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老人道，“老夫有一位女徒儿，除了九渊，她是老夫最看重的徒弟，老夫曾发过誓，一定要维护她一辈子。”

苏离月紧皱着眉头，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刚想询问那个女弟子是谁，天机老人接着道，“我这位爱徒，便是皇室的归宁公主，想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了。”

苏离月依旧保持着一脸淡漠，但心底却如同恍然大悟，原来孟九渊和归宁公主是师兄妹，还拜了同一个师父，怪不得归宁公主如此死缠烂打，原来是早就培养了感情基础。

可如果是这样，那孟九渊为什么还要娶她，有归宁公主这样的皇族相助，不是对他帮助更大一些吗？

“老夫明白你在想什么，这次老夫前来，就是为了促成她和九渊的婚事，倘若归宁嫁给了九渊，依着她的性子，定然不会做小，到时还会委屈了你。”

诧异于天机老人的话，苏离月道，“孟九渊他答应了？”

天机老人缓缓摇了摇头，神情变得冷肃道，“就是因为如此，老夫才不得不亲自来这一趟。”

语毕，天机老人挥了挥衣袖，似乎是压抑了许久，长叹一声，“这臭小子……”

此情此景，苏离月忍不住腓腹道：想都不用想，如果有人这样逼我，我肯定也不会答应的！更何况是孟九渊那个说一不二的人。

最后归宁公主是否能嫁进王府，苏离月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如果她真的嫁到王府来，恐怕那些侍女口中的麻烦事，就要真的发生了。

想到这里，苏离月回过神来，对着天机老人道，“前辈，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些话，但我只想问一句，如果不是两情相悦，而是强求来的爱情，真的会幸福快乐吗？”

天机老人闻言，神情放松下来，眼神迷茫，似乎苏离月的一字一句，敲中了他心中的某处伤痛。

这时苏离月又接着道，“如果得不到幸福快乐，那归宁公主嫁进王府，不仅最后的期望被毁去，还要忍受着一辈子的折磨。”

“住口！”天机老人突然道。

看似有些怨愤的语气，但只要看着天机老人那双满含哀恸的眼睛，就会明了，这并无半点责怪之意。

将视线慢慢转到苏离月身上，看着她认真的神情，眼中的神色更为痛苦了。

“强人所难，亦非正道，老夫何尝不知道。”天机老人握紧拳头，“可老夫更不忍心见到，她伤心失落的模样。若非是走投无路，她定不会在信中那般苦求，无论如何，老夫也要帮她了却心愿。”

苏离月闻言，嘴角竟泛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毫不客气道，“前辈还真是格外疼爱自己的徒弟。”

到现在，她终于能够明白归宁公主的那身臭脾气，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在皇宫里，有皇帝和太后护着她，所以她才敢肆意妄为，然而还有一位是非不分的师父，对归宁公主更是过度溺爱。

就连明明同样是自己看重的徒弟，也不及她一个人来得重要。

如果她是孟九渊的话，有这么一位惹事精在身边，苏离月不仅不会答应，还会毫不犹豫地将她赶走，让归宁公主彻底死心！

天机老人紧抿着唇，幽深的眼眸带着一丝愠怒看着她，道，“那不然，还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