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两个保安是怎么认识杨树并且甘心为他卖命的，按理来说付给你们薪水的是理事会，可你们不听菲欧娜也不听科迪莉亚的话，对一个连女巫都不是的家伙唯命是从，奇怪。”佐伊嘟着嘴说道。

“树哥每次遇到问题都会第一时间提出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解决方案，你懂得，在这种同伴身边不知不觉就懒得思考了，反正麻烦会自己找上来，准备好全听见就行了。”黄小浩摩拳擦掌，看着佐伊和凯尔。

“我懂，我以前也没主见，也被杨树这种有自己想法和原则的人所吸引。但是很遗憾，他只在乎那个婊.子。”

“杨树并不偏向谁，他只是不希望你们争斗的鱼死网破。”明月上前一步说道。

“你为什么还替他说话，他是一直在追求你吧？但同时还和一个冷血婊.子搞得不清不楚，你难道不觉得这种人很恶心吗？”佐伊露出嫌恶的表情。

“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情，我最多只是个朋友，没有立场指责他感情的事情。虽然我也不喜欢麦迪琳，不过即便我们都讨厌那个女人，杨树依然拒绝疏远她。你说的对，他很有自己主见不是吗？”

“你的见识和视野超过我见过的大部分人，叶明月。如果我成为至尊女巫一定提名你做理事。”

“空口白话的理事可收买不了我，佐伊，你确定你想要杨树死吗？”

佐伊咬咬嘴唇，“我不想麦迪琳回来，有她在我们都不得安宁。”

“傻姑娘，你还看不清吗，搅动我们不得安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原因，菲欧娜。”

“菲欧娜？”佐伊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是她，她不是早就离开新奥尔良了吗？”佐伊不明白明月在说什么。

“菲欧娜以至尊女巫为诱饵刺激女巫们彼此争斗。她刺激各方外部势力与内斗不休的女巫们起冲突，挑衅黑女巫、与教团密谋、收买女巫猎人、怂恿刺客联盟、逼迫国民警卫队出手，每一件事背后都有她的影子。如果不是杨树辛苦维持着女巫们表面的团结，女巫学院早垮了。”

“可是.....”佐伊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推断，所以事情都是因为一个很少露面的人在幕后捣鬼吗？“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如果想杀我们直接动手就好了，我们躲不过她的暗杀的。”

“她不想惹上一身腥。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与她有关系，只要她没有直接动手，就没人可以单凭无证据的指控给她定罪。北美不止新奥尔良有女巫，她可以摧毁一个女巫学院，却不愿意让所有女巫都背弃她这个女巫之主。”明月越说思路越清楚，她突然又想到另一个原因。“菲欧娜虽然没怎么表现，但她其实很重视自己的女儿，她不希望事情做绝让科迪莉亚和她完全决裂。按她的计划，女巫学院最后就会剩下一个活人，就是科迪莉亚校长，其他潜在的下一任至尊女巫的人都会死在动乱之中。”

“精彩。我知道你聪明，却不知道你能想到这么深入。”女巫会所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身披紫色貂裘披风，头戴雀尾礼帽，赫然就是菲欧娜本人。

“菲欧娜！”众人刚放松一些的心情顿时又紧张起来。

“没错，是我。”至尊女巫菲欧娜面带捉摸不定的笑容，“分析很精彩，虽然细节有些漏洞，但整体很合理。可惜你能力太弱，不然真希望你能做个理事甚至是至尊女巫。”

“过奖。”明月简短的回了一句，戒备的看着菲欧娜。

“佐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在你接受考验时帮了你那么多，到最后你来了这里还是不敢动手。又蠢、心又软，就算你是至尊女巫也是个白痴。”

“你！”佐伊气的说不出话来，气鼓鼓的看着菲欧娜，“是你说我能成为下一任至尊女巫，你骗我、利用我？”

“真是个蠢货！”菲欧娜哈哈大笑，“这种话也就骗骗你了。”

“够了菲欧娜。”门外响起一个声音，默特尔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科迪莉亚、奎尼和米丝蒂。“你已经愚弄她够多了，不必再嘲笑她了。”

“哦，亲爱的默特尔，看到你还活着我真失望。我的女儿科迪莉亚总还是挂念旧情的人。”菲欧娜语气虚伪夸张的说道。

“闭嘴吧菲欧娜，你我都知道你为什么停手了。你本来可以制造更大混乱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只有这么一点小浪花？”默特尔冷冷的说道。

菲欧娜默然不语。

“你早明白了是吧，命运和你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接替你至尊女巫之位的是你的女儿科迪莉亚，你计划的学院毁灭后唯一幸存的人。”

“不得不说命运真是残酷。”菲欧娜自嘲的笑了笑。“科迪莉亚，你这次终于没有让我失望。”

科迪莉亚默然不语，生平第一次得到母亲的认可让她都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我时间不多了。”菲欧娜平静的说道，“我生平不信命运，总想把命运抓在手中，这点麦迪琳倒是很像我。”

“可是你太蠢了，蠢的令人瞠目结舌。即使有这个傻狗帮你，你也已经把自己蠢死两次了。”菲欧娜轻蔑的扫了麦迪琳一眼，后者面色涨红却不敢再发一眼。

“不过你还没这条傻狗蠢。”菲欧娜看着井口说道，“这家伙要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要么就是在努力实现一个不可能的幻想。无论是哪一条，都蠢到家了。”

“可是菲欧娜，即便你不想承认，命运也已经站在我们这边了。”明月开口说，“你气数已尽，地狱里那位正在等你呢。”

“瓦拉克！”菲欧娜提到这个名字时眼中神色十分骇人，“她只给了我一点小小的帮助，却想从我这里获得无尽的报酬，这位贪婪与阴毒之魔神我终将还她颜色，以牙还牙。”

“此刻她正在这口井下等我，杨树说不定已经见过他们了......”菲欧娜突然换上一副捉弄人的表情，“你们有没有想过，从地狱之井里拉上来的会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叫杨树的恶魔，或者另一个叫别的名字的恶魔。”明月无所谓的说道，“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摸奖而已。那个傻瓜如果死在井里，我会为此而欢呼的。”

“真是个冷血的女人。”菲欧娜轻笑一声，目光又转向科迪莉亚。

“我必须走了，至尊女巫的力量正在离我而去，我体内的病魔正在催促我上路了。该死的瓦拉克，毒蛇统领瓦拉克，她早就对我下了毒。”

科迪莉亚看着自己的母亲，菲欧娜今天话格外的多。她走上前和母亲抱在一起，把头埋进她的胸口。

菲欧娜细长的手指在科迪莉亚背上慢慢滑动，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不后悔做过的所有事情，杀师，解散学院驱逐女巫学徒，还有那些形形色色倒在我脚下或者床边的反对者们，他们都太渺小，微不足道。我唯一后悔的是以前没能多关注过你，科迪莉亚，我没能培养好你，你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菲欧娜松开科迪莉亚的手，退后几步到井口。电机旁的绳子已经堆成了小山，随着一个绳结卡在滑轮口把轮子磨的刺啦作响，绳子被拉到头了。

一只手先攀上井口，然后杨树湿漉漉的从井中爬了上来。

“咦，怎么这么多人，还有.....菲欧娜？”

“啊，是这条忠实的蠢狗。”菲欧娜扫了杨树一眼，“让开我的路。”

“你的路？”杨树坐在井口有点摸不着头脑。

菲欧娜手掌一挥，杨树翻滚到了地上。“我已经把公司都安置好了，安心继位吧，我的小至尊女巫。”

菲欧娜站在井口，纵身跳了下去。

“卧槽？”杨树从地上爬起来趴到井口，看着漆黑的井口中菲欧娜的身体没入了水里，一朵气泡都没翻上来。

“下地狱去吧，老虔婆！”杨树比了个中指。抬起头时看到科迪莉亚脸色不太好，这才想起来那是她母亲。

“嘿嘿，我就随口一说。”杨树挠挠头。

科迪莉亚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径直走了出去，默特尔和奎尼紧跟其后。佐伊看了眼杨树，想说什么，最后却忍住了，拉着凯尔离开了这里。

“我们也走吧，看来是莫名其妙就到尾声了。你们跟我讲讲，那老巫婆怎么就跳井里了？”

“你在下面有没有看到恶魔？”明月问道。

“有啊，好几个呢，还会飞，可酷了。”杨树比划着说道。

“没个正形。”明月看杨树手舞足蹈的样子只当杨树是在开玩笑，白了杨树一眼。

“哇，是真的，长得特别高，比我高一个头呢......”

四人比比划划，离开了女巫会所。空旷的大厅里只留下一个电机和满地的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