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后,我被死对头世子娇宠上天
作者:媪绾 | 分类:古言 | 字数:3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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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欲立太子
乾元殿,内殿。
太医们凑在一起小声探讨,各个神情肃重。
谢长欢守在床前,看他们进来走出来,语气疲惫,“你们来了,坐。”
谢长恭扶着裴宝珠坐好,问道:“娘娘,陛下怎会突然病倒。”
“并非突然。”谢长欢红着眼睛,“陛下月前便偶有不适,旧伤发作,太医让他好生修养,但他放不下政事,以至于拖到今日再次复发。”
先帝时期皇子夺嫡凶险,永熙帝非嫡非长不占优势,淮安候府使不上力,全靠先帝偏宠扶持。
可即使先帝保着心爱的儿子,永熙帝依然吃了不少暗亏,经历无数次刺杀,其中一次正刺肺部,险险留了一条命,顽疾却祛不掉。
裴宝珠抿唇不语,谢长恭则皱眉:“陛下召郡主进宫所为何事。”
谢长欢美眸潋滟,泛着泪花,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陛下欲立太子,请郡主帮忙参合。”
说着,她望向裴宝珠。
裴宝珠勾唇,“原来如此。”
她顿了下,在谢长欢诧异的目光中悠悠说着:“福康怕是有负表哥所托,福康区区郡主之身,怎敢参与定夺太子之事,唯愿守着腹中孩子健康出世。”
“福康你…”
“贵妃娘娘,表哥喜爱你不假,但你行事莫失了章程。”
裴宝珠不客气地打断她。
谢长欢顾不上扮弱抹泪,怒视她:“你此话何意!”
“听不懂吗?贵妃娘娘身为五皇子生母,在此关键时刻,还是少说为妙,本郡主只遵从表哥的意愿。”
就差没直接说她不会因为谢长恭站队五皇子了。
殿中瞬间寂静无声。
他们的对话不大不小,仔细聆听即可听清他们的谈话,谢长欢被激怒声音控制不住放大时,殿中更是无人说话。
谢长欢看向弟弟,后者低着头不发表意见,她气的咬牙,重重哼了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达恩追在她身后:“贵妃主子,陛下让您住偏殿。”
“…”
太医们内侍们死死埋着脑袋,努力降低存在感,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或者他们为什么要留在殿内!
悦贵妃与福康郡主不欢而散,为的还是拥立太子那等敏感的话题,福康郡主靠山大又是悦贵妃的亲弟妹,悦贵妃不会拿她如何。
但他们只是小小的太医宫人,待悦贵妃回头想起来,谁知她会不会封嘴…
悦贵妃的宠爱令人发指,没见刚才悦贵妃愤怒离去达恩巴巴的追上去安排?达恩是陛下的贴身大总管,能让他上赶子伺候的,除了陛下,悦贵妃是第二个!
裴宝珠悄悄伸进谢长恭衣袖,捏了下他的手,他摊开掌心,裴宝珠在上面写字‘我说的是否过了点。’
殿中人多眼杂,谢长欢将立太子的话摆上明面,便是逼着她表态,她如果用词委婉,传到世家耳中,恐怕就成了她与谢长欢勾结,欲推立五皇子为太子。
无异于将五皇子架在火上烤。
以谢长欢的头脑,不至于想不到这些,所以她故意在众人面前那么说,等着自己拒绝。
但看着她气的脸青白交错,裴宝珠又摸不准了,向谢长恭求证。
谢长恭回了个‘不’,她松了口气。
怀孕后脑子有些不够用,担心袭击会错意。
“各位太医们别停,继续帮表哥诊治,千万用心…”她尾音拉长,威胁之意很明显。
“是。”
一刻钟后,永熙帝醒来。
“咳咳…你们都退下,福康和长恭留下。”
众人退出内殿。
“表哥,你吓死我们了,阿姐说你月前旧伤便复发,为何拖着不好好修养。”
永熙帝轻轻笑道:“朕无事,总得找个合适的由头立太子。”
谢长恭表情不太好,他不赞同用这种方式施行计划,却无法否认现在的状态世家才会放下警惕。
“表哥,要注意身体。”
永熙帝看着她的眼神有丝无奈:“终于肯和朕说话了,还以为你日后都不打算见朕了。”
“哼,我没那般小气,也不会像某人似的藏着掖着。”
“你啊…”
“恭儿照顾得你如何,胎有两个月了吧?”
“还算称心。”
“以后在府里好生养胎,其余的事,你们莫要再管,一切有朕。”永熙帝沉声道。
谢长恭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回道:“预祝表哥大胜。”
永熙帝扯了扯唇。
夺嫡开启,前朝后宫必然血雨腥风,他将他们剔除在外,不光是心存不忍,同样也是留了条后路。
“表哥,叶家人拿着端穆舅舅的玉佩秘密见了什么人,偶然被李家的小姑娘撞见,下了死手。”
能下死手,必然是要命的事。
永熙帝惊讶:“居然是他们。”
裴宝珠两人露出不解。
永熙帝道:“老大前两日出宫,秘密和人联络,朕没想到他同叶家扯上关系。”
叶家要扶持大皇子。
裴宝珠不可置信。
“叶家是端穆舅舅的外家,叶家怎么会选择老大。”
第75章 欲立太子
端穆舅舅的母妃死于难产,私下里皆传言李皇后善妒,若她不死,李皇后不肯进王府,所以端穆王的母妃被迫“难产”。
端穆王逼宫失败,也算世家间接害死他,叶家该恨毒了世家才对,怎么还会和流有世家血脉的大皇子走到一起…
永熙帝叹息:“他们在给伯父和他们家的娘娘报仇。”
叶妃难产争议很大,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世家霸道,不肯留着裕安帝的长子生母,但世家确实背了口黑锅。
世家的皇后不得喜爱,生不下子嗣已成定律,所以其他女人生不生孩子对她们来说无所谓,反正不管哪个皇子登基,作为嫡母都会被尊为母后皇太后。
裕安帝和李皇后是个例外,他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李皇后是最有望得宠的世家皇后,此等条件下,世家束手束脚,生怕给他们的皇后拖后腿。
不会给李皇后染上一丝一毫的污点,区区一个皇长子的生母,不值得损害李皇后在裕安帝心目中的形象,李皇后生下嫡子在对付她不迟。
可以说世家最不希望叶氏出意外。
害叶氏的显而易见,是彼时王府里其他女人,皇后无法生子,一般都会抱养皇长子教养,裕安帝便是皇长子。
虽然要忍受母子分离的痛苦,可亲子登基,作为皇帝生母能享受太后尊荣,给自己和家族带来无比荣耀。
所以,她们不愿叶氏产下长子…
叶家没有认错报仇对象,直指寒门,选择了失去外家的大皇子反击他们。
“叶家暂时放一放,看老大如何选择。”
王家不在了,大皇子若安分守己,永熙帝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如何,但他跟叶家搅在一起,参与夺嫡,就别怪他心狠了。
裴宝珠头疼,看来这次要食言了,总不能抓住大皇子给李幼彤出气。
“李家的小姑娘遭了无妄灾,朕回头补偿她。”
李幼彤乃恭儿的继妹,小九好像挺看重她,他不介意施恩。
“说定了。”
永熙帝气笑了:“君无戏言,朕还会诓你不成!”
“是是是,我帮她记下了,回去问问她想要什么。”
“朕没说要完成她心愿。”
“既然补偿,当然得投其所好。”裴宝珠理直气壮。
“罢了罢了,只要是合理请求,朕会答允。”
裴宝珠满意:“福康告退,表哥仔细修养。”
谢长恭站起来,扶着她一起走,裴宝珠挑眉:“你不多留一会儿?”
他无辜地耸肩:“我又不会治病,留下还会引阿姐不满,咱们回府。”
裴宝珠:装傻。
懒得理他!
——
长兴宫。
“娘娘,陛下召福康郡主进宫,有意立太子。”
郑皇后握紧扶手:“福康如何说?”
宫人幸灾乐祸:“陛下尚未苏醒,悦贵妃与福康郡主说的,被福康郡主出言警醒,悦贵妃目的没达到,愤恼跑了。”
“福康郡主放言,不掺和皇子夺嫡。”
郑皇后松了口气:“福康固执,她亲口说的,陛下也无法改变她的主意。”
四皇子得不到福康支持,旁人也得不到,算得上好消息。
她嘲讽道:“谢氏被陛下宠坏了,以为谁都任她差遣。”
谢长欢和福康大吵小闹不断,从未修复过关系,现在指望福康站在她那头,未免痴心妄想。
“…”
李淑妃宫里。
“娘娘,陛下欲立太子,我们当早作打算。”
李淑妃照着镜子,随手插了根钗子:“本宫知道了,让底下人照看好旭儿。”
“娘娘…”心腹急切。
陛下要立太子了!娘娘怎还不紧不慢的!不是应当立刻传信到宫外,请太夫人来定夺吗?
李淑妃余光瞥见她的神态,说道:
“拿笔墨。”
心腹连忙去取特制的笔墨,错失了她一闪而过的冷漠。
卢德妃处。
“立太子吗…”
她肃容:“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许与宫外联系。”
“娘娘,您不想殿下成为太子吗?”
“闭嘴,立太子乃是国事,由陛下做主,岂容你我置喙。”
“奴婢失言。”
“下去交代,谁敢违反本宫的命令,严惩不贷!”
“是。”
卢德妃望向窗外,嘴角勾起苦涩。
儿子成为太子是所有宫妃梦寐以求的,若有机会,她怎不去争取。
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参与夺嫡,会万劫不复。
她不敢奢望太多,唯愿儿子平安无事。
慈寿宫。
“姑母,您要给我做主啊!达恩那个奴才那般下琦儿的脸,琦儿以后怎么抬的起头!”
在乾元殿受了委屈,崔贤妃直接跑来慈寿宫诉苦。
崔太后被她吵的头疼,侄女被家里宠坏了,按理永熙帝的皇后应该出自王家,但永熙帝心血来潮,立了郑家的姑娘为后。
这还不算,王家原定的太子妃成为侧室,和正妃一起进了永熙帝后院,已经足够闹腾,永熙帝竟又下旨召了其他几家的女儿进宫。
崔家这代女儿稀缺,适龄的嫡女唯有阿琦,她便稀里糊涂的进了宫,她倒意外的得了皇帝的几分喜爱,生下寿宁。
直到谢氏宠冠后宫,阿琦被皇帝抛到脑后,阿琦年轻心性不稳,时常与谢氏对上,其他几家送进宫的各个是人精。
若没自己看顾,早就吃了大亏。
“阿琦,皇帝的贤妃,崔家的嫡女,与一个宫人计较什么,没得降了自己的身份。”崔太后打算掰一掰侄女的性子。
毕竟,她无法护着侄女一辈子,崔家…也护不了她一生。
崔贤妃瘪嘴,显然还在不高兴。
崔太后头更疼了,觉得自己教育之路任重道远。
贴身的嬷嬷走进来,看了眼崔贤妃,小声在崔太后耳边嘀咕,崔太后笑意收敛,气势凛然。
“姑…姑母?”崔贤妃咽了下口水,以为自己闹过头,引崔太后不悦,立刻道:“琦儿明白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姑母您别生气。”
“你先回宫,无事别出宫,好生照顾寿宁。”
“是。”崔贤妃老实了。
崔太后忧心忡忡,轻轻叹道:“阿琦的性子,让哀家如何放心得下。”
皇后她们得到消息早做打算,而她还在耍小性子告状,心机城府相差甚远。
嬷嬷安慰:“贤妃娘娘生了寿宁公主,陛下不会那般绝情。”
“是啊,阿琦生了公主。”崔太后展颜。
想起之前收到的信件,她终于下定决心。
观望的够久,再迟来不及了,为了阿琦寿宁,为了崔家,她也应该行动了。
宫内种种裴宝珠不关心,回府后立刻宣布闭门不再见客。
否则等立太子的消息传出来,登门的人定络绎不绝。
谢长恭回府后去了西苑,谢子禧正在练习剑法,谢长恭来兴致,随手从架子上取一柄剑,刺向他。
谢子禧感受到凌厉的剑风,猛地跳开,迅速转身反手回刺,无奈胳膊短,无法刺中谢长恭,他撇了撇嘴,转而攻击谢长恭手臂。
谢长恭用剑击开他的剑身…
两人缠斗半刻钟,停下时谢子禧大汗淋漓,谢长恭没有放水,他需要紧绷精神应对,精疲力竭。
“要立太子了。”
谢子禧擦汗的手顿了下,不在意地“哦”一声。
谢长恭盯着他的眼睛:“禧儿,你真的不在乎吗?如果你想…未尝不可争一争。”
“没兴趣。”
“也是,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等大局已定,禧儿再闪亮登上,亮瞎他们的眼睛!”谢长恭忽略他的话,自顾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