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貌绝对是她见过的最为完美的一个，丝滑紧致的皮肤白嫩温软，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如同一块儿上好的白玉，被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通身气质出尘，自带高贵淡泊的气场，红衣蹁跹犹如一株嫩蕊红海棠，眉间水红色莲花纹花钿映衬得她魅惑勾人，犹如冬雪中盛放的一朵梅花，美得叫人诺不开眼。

而她平平无奇，只能做一个偷别人容貌的小偷。

元娘握紧双拳，咬紧牙关，眼底划过凄凉又阴狠的神色，朝着对面的沈留胭袭来。

沈留胭轻而易举接下了元娘的一掌，然后稍微使了一点儿灵力，就将元娘控制住了。

“本尊说了，你不是对手，好好配合，心情好了留你全尸，嗯？”沈留胭浅笑，但是笑容不达眼底，语气温柔至极，但是元娘听来，却是有数不尽的寒意窜上心头。

“和本尊回去，好好解释解释。”沈留胭放开元娘，然后背过身去，朝着前方走去。

大雨还在下着，沈留胭却没有再次撑起雨伞，更是没有撑开结界遮雨，而是兀自走在冷风冷雨之中，任凭风雨侵袭。

元娘跪在地上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跟上了沈留胭。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元娘见她年轻，十五六岁一样，也没过多思索她的年龄，只当她真的是个小姑娘。

“你问这些做什么？”沈留胭没有回头看她。

“总不能称呼你‘喂’‘你’之类的。”元娘说，“不太礼貌。”

“杀人不眨眼的剥皮狂魔，竟然也知道礼貌，在下小看了你。”沈留胭嘲讽一笑。

“我本不是狂魔。”元娘说:“我是人，是他们把我逼成了魔鬼。”

“是非在己。”沈留胭说。

“身不由己。”元娘摇摇头，“人世间的苦难，往往都是和人的羁绊产生的，我本也不蠢，奈何造化弄人。”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但愿吧。”元娘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会死，我希望我下辈子能够做一个坏人。”

“好人好一些，坏人才够辛苦。”沈留胭摇摇头，“世人都想成为好人，只是走错了路。”

“太乖太好的人，最后得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呢？”元娘凄凉一笑:“我本是百媚千娇万人宠，奈何落入尘埃遭人害。”

沈留胭没再纠结于这些话，只是沉默着朝前走。

宣武城并不大，所以沈留胭和元娘走了没有多久就回到了客栈里。

客栈里客房灯火通明，沈留胭知道他们还在等自己。

“姑娘，你没有发现么？这里有股不太好的气息。”元娘四处闻了闻，说:“像是以前在哪里闻到过一样，叫我好不舒服。”

沈留胭抬眸看了元娘一眼，随即放出神识，四处搜索了一番。

“并没有什么异样，大概是你如今的体质特殊造成的，不必太过在意。这客栈里住了许多妖魔鬼，所以气味混杂一些，这也无甚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