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的妃子不一直都是聂玲珑的梦想么？怎么可能不快乐……？

正当聂清言耻笑她时，却又听秋月讲道，“与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快乐呢？”

她愣了愣。

聂玲珑如今，已经不爱南宫浊了？

也是，人间的记忆又没有全部抹去，她之前与司乐在一块，自然是对司乐感情更深。

不过她也真是够狠的，为了离开浊玉宫竟把自己所有的事给捅破，只为和司乐在一起……

明明成为她，是聂玲珑最大的愿望，如今却是舍弃这一切，甚至跌至深渊，也是心甘情愿。

也真是傻。

这谎言不让别人揭穿反而自己先自曝，分明就是自讨苦吃。若是没有南宫浊帮她，她估计连灰都不知道在哪了。

百剑之刑自己又不是没受过，若是真受那百剑，恐怕仙魂都破散了！

清言越想越觉得气愤，这聂玲珑，就只是因为人间发生的种种，只是为与司乐在一起，而打算舍弃一切……

也难怪，她终究在仙界立足不了。

……

聂清言想是这样想，却在当天晚上去了躺无声海。

路上春花秋月还偷偷摸摸地讲道，“上仙，是在关心聂玲珑吗？”

“我只不过是去看看那聂玲珑，如今是什么”

果然如她所料，聂玲珑并不在深海牢，而是在深海牢的旁边的小屋。

她来过无声海，自然是知道这有什么，而那天界的人连无声海的结界都打不开，自是不明白玉君保下了聂玲珑的命。

当聂玲珑听到敲门声时，本以为是南宫浊，打开门一看，却见是聂清言。

她与之前大不一样，一身通透之灵气，雪白长袍穿在身上亦是发着光来。

一见到清言，聂玲珑眼睛便一酸，不一会儿便流出眼泪来。

见此，聂清言微微皱眉，这是有多么害怕才在自己面前流下泪？

她扑在清言的怀里，小声啜泣着，却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一瞬，清言心中满腔的抱怨顿时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一片空白。

“哭啥？”

“我那时可是因为你死了哭了很久呢。”

“……”

她冷静下来，挣脱开聂玲珑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尽量让两人之间生疏些。

清言咳了几声，淡淡道，“你可别忘了，你之前可是恨我入骨。”

“我……”聂玲珑想解释，却是哑口无言。

的确是之前年少轻狂做错了事，可是她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把该是她的还给她了啊……

聂玲珑垂下眼睑，眸中尽是失落，“我之前抢的，都一一还给你了。”

清言闻此言，只是愣了会，后幽幽问道，“你怎么还给我了？”

“之前你就是因为我而与玉君和离，所以我……如今已经不是君夫人了，甚至我已经离开仙界了，你也可以回去继续当玉君的君夫人……”

“我不稀罕。”还没等玲珑说完，清言便制止了她。

“我从来不稀罕那个位置。”

玲珑微蹙着眉，“可是……”

可是她之前，不就是因为自己上了玉君的床，才打算与魔君私奔么……

清言轻叹一声，“我与玉君不止单单因为你，许许多多的原因叠加在一起，才变成了如今这样。”

“其实，我与玉君从未有半点肌肤之亲，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让你看见罢了。”聂玲珑这才同她讲上次的事实，“只不过是我自作主张，在他沉睡时上了他的床而已。”

清言只冷笑一声，“以他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你？”

“那会玉君刚降服一神兽，也正因此我才会趁虚而入。”

聂玲珑叹了一声，“尘事种种皆已了，也是我的过错我也获得了代价，以后我也再也不能踏仙界半步了。”

“在浊玉宫，个个仙侍都喊我一声君夫人，可是越听我却越觉得心慌，这位置不是我的，从来都不是我的……”

君夫人从头到尾都是聂清言的，仙界众仙也是认可她的，就是因为自己这荒唐之举，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她笑了笑，“或许过一会儿，玉君就会接你回去了。”

“？”

见清言如此疑惑的模样，聂玲珑便解释道，“你不知道吧，仙帝已经命玉君将你召回，恢复你的仙职了。”

清言微微一愣，春花秋月怎么没告诉她……

她见清言迟迟未反应过来，便解释道，“你的刑罚已满，自是不用躲躲藏藏了，仙姬和玉君，都是你的。”

这些东西都失而复得，清言却是没有一点点快乐了，心情越发奇妙，感觉都面对不了那南宫浊了。

她即使没有做好准备重新获得这些东西，却还是嘴硬道，“这本来就是我的。”

闻言聂玲珑‘噗嗤’笑了一声，“是，本来就是你的。”

“我还是不会原谅你。”

这忽而来的一句倒是让聂玲珑愣了愣，她最终垂下头，轻轻‘嗯’了声。

她不需要聂清言的原谅，甚至她都不配得到聂清言的原谅，但聂清言却能够因为自己囚入无声海而特意来一趟，便是最好的了。

“你是关心我？”

清言没回应，只抬眼正视她，淡淡说了一句，“与司乐该怎么过？”

如今司乐回归司命阁入职，自是不能像她一样。估摸着现在已经急坏了吧。

聂玲珑笑了声，“等他。”

她有足够的时间等他，不如从前有生老病死，直到海枯石烂她都能等。

一世的相濡以沫已不足以让她满足，她想要的，是生生世世。

这种感情，是她与南宫浊一起从未有过的，对于南宫浊，她只是想让他注意自己，而对于司乐，是想好好陪在司乐身边。

没有南宫浊可以，但没有司乐不行。

聂玲珑从来都不用同聂清言比什么，虽然聂清言有的她没有，但她有的聂清言同样没有。

她有司乐，有只看她一人的司乐。而这，是聂清言没有的。

所以，自从自己想通之后，聂玲珑便打算放弃当玉君的妃子，即使要面对多少的酷刑，她都愿意为做自己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