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曲小水
作者:彧犀 | 分类:悬疑 | 字数:16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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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木藏于林(8)
蒋越看钟礼观的心情似乎很好,便道:“钟先生,我们这次过来,是因为有一起案件需要请您来协助调查。”
“嗯,我知道。你们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们是刑警大队的警察。警察来找我能做什么?那肯定是需要从我这里了解些什么才对。”钟一礼观摆摆手,将剪刀放回架子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曲小水:“啊!真没想到,现在这样的小姑娘都能当法医了,真是时代在变化,我们都老了,真不错。”
钟礼观似乎心情真的很好,还对着曲小水竖了根大拇指。
已经好久都没人叫自己小姑娘了,年龄已经越来越靠近30岁的曲小水有些脸热。
“跟我来吧。”他带着曲小水和蒋越离开花房,去了之前说的库房。
库房的门口,地面上铺着长长的塑料布,上面有很多盆和土,还有一只装满了水的铁桶。
钟礼观指着一旁的木凳,问蒋越和曲小水:“你们先坐在那里可以吗?我需要在阳光充足的时候调好营养土。”
蒋越看着已经拌了一半的土壤,有些感兴趣:“这些都是您一个人打理的?”
钟礼观笑了:“是啊,这是我的兴趣。”
曲小水坐在凳子上,看着蒋越帮着钟礼观忙活。
渐渐的,她有些走神,目光开始向其他方向无意识的观看。
突然,她注意到靠近库房的一扇别墅的窗户,窗台上摆满了试管和烧杯。还有很多压缩真空瓶。上面贴满了手写的标签。
曲小水走到那扇窗户的位置,笑着对钟礼观道:“您在家里还真是做了不少东西啊。”
钟礼观放下手中的锹,抬头看了一眼曲小水的方向:“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玩意儿,空闲的时候拿来练手的。”
因为靠的比较近,曲小水将这间房间的布局也收入的眼中。
她的目光略过密密麻麻摆满了专业书籍对书架,凝在了靠近房门口的一个上锁的透明铁皮柜上,那里面摆满了各种化学试剂和药品。
蒋越帮着钟礼观将肥料拌进土中,问道:“您知道纪洪波教授去世的消息吗?”
钟礼观将装化肥的袋子放在地上,捶了捶腰:“昨天,原来在大学里一起共事的同事打电话告诉我了,刚知道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他正值事业的巅峰期,可惜了。”
蒋越将水桶中的水倒了一些拌进土里:“您和纪洪波教授在同一个实验室一起工作了很多年吧?听说二位当初是在同一位导师手下学习。”
“对,从学生时代起,我们就一起在周兴宋教授的实验室里学习。那时候,我和纪洪波还住在同一间宿舍里呢。”钟礼观也不隐瞒,笑着给出了回答。
“那时候周教授对我们俩都非常不错,很多论文只要有我们的帮助,就会在协助者的位置添加上我们的名字。周教授为人公正,这让后来我们的研究之路比其他人都要顺畅了很多。”那是他非常怀念的学习时光。
什么都不用多想,只要完成了导师布置下的课业就很高兴。
他看着天空偶尔流动的白云,惆怅的道:“能够在周教授手下学习真的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他有时候还会请我们去他家里吃饭,周教授经常自己下厨,他的手艺很好。”
“他是我一辈子的恩师。”钟礼观神色郑重的道。
“那您对纪洪波教授有什么看法吗?”曲小水发现他一直说的都是周兴宋教授,基本没有提到过纪洪波,便开口问道。
钟礼观似乎觉得这种问法非常新鲜,想了想,给出了一个非常官方的标准答案:“他是一位非常出色并且有天赋的研究人员。”
钟礼观既不评价纪洪波的人品,也不提他获得的成就和社会地位。
曲小水咀嚼了一下钟礼观的回答,似乎品出来些什么。
蒋越已经调好了土壤,双手撑着锹的把手,问道:“请问,前天的凌晨1点到3点之间,您在哪儿?”
钟礼观站了起来,拍拍手上和裤子上点泥土:“那个时间,我自然是在家啊。这段时间,我一直很注意的在调整自己的生物钟,改变原本日夜颠倒的作息,所以,你说的那个时间,我应该是在睡觉。”
“有什么人能为你做证明吗?”曲小水走到了他们跟前,轻声问。
钟礼观摇了摇头:“没有。”
“您的家人呢?”蒋越将拌好的土壤用锹盛起,放进桶中。
“我的妻子两年前去世了,我们没有孩子。”钟礼观倒是没有避讳自己的情况,现在他的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曲小水一时有些语塞:“我们非常抱歉。”为了蒋越和自己咄咄逼人的提问。
钟礼观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有关系。你们这是在确认我的不在场证明吗?我还感觉蛮新鲜的。毕竟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刑警。”
“嗯。”曲小水点点头。
钟礼观笑了,眼尾处还有些深刻的鱼尾纹,笑起来隐隐有些调皮:“还有什么,你们继续问吧。”
蒋越看了一眼曲小水,对她轻轻点头。
曲小水便问道:“纪洪波教授收到了很多封恐吓信,近期一直在遭受威胁,这件事您知道吗?”
钟礼观挑挑眉:“他那样的人也会收到恐吓信?我一直以为只有他恐吓别人的份。”
他对着两个年轻人笑了笑:“这件事我不知道。我们已经好多年都没联系了。”
“说实在的,你们会来找我,这让我非常惊讶。”钟礼观用铁丝将化肥的袋口重新扎好,拿进来库房。
曲小水跟了过去:“十年前,您是曾经和纪洪波教授一起竞选过教授的职称吧?”
钟礼观将化肥袋子重新放回了架子上:“是啊,当年在竞选的档口,我被人匿名举报贪污和滥用研究经费,还有强迫与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所以离开了大学。”
他说的太过坦然,神色也太过平和,这让已经和钟礼观接触过的曲小水隐隐感觉到了当年的事情恐怕并不单纯。
常年埋头做研究的人往往比其他人多些不谙世事的天真,他们的眼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总觉得别人能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