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维维点点头。

“还记得敛霜城里的那个小木偶衡雾么？”沈留胭问他。

“嗯，记得，就是那个片人狂魔。”木维维擦着眼泪说。

沈留胭:“…………”什么时候都不忘给人起外号。

“衡雾修成正果，生成心脏，本尊给他塑造了一个灵魂，作为交换，本尊问他要了半颗心脏。”沈留胭缓声说:“草木之心可以用来平定暴虐的识海，本来本尊打算以后给你的，但是你现在提前了，本尊之能提前给你，事发突然，本尊没办法帮你一起炼化这半颗心，一切之能靠你自己。”

“嗯。”木维维点点头，“我一定努力。”

“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即使有了草木之心，你的成功率也只是七八成，并不是绝对成功。”沈留胭皱眉说:“有些时候，运气占着很重要的一部分，你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运气是个绝对不能忽视的东西。本尊可保你不死，但是不能保证你的修行之路可以继续走下去，你要考虑好一切可能发生过的事情，本尊本来可以骗你，但是又想着，总归不能叫你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师尊…………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比如出现在虚空之海，比如遇到您，比如来到无极仙宗，比如御剑月月，比如遇见朵朵和瑶瑶…………您相信我，您爱护我，我不会叫您失望。”木维维眼里噙着热泪，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微微，事实上你天分很高，本尊很欣赏你。”沈留胭说。

“嗯，我在就知道了。”

“如果你顺利度过这次劫难，本尊希望你真的长大成人。”沈留胭说:“比如稳重自持，比如冷静应对，比如未雨绸缪，比如生杀予夺，比如…………保护自己。”

木维维没说话。

“不要装作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一开始是为了保护自己，现在又是为了什么？我们老人家都喜欢稳重的孩子。”沈留胭摸了摸木维维的脑袋，“你记得了？”

“记得了。”

“呐，本尊可是指望着你成为妖界之主的，再不济也要是一方妖王，妖王可不能说哭就哭，被人家看到了该难为情的。”

“我才没有哭呢！”木维维别过脸，偷偷擦眼泪。

“你们师兄弟里，本尊说你说的最多，说你偷懒不上进，说你调皮捣蛋没个正经，这些是你身为修士的缺点，却是你身为少年的优点，逼你的心思要澄澈豁达，干净剔透，你的心性要坚韧不拔，漫长的修炼之路，本尊希望你走下去。”

这些话平时沈留胭不会说，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沈留胭知道妖界妖修渡劫的困难，真正意义上的九死一生。

法则对每一个非人种类的生物太过苛责，为了保持种族之间的平衡，所以他们渡劫时，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沈留胭再怎么样努力，如果木维维失败了，也只能保证木维维活着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