

苻洪对此毛骨悚然。

一个幼童做出这等行为，他恐惧了，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孙子，于是苻洪取出鞭子抽打符生。

符生毫无惧色，只是说道：“我连刀枪都不怕，还怕什么鞭抽！”

苻洪更是害怕，他想要杀掉符生，一个年仅十岁的幼童，但最终还是被符生的叔叔苻雄劝阻。

继位之后的符生越发残暴，前秦朝中人皆恐惧他。

群臣得保一日，如度十年。

周围数国也都笼罩在符生这个好战的疯子的阴影下。

在此时，担任龙骧将军，也继任了父亲符雄爵位东海王的苻坚短暂的离开了府邸。

前往了另外一处地方，甚至离开了前秦的疆域。

“我需要你出山。”苻坚找到了他。

坐在草庐里看书的他抬起头。

两年前桓温来找过他，招揽他出仕但被他拒绝。

因为桓温不是他心目中的雄主。

“你拿什么身份招揽我？”瑰姿俊伟的他笑着问道。

现在只是龙骧将军的苻坚沉默半响，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以前秦之主的身份。”

“这个身份够了，前些日子有个叫方牧的诸侯来招揽我但被我拒绝了。”他起身拍了拍衣袍，“我也不知道我王猛的名字为何能传到中汉去，可惜中汉太远了我懒得走那么远。”

方牧。

苻坚听说过方牧的名字。

哪怕隔着上万里，中汉，这个南北诸国北方的庞大皇朝所发生的事也被他这种野心家所时刻关注着。

如果不出意外，或许方牧就会是中汉最大的赢家。

前提是他能够抗住东汉和大宋的压力。

......

冀州。

邺城。

诸葛亮通过庞统联系到了方牧，自凤雏之后卧龙再入囊中。

或许是被庞统刺激到，或许是司马徽那番话起到了作用，次日诸葛亮就下定了决心。

方牧并不感到意外，因为随着刘备身死，曹操臣服，中汉留给诸葛亮的选择已经几近没有。

他知道诸葛亮是一个“洁癖”患者，喜欢自己玩养成。

但方牧不会给他机会。

孙坚、刘焉、吕布、袁术。

毫不客气的的说除了孙坚还勉强有点主公的气魄以外剩下的都是一群臭鱼烂虾。吕布杀人还行，让他当主公？还不如英布有AC数。

除了自己诸葛亮还有选择么？

除非他愿意背井离乡离开中汉去其他国家。

这就是方牧杀刘备擒曹操的原因，就像开公司，我把同行有潜力的公司都整垮，你就只能把简历投给我了。

本来孙坚方牧也不想留，只是太远了而且之前一直找不到好机会。

但可惜的是王猛还是投入了苻坚麾下，就和诸葛亮不愿意离开中汉最终还是投入了他的怀抱一样。

方牧看着手中的信幽幽叹了口气。

苻坚+王猛的组合，南北诸域的一个大国崛起了。

这个在历史上曾经一度统治了整个北方的大国。

历经苻洪、苻健的积蓄，前秦已经拥有了相当不错的底蕴。

虽然现在有符生这个败家子在消耗积蓄，但这符生本身也是极为勇猛，他打仗是一个好手。加上目前前秦拥有张蚝、邓羌这两名号称堪比关张的万人敌猛将，还有杨安、石越、徐成、毛当这些可称一时的名将，攻占了不少土地，前秦疆域扩增了不少。

如果等到苻坚这个雄才大略的野心家继位，加上王猛和他组合。

再加上南北域的不少将领可能都没有那么“有节操”，被俘后很大几率会投降。

所以当一个大国拥有了超越周围几个国家的底蕴时，那么它很可能就会以滚雪球的速度迅速膨胀。

诸葛亮听见方牧的叹息声后有些纳闷，自己难道这么不受到待见，怎么自己刚来就叹了口气。

“不是因为你。”方牧察觉到到诸葛亮的表情开口解释道，亲切的拉着诸葛亮坐下，“能得孔明来投我还是很欣喜的，只是刚得知了一个让我有些遗憾的消息，不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有孔明未必弱于他。”

“孔明，或许有一天你也会与他交手的。”方牧看着诸葛亮笑着说道。

“嗯。”诸葛亮淡然的点点头。

“你可知其他人将来会怎么称呼他，功盖诸葛第一人。”方牧说道。

诸葛亮还没意识到是在说他。

毕竟他认为自己还没有什么名声，自己不过刚刚出仕，虽然之前有卧龙的名声，但怎么也和功绩沾不上边吧。

只是见到方牧盯着自己看，让诸葛亮浑身不自在，淡然的他迟疑了一下，好奇说道：“这里的诸葛难道是指亮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还是诸葛瑾吗？”方牧打趣道。

诸葛瑾是他兄长。

诸葛亮谦虚说道：“兄长的本事胜过亮不知许。”

方牧笑着摇摇头，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

不过苻坚从他手中夺走了王猛，无论怎样方牧都要恶心他一下啊，否则被恶心的就是方牧自己来。

“文和先生。”方牧对身后阴影里坐着的贾诩说道。

正在打瞌睡的贾诩听见方牧唤他，睁开眼睛。

“手下探子有一部分是由文和先生负责的吧，用最快的速度将一则消息传到前秦去，就说苻坚要杀符生造反。”方牧悠悠说道。

在历史上符生当了三年皇帝。

而现在符生不过登基一年多，也就是正常来说苻坚造反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扣除消息传递的时间，苻坚造反的时间提前将近一年，这种情况下就算苻坚造反成功也会元气大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