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傅又把我变成猫了
作者:赞旦生 | 分类:仙侠 | 字数:184.9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三百七十一章 庭安
天界边缘有一方外之地,那里没有什么人烟,只有一名清修的佛家之人在那里修行,一禾被送到那里的时候,那人没有丝毫犹豫,便接受了她。
什么男女有别,不可同室而居,那只是人界的自我约束,在天界的清修之人看来,众生皆是平等,性别不过是一种区别,就像是老少一样的标准而已,没必要为了这普通的差异而对和自己不一样的个体抱有不一样的心态。
一禾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闻到了花香的味道,她明明记得这个季节花还没有开的,空气中怎么会有花的味道呢?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打量了周围半天,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她以前住的房子是简单的白色房间,而这里的房间却是由一种绿油油的柱状的东西并排在一起构成的。
她下了床,好奇的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这东西,面具阻隔了她大部分的视线,她只能从那小小的孔洞里勉强分辨出这东西的形状和颜色而已。
“你醒了。”
一个声音突兀的在她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搜寻着周围可以躲避的东西,然后快速的钻进了桌子底下,浑身颤抖的看着门口那一身白衣的人。
那人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她长到这么大的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亦周、为安、仲礼,还有师父以外的人,第一次见到陌生人,她本能的害怕着,特别是看到那人居然和自己不太一样,脑袋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更是害怕了。
她害怕那是传说中魔界的人,据说魔界的人就和他们长得不一样,他们最会用外表来迷惑对方,然后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要了对方的性命,她虽然不懂什么叫迷惑,可她还是本能的躲避着这个陌生的人。
那人转身把门全都打开,然后站在门口,倒也并不过来,只是看着她,远远的看着她,也不靠近,也不离开。
一禾躲在桌子下面,看着那人,眼睛的视线受阻让她看不太清那人的表情,她不知道那人现在到底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走,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只是害怕,本能的害怕。
“其实你不用那么怕我的,我没有恶意。”
那人开口了,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一阵微风一样,一禾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她一时间忘记了害怕,觉得这声音好好听,就像是自己坐在院里的树上听见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好听。
“那,那你是谁啊?”
一禾小心翼翼的开口,她抱紧了桌子腿儿,把自己小小的身体全都蜷缩在桌子底下,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她真的很害怕,可是没办法,现在谁也不在身边,她只能靠自己才成。
所以她要勇敢,就算只是为了自己,她也必须要勇敢。
她问话的声音一直在颤抖,整个人也在颤抖,连着被她抱住的桌子也在跟着颤抖,那人看着跟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的她,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怜悯来。
“你可以叫我庭安。”
庭安想了想,淡淡的回答道,始终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禾没想到他居然回答自己了,这还是第一次除了老师以为,有人会回答自己的问题,通常那三个人都会对自己的话视若无睹,仿佛她不存在一样,她还是第一次感受被人察觉到存在,不知道为何,她对门口那个叫庭安的人,心里生出了一丝好感来。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自己晕倒之前是在学堂里的,当时仲礼和为安起了争执,为安为了泄火又找自己发脾气,他捏疼了自己的肩膀,还一次又一次,她就是受不了肩膀的疼,才会晕过去的。
一想到肩膀上的伤,她突然站起来想要看看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可她忘记了自己还待在桌子的下面,她一起身,脑袋结实的撞在了桌子上,撞得她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人就开始转圈站不住。
“小心!”
庭安看见她猛地站起身来,他也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傻,会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等到他赶过来的时候,一禾已经又蹲下了,抱着脑袋,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你没事儿吧?”
庭安担心的看着她,不敢试探她伤得如何,他害怕自己莽撞的举动会吓到她。
“没,没事儿。”
面具底下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这可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庭安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养成这种都已经掩藏不住哭声都还不敢说出自己有事的性格,只是觉得这么小小年纪的人就要学会隐忍,的确有些太为难她了。
“好了,在我面前不用装得很坚强,没人会笑话你的。”
他以为她只是想要装得很坚强而已,却从未想过只是以前的她就算哭了也不会有谁愿意来哄她,甚至还会为此而吼她,渐渐的她就养成了即使泪水已经流了满脸,也要告诉别人没事儿的性格来,因为她知道自己脸上的面具阻挡了别人看见自己的泪水,也阻挡了别人发现自己悲伤。
一禾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告诉自己不用很坚强,她甚至都不懂什么叫坚强,只是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她所有的表情都被脸上大大的面具给遮挡,而那小小的两个勉强算是眼睛的孔洞又太小,甚至都不能让人从那里看清她眼中的神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这么小小的孩子就戴着这么厚重的面具?
庭安曾经好奇过,可很快他就没在对这面具上心了,这天上的事儿,很多都是不可言说的,他只知道在这里,存在即是道理,不管什么事情发生都是有它发生的原因,这在自己看来很莫名其妙的面具,说不定在别人那里就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所以它才会被安置在这小小的孩子身上,甚至让她都不能清楚的视物。
这孩子真可怜。
庭安心中突然涌起这样一个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