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书上就是这样说的，把自己徒弟当做朋友，才能获得更好的成果，才能更好和徒弟交流。

“你一定也很害怕吧，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沈留胭凉淡的声音此刻听来也觉得生动，祁杳听见她说:“以前有一个人，和你一样，觉得自己很强大，很坚强，其实他心思细腻，害怕失去，没有安全感，他一直渴望有一个归宿，可是他总是失败，他的归宿一直都没有给过他安全感，最后他就连死亡，都没有真真切切感受过什么是安全！”

“师尊，他是什么人？”祁杳小声问。

“他啊，是本尊的一个故人。”一个永世难忘的故人。

“他为什么死了？”祁杳又问。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沈留胭说:“罢了，过去的事了，不追忆了！”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你还是个小孩子，现在月上柳梢头，该是睡觉的时候了！”沈留胭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要么去自己房间睡，要么去本尊床上睡，总归早睡早起是好习惯！”

“我睡师尊的床，师尊怎么办？”祁杳疑惑地看向沈留胭，询问道。

“你若是不害怕也可以睡自己的房间，不过你睡在这里也无所谓，本尊晚上要看会儿书，大抵不会睡太早。”沈留胭摆摆手，“若本尊真的瞌睡了，楼上还有房间！”

“可是…………”祁杳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

“怎么了？”沈留胭问。

“没什么！”祁杳心虚地别开眼睛。

他总不能说你那天还说要一起睡，今天怎么这么矜持了，但是这话他说出来一定会被沈留胭嘲笑，还不如不说，他睡不着，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好把目光放在沈留胭身上，仔细打量她。

她不愧是众所周知的六界第一美人，光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足以让人心神荡漾，祁杳记忆里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不施粉黛的样子，比起那些涂脂抹粉爱漂亮的女孩子，她显得过于素净了些，但是这也让人能看出来她本来就足够惊艳的容颜，能够真正地让人自惭形秽。

她手持书卷，表情沉静若水，气质出尘仿佛不似凡人，侧脸好看的弧度让人不禁被她触动心弦，见过一面以后，怕是再有人难以忘怀这种绝世美景。

沈留胭见祁杳不说话，还以为他怎么了，歪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祁杳不好意思说自己欣赏她的好皮囊入了神，只好岔开话题，问她:“师尊看的是什么书？竟然能叫你深夜还不想入睡？”

沈留胭听此，连忙敛起书本，深色的眸子里闪过些许慌乱，但是神情却非常平静地说道:“不过是些怪纸杂书罢了，没什么，瞧个乐子！”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祁杳能够看清楚，长明灯之下，沈留胭白皙透亮的脸颊上泛起轻微的红晕。

该不会是在看什么香艳的话本子吧？不然怎么是这样的表情？祁杳猜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