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以前我刚打过电话，魏大哥没有回家。”曹民若有所思道，“别看了，我已经看过，打斗的痕迹很少，没有留下太多有用的证据……”

“我推断，魏大哥应该是被伏击了。”

秋彦虽然已经看出曹民的观察正确，还是勘查完毕后这才起身。

“利用你警察的身份，找大楼的物业看过监控没有？”

“唉！”曹民叹了口气，“这里的物业刚换，为了节省成本，监控都是摆设，没用。”

秋彦轻轻蹙起眉头，骤然间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一定是他！”曹民伸手指向董启古宅方向，咬牙切齿道，“一定是董启下的手，他知道魏大哥一直盯着他，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所以决定对魏大哥下手。”

秋彦的眉头还是轻蹙，他并不觉得曹民的推断有据。

而且根据时间判断，董启也完全没有这个时间下手，要知道秋彦从董启家出来，离开现在也只有一个时不到。

这点时间真的足够董启完成伏击魏涛？

然后在安全转移走？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去查一下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人将从大楼中抬出可疑物。”

“对！”

曹民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外冲。

秋彦一把将他拉住，神色严峻望着他道：“曹所长，假如附近监控也没有任何发现，你准备怎么办？”

曹民一怔，随即不耐烦的大吼起来。

“还能怎么办！冲到董启家，把他的家搜个底朝。”

“那我可以保证，非但你的结局会比魏涛更惨，而且不定还会让你的魏大哥真的遇害。”

曹民不是蠢人，一下子冷静下来。

“你是魏大哥还活着？”

“也许。”

秋彦没有丝毫把握，到现在连作案者是谁都无法锁定，更不要能够判断出魏涛是死是活，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曹民。

曹民呼呼喘了几口气，抬头盯着秋彦。

“那你现在应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一抹不经意的笑意从秋彦的唇角间滑过，“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

曹民没有任何犹豫，“敢！只要能救出魏大哥，什么都敢做。”

“好，现在你就去找人。”

“找人？”曹民一怔，“找谁？派出所的民警？”

“当然不是。”秋彦似乎越来越沉着，事实上他的思绪也越来越清晰，一个计划已经在脑海中形成，“去找康毅夫，冉阳东和苍衍墨。”

曹民更是不解，“找他们干什么？”

“一个退休警察无端失踪足够让市公安局引起足够重视，而且这样一来就是重启二十年前那桩少女失踪案的最好机会……”

“只要他们拍板，那时就是市刑侦队出场，我们人手紧张的问题迎刃而解。”

曹民眼前一亮，大叫一声。

“对啊！我现在就去。”

“等等，曹所长一定要记住两件事。”

“你。”

“第一，这三个人必须都去找一次，一个也不能遗漏，第二，无论如何都必须牢记，你同他们谈话时一个字都不许提及董启和二十年前旧案的事。”

“为什么？”

曹民瞪圆了眼睛，娃娃脸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狰狞。

秋彦却是笑了起来。

“我们的目的只是需要人手，只要有了任务，到时候怎么查，查什么就由不得别人做主了。”

曹民恍然大悟，不由深深看了秋彦一眼。

“魏大哥假如有你这么狡猾，不定就不会是这个下场了。”

秋彦摸了摸鼻子，难得觉得有些尴尬。

“不对，市局可有三个刑侦队，万一任务不是落在你们一队怎么办？”曹民骤然想到，又开始担忧起来。

“二队现在手上有几件案子，应该没时间接手。”秋彦早有所料，平静地道，“所以任务只能落在三队或是我们一队手上……”

“无论是三队还是我的一队，其实没有任何差别，柯泽一定会找我帮忙的。”

“好，那我现在就去。”

曹民大喜，再也不愿多耽搁时间，立刻出门。

秋彦没有立刻离开，再一次在只有一架高倍望远镜的房间中审视一遍，心中忽然泛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魏涛这么多年在这里监视董启，会是怎样的煎熬？

他慢慢走到那架高倍望远镜前，凑到镜头前。

焦距对的正好，董启古宅尽收眼底，星光下，那幢古宅显得更是神秘，秋彦望向古宅中唯一透出灯光的房间。

是书房，董启正在书桌前工作。

看着始终没有抬头，专注在工作中的董启，秋彦再一次询问自己。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到家中，秋彦再次拨打国哲的手机，很快就通了，电话中秋彦听到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是刚下飞机。

听到秋彦的询问，国哲沉默了一会，这才道：“秋，其实这个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华国太大，落后、愚昧的地方还很多，山岐村事实上也只不过是一个缩影，那里和现代文明有些距离……”

“所谓的风俗只不过是没有法律，那里就像是一个封闭的封建村落，所有的事都是由族长也就是村长了算。”

挂了电话，秋彦若有所思。

一个计划转眼间在心中成型，他一定要去这个山岐的村子去看看，或许去了那里就能知道董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时以后，曹民打来了电话。

“成了，康局，苍局和冉政委都同意了，不过他们都没交给谁来办理。”

“明一早就能知道。”秋彦自信地道。

第二一早刚到办公室，秋彦就对凌问道：“立刻查一下山岐这个地方。”

凌问应了一声，夏倾穆却忽然问道：“什么地方？”

“一个地方。”

“又办私事？”夏倾穆随口接道。

“想去旅游。”秋彦同样不着边际地回道。

夏倾穆“切”了一声，“整胡八道，我们哪有什么旅游的机会，除非是公事，不过公事的话也是抓捕犯人，哪有时间游览。”

“这一次会不一样。”秋彦轻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