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慕生欢
作者:河言 | 分类:古言 | 字数:2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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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邀约
“慕小姐生得这般貌美,如今也及笄,这上门定亲的人估计要将慕家的门槛踏坏了。”
席间柳文辉多喝了几杯,话也多了起来。慕生欢只是抬眼笑笑,便继续吃着自己的,期间好几次偷偷瞄向那酒杯,但想起自己上回醉酒,终究是不舍的收回视线。
慕槐看着柳弈很是在意的表情,淡淡说道:“家母说欢儿的亲事要由她亲自过眼,在下也不便多问,不过家母眼光极高,估计寻常的男子入不了她老人家的眼。”
他看这柳弈的双眼逐渐失了神色,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昨日还帮着王家小姐说话,今日就敢打生欢的主意,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也是,也是,慕小姐这般聪慧可人,自是要找配得上的。”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嫁给谁我要自己选!”她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一边说着还用手捂着嘴生怕嘴里的食物掉出来。
慕槐只撇了她一眼,将怀中的手帕递给他,冷声道:“再没规矩,待会你就自己走回去。”
她噤声,乖乖的认了怂,慕槐从头到尾都没吃什么,只是偶尔饮两口清酒,替她夹点菜,跟喂家宠似的。
“慕槐......”
他半垂着眼看着她,疑惑的应声“嗯?”
“帮我夹那个鱼......”某人开始撒娇。
他撩着袖摆,便为她夹了一块,皱眉嘱咐道:“小心点吃。”
柳弈一直看着这两人,终究忍不住开口道:“慕公子对慕小姐这般体贴入微,真是比亲兄长还尽职啊。”
慕槐扫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倒是慕生欢本就看不惯他,听他阴阳怪气的开口就怼道:“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啊。”
柳弈被她堵得无语,一时尴尬不已,解释道:“在下只是觉得慕公子对你这般好,实属难得。”
“哪里好了,还罚我抄书。”她细声嘟嚷着,却不知她的嘀咕,一旁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柳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慕槐放下筷子,拿起酒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柳弈略微局促的回道:“昨日是在下唐突,在下想改日再请慕小姐吃顿饭,当作赔罪。”
柳文辉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儿子的心思他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忙出言撮合道:“如此甚好,慕小姐与我们这帮老骨头也没啥好说的,年轻人的事还是要让他们自己处理。”
慕槐饮了口酒,看着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开口道:“自是他们的恩怨,我也就不过问了,只要生欢愿意便可。”
柳弈听了立马眉开眼笑,小心地问道:“慕小姐,半青湖的莲花开了,不知可否赏脸与在下一同去游玩。”
慕生欢撇撇嘴,兴致不高“莲花有什么好看的。”
柳弈立马说道:“不仅是莲花,湖中还可泛舟垂钓,而湖边也有不少商贩卖些小玩意。”
说道这,慕生欢已经双眼发亮一脸的向往,不顾慕槐铁青的脸色,直点头道:“要去要去。”
柳弈也松了口气,柔和的笑道:“那我改日上门邀你。”
“好!”
慕槐依旧气定神闲的继续给某人夹着菜,只是脸色铁青,果然,他真是太高看她了!
“吃饱了吗?”他问道
慕生欢打着嗝,点点头。
“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吧。”
“嗝~”
回去时街上已经冷清了不少,木生欢扒在车窗边,脑袋跟在马车一晃一晃,晚风已经带着夏日的温湿清凉,她正享受着晚风轻拂,却见一只大手伸过将车帘挑了下来。
“你干嘛!”她气鼓着脸蛋,略显滑稽。
慕槐只是双手抱在胸前,闭目养神,淡淡的说道:“风凉,感了风寒别又哼哼唧唧的。”
谁哼哼唧唧了,她嘟着小嘴,虽是不服气,但却再没撩开帘子。
慕槐从上马车起就浑身都散发着寒气,阴沉着脸,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嘛。”
他抬眼看她,冷哼一声后,继续闭目养神。
两人就沉默了一路,终于到了家,慕槐下了马车便独自走进宅子,任她在元绍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下台阶。
元绍看出不对劲,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又惹公子生气了。”
她正委屈的很,听元绍这么问,一把甩开他的手,说道:“我才没有!干嘛什么都怪我!”
元绍看着跑掉的人儿,一脸茫然,这就出去吃了个饭,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
翌日一早,苏锦涟就满面春风的来找绯娘,自定亲后,苏锦涟是三天两头的就往慕宅跑,不是死皮赖脸的赖着吃饭,就是带着绯娘出去游玩。
只是这一日,他看着面色不善的慕槐,打趣道:“你家那只又惹什么祸了?”
慕槐却是问道:“你可认识什么靠谱点的名门公子?”
苏锦涟耸耸肩,笑道:“我是何许人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靠谱点的跟我沾不上边。”
说完又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这么问?”
慕槐悠悠的叹息,将前后发生的事情向他叙述了一遍,最后冷笑道:“被打了巴掌还要吃甜枣的也只有她慕生欢了。”
苏锦涟被逗得一阵大笑,见好友冷眼扫来,才收住笑,正色道:“所以你想挑个人选,就将她嫁出去?”
慕槐看着在院中修炼桃树的人儿,神情又恢复到面无波澜,平静说道:“她说要自己择夫婿,不是我看不起她,就她的眼光......”
从解秋到柳弈,没一个能入眼的。
“若是她真的喜欢,非那男子不可呢?”
慕槐皱眉,冷声道:“那就别让她生出这种想法。”
苏锦涟看了他半晌,终是叹道:“慕槐,你对她的管束太过了。”
见他不说话,苏锦涟继续说道:“她与你非亲非故,若非要说就是这六年间你对她的照顾,可就算如此,你管她吃喝玩乐都可以,却唯独不能管情爱这块,除非你对她有意,不然又为何处处在意。”
慕槐闻言,转身看向他,冷冽道:“我不想再解释第二遍,正因为这六年的照顾,因为她无父无母只有慕家可依,我才不想若有一日她离开慕家过得不如意。”
苏锦涟见他如此,也不在多言,只是临走时说道:“若你真下定决心要为她挑选夫婿又何必问我,你结识的定有不少人中龙凤,若那些都入不了你的眼,又何必劳我白费功夫。”
苏锦涟走后,室内只剩下一片寂静,那人在院中与平儿嬉笑打闹着,粉衫飞舞,笑魇如花......
是啊,又何劳他白费功夫......
他神情颓然,终是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挫败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