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戴里克等人在祭坛大厅见到了自称小暗的影子这事，灰雾之上的愚者克莱恩自然是知道的。

虽然灰雾如今还没有开通直播功能，克莱恩在小太阳戴里克陷入循环后察觉到了异样，也只能多瞅一会儿，并没有关注到他们进入祭坛大厅。

但小太阳戴里克是很有自觉的孩子，这孩子再回到了白银城后就在第一时间向愚者祈祷报告了此次探索的过程，并布置献祭仪式归还了无暗十字, 完全不用人催的。

灰雾之上，愚者克莱恩将刚刚收到的无暗十字放到专门储存林若的物品的杂物堆里，表情微妙的开始分析刚刚小太阳戴里克刚刚话中的重点。

疑似因为命运天使残留的力量陷入了循环这种事虽然有点让克莱恩意外，但因为早在灰雾上吃瓜的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异样的缘故，他倒也不算多震惊，只是感慨天使之王恐怖如斯, 哪怕一点点残留的力量都能让普通的序列4差点栽跟头。

但唤醒了一个自称小暗，并且似乎认识审判天使的影子这种事……“小暗……难道是暗天使萨斯利尔？”

愚者克莱恩思考着, 表情有点微妙，他随即决定回头等林若回来了就把这消息分享给他。

毕竟克莱恩记得，萨斯利尔对于林若来说，似乎也是蛮重要的存在，类似于老父亲。

而在克莱恩琢磨着那影子到底是不是萨斯利尔的时候，贝克兰德东区，林若也带着奥黛丽和格莱林特子爵这两个小伙伴转完了东区。

在这短短半天的行程中，他们看到了只能蜷缩在地上休息片刻的流浪者，看到了走着走着突然倒地再也不能起来的老人，看到了深秋依旧整天把手泡在水里，手冻的发紫，只为多洗两件衣服的洗衣女，看到了明明十岁不到, 却被黑帮控制，靠偷窃为生的小孩, 看到了明明很努力的想要活着, 却几乎快要饿死的工人……

可以说，在东区，你几乎可以见到任何你能想到或者想象不到的黑暗。生活在这里的人, 单单登记在纸面的人口就有一百多万，真实生活着的更是这个数字的几倍。

而这些人，绝大多数都难以善终，可能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甚至不需要意外，就能叫他们死去。

“他们就像秸秆，只要风一吹就会成片倒下，甚至哪怕是没有风的时候，也无法安稳。”站在东区的某个十字路口，林若看着街道上来去匆匆的人，低声说道。

“为什么……他们明明也很努力，他们不是不愿意为了生存努力……我不明白。”奥黛丽的目光有些迷茫，在今天之前，她想象过底层的人是怎样生活的，却从未想过真实的东区会是这样。

她旁边的格莱林特子爵情绪也有些低落，虽然不如奥黛丽那边正义感起来，但这小伙却也不是什么坏人，看过东区人民的种种惨状后，自然高兴不起来。

“大概是因为，这个社会病了吧……”林若轻声说道，声音很低，低到仅有他旁边的奥黛丽能听见。

“什么？”没听清的格莱林特子爵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林若摇摇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再不会去你们的贴身仆人就要炸了。”

没有人反对，毕竟他们确实已经出来很长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真的会出问题。

三人随即向马车停靠点位置走去，不一会就抵达了目的地。

坐上马车，林若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忽然听到了奥黛丽的声音。

“我们能帮他们什么吗？”

林若一顿，看向奥黛丽，后者情绪显然很低落，那双向来美丽如宝石的眼睛此刻都黯淡了不少。

林若想了想，最后道：“我记得你最近在筹备一个慈善基金会。”

“嗯，是我父亲的决定，他说这对我的名声有好处。”奥黛丽低声回答道。

“或许你可以用那些钱来办一些免费的学校，知识改变命运，多一口吃的只能让他们多活几天，但多学一些知识，他们或许就能以此改变自己的未来。”林若看着奥黛丽，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他不急着现在就给奥黛丽灌输那些背叛阶级的思想，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硬来属实没必要。

而办学校绝对是有必要的，但这却是极光会那边不能做的事，毕竟底子摆在那，无论如何极光会都不适合办教育。

但奥黛丽就不一样了，参考原着，她主张办学校基本不会有什么阻力，而这切切实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运气好了，说不定这些受教育的人里还能出几个ssr，毕竟他们也算是对底层人民的生活有最贴切感受的一批人了，出个人才也是有可能的。

实际上，哪怕在林若的计划表里，他虽然对推翻诸如鲁恩这样的现有秩序后，怎样建立一个新秩序还没底，却也早将“推行教育”四个字写了上去，作为必推行的政策。

“知识改变命运么……我明白了，我会说服爸爸的。”奥黛丽深吸了一口气，她似乎将情绪调节好了一些，郑重的点点头。

林若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相信奥黛丽的能力，对方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马车上就这么再度安静下去，很快目的地到了，三人又一次通过侧门进入了格莱林特子爵家的别墅，在换好衣服后，无论是奥黛丽还是林若都选择了告辞。

格莱林特子爵的小小心灵显然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需要好好的静一静，自然就没有挽留两人。

等林若回到夏洛克事务所，就看到克莱恩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这让林若眉头不由一挑，随手将外套放下后，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道：“怎么了，克莱恩，发生什么了吗？”

他倒也不着急，毕竟克莱恩这表情明显就不是发生了什么坏事。

嗯，倒像是遇到了和他有关的事。

林若慢慢的想着，刚刚喝了一块茶，就听见克莱恩开口道：

“小太阳他们探索真实造物主废弃神庙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自称小暗的奇怪影子，对方似乎认识你，还让小太阳问你过得好不好。”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