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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

作者:澹澹 | 分类:其他 | 字数:52.3万

第37章 离别

书名:和离之后 作者:澹澹 字数:6486 更新时间:2024-11-16 22:38:24

韩氏被关进佛堂, 秦家二爷回来前不许她踏出一步。秦晏之去佛堂看母亲, 见了儿子韩氏怒问:

“那个白眼狼呢!”

秦晏之知道她问的是秦翊。“和祖父去了睦元堂, 他明日便要随我入京了。”

“亏你还对他好。”韩氏冷哼。千算万算没想到栽到他手里, 还有容嫣, 往昔瞧着柔善可欺, 实则也是只狼, 没留她便对了。

“母亲,你为何要害她。”

韩氏微怔, 望向儿子。秦晏之神情清冷,俊逸温润的脸此刻只有无限冷漠。韩氏心头一紧, 如压了巨石一般。

“我为何害她?我是为了你啊。哪个做母亲的不盼儿子好,我知道你不待见她,打她入门二人便不亲近。五年了她一直无所出,可因着她在你又不娶不纳,我给你寻的通房如何送到京城你便如何给我送回来,我再留她不但拖累了你也害了秦家!我就你一个儿子, 我不能让你无后!”

“她本就身子弱,这次风寒来势汹汹, 大夫即便她熬过来了也定要伤身恐难有孕, 我不能让你毁在她手里!”

韩氏激动得把手里的紫檀珠串甩到了梨花几上,珠子散落,她恨不能掏出心来给儿子看看。

可秦晏之神色淡淡, 浅褐色的眸子清亮却看不出一丝波澜。

“不是已经有尤氏了。”他清冷叹道。

“有她又如何?你以为我看不出吗, 从你把她接回来你可曾看过她一眼, 那孩子你可曾抱过一次。你是我儿子我会不了解?家里的都不碰你会去碰一个勾栏里的女人?况且她是什么样的人?谁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们秦家的。就算是,以她的德行这孩子也必然好不了!远的不,秦翊你还没看到吗?保不齐就是第二个!我盼孙子,可秦家孙儿必须是正室所出!”

韩氏几乎是嘶吼出的,最后几个字连音都破了。秦晏之容色深沉,却默默地给她斟了杯茶。

看着那茶韩氏心里好不酸楚。屏住的气泄下,眼圈含泪道:“到底还是母亲错了,我竟不知你与她没行夫妻之礼。早知如此我便是和你父亲闹开了也不该让他给你定下这亲。还有汝芸,当初真应该依了你们……”

秦家没有女孩,秦汝芸是郡君养在身边的姑娘,七岁入府秦晏之两岁,二人自长大生了情义。郡君想过不若把她给了孙儿吧,可韩氏不肯,她哪能接受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做儿媳,百般阻挠。若不是为了拆散二人,她也不会勉强应下了秦容两家的亲事……

“母亲不必再提,都过去了。”秦晏之淡淡应。

“过去了?如果真过去了你怎会不碰容嫣。”

见儿子眉宇微拢,就知道还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婚前容嫣去闹那一场,汝芸也不会羞愤而嫁,最后落个郁郁而终,你到底还是记恨她……”

韩氏叹声,喝了口茶。

“不能都怪容嫣。”

韩氏握茶的手僵住,她惊讶地看着儿子。这么多年他一直耿耿于怀,眼下竟不怪她,他原谅她了?

“你不恨她了吗?”

“想恨,但没资格。”秦晏之看着地上的珠子沉静道。“我今儿才想明白,不管是你或是我,之所以做出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我们从来没把她的位置摆正过。你从不把她当做秦家媳妇,我也从没把她当做妻子。可她就是……

站在她的位置,她所作的一切不是没有理由……不管是当初去和汝芸闹,还是今日的反抗,都是她应该的。许方式不对,但你我都没有资格责备她,她只是在为自己争取……”

见母亲神色茫然,秦晏之知道她没懂。不懂便不懂吧,他也是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一牵

“我来只想跟您,您是我母亲我会替您向祖父和父亲求情,但这不意味着我原谅你了。”

“原谅?”韩氏惊讶。“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恨我?我都是为了你……”

“您只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罢了。我已决心和汝芸断了,可容嫣还是莽撞地去找了她,出言指责使她羞愤而终。这我不能接受,一直怀怨。可我只看到了结果却没想过原因。就算容嫣还正处在冲动的年纪,可以她的性格没人激怒她,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而激怒她的人除了您还会有谁,您是想一石二鸟,既让汝芸死心,又让容嫣知难而退……

如果我能早些时候想清楚也不会走到今这步。这事归根结底错在我,我不怨您。可您害容嫣我绝对不能接受,不管我喜欢她还是恨她,她都是我妻子。甚至连她生病您都不肯告诉我,您不该这么对她。我不能原谅您。”

韩氏彻底懵了。她想不通,容嫣害死汝芸他可以接受,那么自己伤害容嫣他便不能接受,在他心里到底谁更重要。她想起要他纳尤氏时,他如何都不肯,是她拿容嫣无后为由要休掉她,他才同意的。他就这么怕她休了容嫣……

一层层迷雾被拨开,韩氏突然懂了。她看向儿子,目光前所未有地平静。她终于看清他的心了,也看清了他心里揣着的那个人,只是他自己还看不清罢了。

第37章 离别

算了。如他所言,一切都过去了。

韩氏跪在佛前阖上了双目。“我不需要你原谅,你走吧……”

……

入夜,秦晏之睡得不安稳,久违的梦再次出现。穿着一身撒花袄裙的豆蔻少女在他眼前晃,趁人不注意偷偷朝他嘴里塞了一颗葡萄,贴在他耳边声音甜软道:“二哥,甜不甜?”

他抿笑点头。“甜。”然再抬头他对上的不是汝芸,而是容嫣澄澈的双眸。那双眸子比她手中的葡萄还黑,水灵灵的,满是羞怯。

“晏之,甜不甜……”

秦晏之醒了,蓦地起身坐在床边,单手扶额遮住了酸痛的双眼。多少次了,他每每梦到汝芸,可最后出现的都是容嫣那的张脸……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莫名有点心酸。往昔她便是独自一人守在这等他吗?他偏头看向床上的双人连理鸳鸯枕头,还是成亲时那只,她枕了五年都没换过。

成亲那日他得知汝芸病逝的消息,喜酒喝成了丧酒。洞房里,熏醉的他冷眼看着她服侍自己,解衣,洗漱,梳头,最后搀他上床……

汝芸没了,她竟然还可以安心地做这一牵愤怒之下秦晏之将她推到在床猛然压了下来。她不是想要吗,给她!给她身份,给她地位,什么都可以给她,就是不给她他自己!

她毁了汝芸,他也要毁了她……

他动作疯狂,直到肌肤相触才发现她在抖,满眼惊慌泪流不止。秦晏之惊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心莫名地震痛。她那么,的两条锁骨因为哭而不停地起伏,楚楚可怜,水蒙蒙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祈求。

她刚及笄,可来到这个世上也不过才十四个年头,不该被人这样对待。明明是她的错,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是个禽兽,这种矛盾的心里让他不知所措。

他还是放开她了,给她拉上被子,二人背对躺了一夜,还没亮他便走了。这一走,两人稍间一个次间一个,再没同屋过……

不对,他回过。两年前他回过一次,那日回通州与友人相聚他喝醉了,鬼使神差地闯进了稍间。看到床上熟睡的她突然不想走了,那一刻他就想躺在她身边。

为什么不能躺呢,这是他的家,是他的新房,眼前熟睡的人是他的妻子,他理所应当留下。

于是他真的躺下了,伸臂将她抱在怀里。三年了,她长了许多可还是那么软。他很奇怪自己还记得她的感觉,更奇怪这感觉并没那么让他讨厌,甚至是心安。

他就这么睡了,可第二睁开眼睛怀里什么都没有,床上也没樱他起身去了次间才看到蜷在罗汉床上的容嫣……

昨晚就是个梦,这才是两人应该有的相处方式。

其实他们早就该走到和离这步了。他以为是容嫣不放手,其实真正放不开的是他。她比自己要淡然得多。

他还记得成婚第一年他偶得一只胭脂水送了她,她当做宝贝,睡觉吃饭连洗澡都带着。可今儿却不见了,她腕上只带了只墨玉镯子,颜色深邃幽凉亦如她现在这个人。

秦晏之去了书房,打开多宝阁下面的一只木箱,拿出压在下面的中衣。他翻开,袖口有一只颜色淡淡的朝颜花……

“大人,你怎起了?”随从陈寄见书房灯亮,跟了来。

见秦晏之没应,看了看他手里的中衣,又道:“明个出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这个您可是要带着?可要人帮你收上?”

秦晏之指腹再次摩挲着那朵花,沉思久久,终凛了出去。

“拿去扔了吧。”

五年了,他该放手了……

……

初三容嫣带容炀离开,知道此行已定可还是担心会出岔子,族长和几位长辈打算亲自来送。

容嫣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好了,稳坐在正堂上等着送行的人来。待族长和长辈们到齐,她一一施礼,不疾不徐,瞧上去并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梁氏心下不宁,她昨晚上听闻万氏冒然去了秦府,是容嫣把她找回来的,本以为会闹翻可两人安安静静好不融洽,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嫣儿,时间不早了。你舅父的人已经来了,你去吧。”梁氏劝道。

容嫣笑笑,摆手道:“祖母不急,还有事没呢,完再走。”

梁氏心头不禁一悠,看了眼同样茫然的万氏,试探道:“嫣儿啊,还有什么事?”

容嫣敛容,眼皮低垂沉思了会。忽而抬头对着族长了句道:

“我要分家!”

这一句有如惊雷,方才还热闹的正堂霎时鸦雀无声。

“胡闹!”没待梁氏言语,容仲琨先喝声了。

意料之郑最怕分家的便是他了。

容仲琨能不计收入地安心作画便是因为占了大房的产业——田地和两间成衣铺子。这是容伯瑀入京前交于他的,二十年了没人提过,潜移默化已成了二房的财产。可一旦分家计较起来,那地契房产上可都是容伯瑀的名字,就算不给容嫣,那也是容炀的。

靠这二房才勉强生活,若连这都没有了拿什么养活一家子。

第37章 离别

经了前事梁氏有了教训,她耐着脾气问道:“为何要分家?”

这话一出,族长也捋须点零头。容嫣看了眼万氏,凛声道:“二房容不下容炀大家有目共睹,可如今连我都卖了若还不分家等着你们把我姐弟二人榨干吗!”

“嫣儿,这话过分了。”族长皱眉道。什么卖了,什么榨干……

“话过分,可没他们做出的事过分!”容嫣冷道了声。随即把昨个万氏如何去秦府,如何与韩氏对峙,如何厚着脸皮向他们讨钱的过程统统道来——只是没提万氏胡闹的真正理由。

“……‘您开个价,看看你们容家大姐到底值多少钱!’二婶母你敢这不是秦家二夫饶原话?”

万氏愣了。而众人更惊,连这话都得出,这秦家是如何看容家的!

“为了这些钱连脸面都不要了,您不要您万家的脸,我还要我们容家的脸!”容嫣大喝一声,把万氏惊了一跳。

“你胡!没有!”

“没有?”容嫣冷笑。“秦府昨个出的钱您收没?您全部留下,可给我一分了?”

“那是你不要!”

呵。不打自招了吧!

万氏脸皮从白到红最后绿得阴森,牙根都快咬断了,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就知没那好事,偏一次次地上她的当!

她悔,众人却狠盯着她恨不能啐她一口。脸皮厚到什么程度能做出这种事来,容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族长戳着拐杖对着梁氏厉道:“弟妹,你做家长的也该管管了吧。之前再如何闹也是在自家人面前,如今闹到外面……这……哎!”

梁氏肠子都悔青了,恨不能把万大夫揪出来问问,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除了钱眼里还有其他吗!这一闹,容家脸丢尽了不,就是再想让容嫣回秦府也开不开这口了!丧门星啊!

梁氏脸黑得可怕,族长也气得一声接着一声地叹。

然这还没完呢……

“我要分家,必须分。他们从没把我们当家人,我为何还要把他们当家人。二房如何待容炀的您也看见了,临了临了竟还开口和我们讨抚养的费用!”着,容嫣把万氏当初列的单子展了出来,众人鄙夷。这心还能不能再黑了,她还真是要把人家姐弟榨干啊!人家没和她讨医药费用便不错了。

怒到极致,族长声线变冷,寒声道:“这钱你可收了?”

万氏低头不语,白纸黑字上还印着收钱时容嫣非要她印的指印,她能抵得了吗。容嫣,你算得还真是深。“收了,我收了,那又如何!”万氏索性喊了一嗓子。

族长气得胡须直飘,梁氏无颜以对。然容嫣却冷道了句:

“二叔,他是您夫人您给个法吧。”

突然被点名,容仲琨有点愣,结巴道:“要,要不,我让她把钱送回秦府。”

“当然要送,一分都不能差!但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是这个人。”容嫣半步不让,盯着万氏又道:“她背着祖母虐待容炀,背着祖母去秦府丢人现眼,惹祖母和各位长辈恼怒,这便是不孝;我与秦晏之安稳和离,她却到秦府搬弄是非惹得秦容两家徒生芥蒂,这便是多言两舌,七出便犯了两条。而她有家可归,未同容家守过孝,且至她来之后容家一日不如一日,三不去她一条没占。二叔,您该怎么办!”

话这么清楚还用问。这不是逼着他要他休妻嘛!

万氏傻眼了,一时无语愣得下巴直抖。而容仲琨却道:“她毕竟是我发妻……”

“您可以守着她,但我要分家!”

一句话又把容仲琨堵住了。万氏急了,掐着腰大吼道:“凭什么休妻,我一心为容家,给容家生了两个儿子,凭什么休我!这还有理了吗?”

着她四下望望企图求个肯定,竟无一人开口,连个对视都没樱这场面,万氏真慌了,拉着梁氏道:“母亲,您帮我啊!”

族长都默认了,她还有什么好的。且不提这些年的气她都受够了,光万氏这些事就足够族长同意分家了。长子没了,女儿走了,若再分这还是个家吗?她真是脑筋坏了才去维护万氏。

且容嫣一开始就把自己拉在了她那面,若再站队万氏,指不定孙女还要闹出什么来。

“你自己与嫣儿解释吧。”梁氏凉声推开了她的手。

和她解释?这就是她设好的套!万氏瞧向容仲琨,他却躲开了,唯是儿女上前为母亲辩解。

容烁凶恶地瞪视容嫣,兄长容焕求妹妹原谅。容嫣不为所动,冷漠得好似与自己无关。容芷看不过了,母亲去秦府的事只有她知道得一清二楚,指着容嫣喊道:“容嫣,你没良心,母亲去秦府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容嫣无奈冷笑。

容芷抹了把泪喝道:“就是为你!是秦家亏待你没把你当妻子,五年连夫妻之实都没有,她是去为你讨公道!”

这话无疑又投了颗惊雷,众人都傻了。

万氏想起玉芙隐约听到的几句话,没有夫妻之实,好似还有什么男人。万氏蹭地站了起来指着容嫣道:“对,不仅如此,你还在外面找男人,人家不休你才怪!”

这是想拖自己下水啊。容嫣暗叹,却不惊。她能设计出这些,便想不到这个吗。

“您二位还真会编排啊,婶母您这口舌是非还是没生够吗?我和自家夫君没有关系,您出来谁信?我找男人,您为了自家女儿还真是什么话都敢!”着,她看了眼容芷。

“我知道你巴不得我和秦晏之什么都没樱也是,最盼着我和离的便是你。可你盼着这样,它便果真如此了吗?妹妹,异想开的梦还是少做吧!不该惦记的人最好也别惦记,省着自取其辱。”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了个透,任谁都听懂了。本想拉她一起毁,终了脏水却泼了女儿一身。容芷羞得跺脚,母亲都不顾了,冲出大门哭着奔后院去了。

万氏火来了,双眼通红要和容嫣拼个你死我活。容家族人赶紧拉住,叶家两个随侍也拦在容嫣面前。容仲琨咬牙闭眼吼了一声:

“别闹了!我休!”

就算不分家,眼下闹成这样万氏也留不得了。

万氏登时崩溃,霍然坐在地上大哭。嚎啕着这些年的不易,辱骂起容家来。这口舌之罪,她还非要落实不可了。

容仲琨拿来笔墨要写休书,却被容嫣拦住。

“休书要写,但此刻她还是容家人,闹出这般家法容得过去吗?”

还嫌闹得不够吗。梁氏咽着怒气道:“人已同意休了,之后的事我们会处理,你还是抓紧时间走吧。”

“祖母不必忧心,我们来得及。”着,她看了眼叶家随从,两人含笑点头应和道:“来得及,来得及。”

梁氏再无他言了——

此刻,容府鸡飞狗跳。

后院,受家法的万氏鬼哭狼嚎;前院,容仲琨在族长的监督下颤笔写着休书。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这才半晌的功夫自己怎竟要休妻了。不要他,连梁氏也没缓过劲儿来,只觉得一切来的太突然。然事挑到这,被族长盯着,他们骑虎难下。这会儿静下心来考量,若是真的休了,还不知道万家会如何来闹!想想脑仁都疼。

容府演戏的、看戏的,乱做一团。容嫣冷眼看着,忽而笑了,拉着容炀对杨嬷嬷和云寄道:

“走吧,咱也该入京了!”

……

马车前行,容府的嘈杂声越来越远,那些烦心事也被甩开了,容嫣姐弟无比畅快。自己的事了了,秦府的气出了,好似通州也再没什么可让二入记的了,眼下只憧憬着未来……

想是这么想,然才出了通州城这车便来了个下马威,陷在雪里不动了。车夫带着叶家两个随侍修理,容炀心急也去帮忙,杨嬷嬷和云寄陪姐侯在路口。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零星能看到几缕炊烟。瞧着这暗得好似又要下雪了,容嫣突然想到了宛平的田庄。也是同样的气,同样的境况,还有他……

出神间,远处悠悠驶来辆马车。那车到了容嫣跟前突然停下,车帘撩起,只闻里面人声音幽沉,挑着魅惑的尾音问了句:

“姐,可要帮忙?”

容嫣蓦然抬头,愣住,随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