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缕柔和的光洒进房间，落在叶思成的脸上。

眉头微蹙，睫毛微颤，双眸缓缓睁开，点滴瓶又是满满的药水，显然已经有人进来换了一轮。

拔掉吊针，撕拉感从手背传来，叶思成下意识发出呲一声，看着淤青无用的手，他更加痛恨自己这幅没用的状态。

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草坪统一着装的病号服和护士服，叶思成嫌弃地闭上眼，何时他也只能被困在这里。

“咚咚咚。”

房门轻敲几声，叶思成眉头皱得更深，没有应答，继续盯着楼下看。

随着一阵轻轻流动的风吹过，叶思成不禁打了个寒颤，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

“说了别来烦我。”

“思成。”

多么熟悉的声音，那是久别多年的且怀念的声音，叶思成瞳孔微微放大，心跳加速，且始终没有勇气转过身。

“思成？”

声音更加靠近，话语难得的温柔，叶思成觉得这一刻好不真实。

缓缓转过头，入眼的依旧的那副留在记忆里的冯佳妍。干净利落的短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全身黑色的西装。

“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

房间陷入沉寂，两人对立而战，谁都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

房间外，几颗脑袋挤在了玻璃外，通过窗帘留下的缝隙往内看。

叶思成的眼神快速扫了一圈，重新落在冯佳妍身上。

“不说话了吗？那我……”

“你为什么回来？”

……

“冯佳妍，你怎么回事？！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你眼里照样只有工作？！”

“叶高扬，你凶我是怎么回事？！”冯佳妍急速敲打电脑键盘的手停顿，抬眸看着叶高扬，“我工作有错吗？孩子不已经吃完药在房间休息了吗？”

“对！你没有错！说好今天去学校接他回家，我看你都忘了这事了吧？要不是张姨多个心去把孩子接回来，不然思成早在学校烧坏了！”

“好了好了！现在事实就是，思成已经在家照顾好了，为什么你还要设想一些没发生的事情？”

看着冯佳妍依旧盯着电脑拼命工作，话语间却没有一丝作为母亲该有的关心和温柔，叶高扬原来愤怒的脸，此刻变得更加铁青。

他伸手扯过电脑，狠狠往地板砸去。瞬间，完整的电脑被摔得粉丝，连同茶几上的几个杯子也跟着遭殃，现场变得凌乱不堪。

“叶高扬，你疯了是吧？！”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思成？！”

“你砸我电脑干什么？！”冯佳妍蹲下身，抓起电脑仔细查看硬盘的损伤程度，“以前都是我这几个月的成功，你简直是疯了！”

“我看你才是疯了！”

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两个人的争吵。

冯佳妍的眼神快速落在手机上，正准备伸手拿过，却被叶高扬抢先抓在手里。

“把手机还我。”

“冯佳妍，要工作还是要思成？”

叶高扬的声音明显服软，他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冯佳妍，希望能得到他想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