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哥哥，你和瑶儿姐姐说完悄悄话了吗？”小白跑过来劈头就问。

“呵呵，我和阿离是说了些小秘密，但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些悄悄话哦。”馨瑶朝小白微笑着道。

“嗯嗯，我知道的！”小白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阿离哥哥和瑶儿姐姐只是在讨论一些关于感情的小秘密，并没有说悄悄话。”

“你这妮子敢笑话我。”馨瑶脸上一红，一把拉过小白就要挠她痒痒。

“呵呵！瑶儿姐姐放过我吧，好痒好痒。”小白连连闪躲。

馨瑶见小白求饶这才停住，然后笑着朝小雅招手道：“小雅你过来，阿离有事问你。”

小雅飞过来落到馨瑶的肩膀，眨着大眼睛朝剑离咕咕叫了一声。

麒麟也跟着它飞了过来悬在剑离旁边。

“小雅，这阵外的毒雾你不能将它吸掉吗？”剑离直接问道。

“咕咕，咕咕。”小雅回了两声。

几人听不懂小雅的话，都朝馨瑶看去等她翻译。

馨瑶将小雅从肩膀抱下来端在面前，“小雅，你之前不是说不能破这毒雾吗？怎么现在又可以了呢？”

小雅见馨瑶一脸严肃，只委屈得两眼泪水汪汪，“咕咕，咕咕。”

馨瑶闻言一愣，把它抱回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慰。

小雅只在她的怀里小声咕咕叫着，就像是一个被家长错怪的孩子。

“瑶儿，怎么啦？”剑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雅说，它是看不惯黑玄师叔那样对我，故意不帮他们破这毒雾的。”馨瑶很是无奈。

“这…”剑离闻言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雅真棒！就应该这么干。”小白却是拍着手掌对它进行肯定。

“这小兽还真护主呀！”伊娃也是感叹道。

“嘿嘿！我就说嘛，这一点毒雾难道还能难倒噬毒兽？原来又是南院那些自以为是的老顽固惹的祸。”麒麟嘲讽道。

“瑶儿，既然小雅能够破这毒雾，咱们今晚好好研究一番，拟个可行的对敌计划。”剑离看着馨瑶。

馨瑶欣然同意。

小雅却探出头来咕咕叫了一声。

剑离看向馨瑶等她翻译。

“小雅说，它要吃黑白丹？”馨瑶凝眉道。

“它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黑白丹的？”剑离很是吃惊。

“咕咕！咕咕！”小雅爬出来飞在麒麟旁边。

“大哥，可不是我告诉它的哈！”麒麟连忙解释。

“小雅说，你们四个身上的黑白丹药力还未散去，它早就已经闻到了。”馨瑶一脸无奈。

“哈哈！我们不久前还真是吃了一些黑白丹呢。”剑离笑着道，“现在身上还有四组本就是想要留给你的，既然小雅要吃，今晚便给你们分了吧。”

“大哥，以后你有好东西可藏不住了哈，这小家伙鼻子太灵了！”麒麟嘿嘿笑道。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咕咕，咕咕！”小雅在剑离面前飞来飞去很是得意。

“阿离哥哥，你说小雅吃了金丹以后修为至少也到窥道境了吧？但它怎么既不化形也不会说话呢？”小白看着小雅提出疑问。

“呃，小麒麟，小白的问题你知道吗？”剑离看向麒麟。

“也许、大概、可能是因为小雅是一头修丹道的妖兽吧？”麒麟信口胡诌。

“咕咕，咕咕。”小雅朝麒麟咕咕叫着，一脸反对。

“小雅说，它现在还不能说话和化形，是因为它的肉身还太过幼小。”馨瑶解释道。

剑离几个马上想起南蛮的瑞兽乘黄，想来这噬毒兽也是和乘黄的情况类似，故此便不再纠结它化形的事情。

一行人来到一个岗亭前。

馨瑶向一名小队长打听了一番，然后带着众人转入一个院落。

剑离一眼就看见了面前塔顶上那个坐着喝酒的男子。

他大声喊道：“齐厉，你是知道我来了蔺山，也不过来看一眼了吗？”

塔上那男子闻言一震，连忙扭头朝下方看来，却在看到剑离后一阵惊慌，马上一跃而起就想飞走。

可他面前人影一闪，剑离已经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你这是要躲我一辈子吗？”剑离看着眼前这胡子拉碴的发小，一脸严肃地道。

“我、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手让我走。”齐厉不敢正眼去看剑离，一摇肩膀却又被对方按住不能动弹。

“石泰和郑佟战死，我听了也很难过。”剑离看着齐厉，一字一句地道，“但他们是为了保卫家园而死，跟你没有关系。”

“跟我没关系？”齐厉终于鼓起勇气，慢慢看向剑离的脸。

“你说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他眼里一片茫然，嘴唇阵阵颤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是的！他们的死跟你没关系！”剑离看着他的眼睛，“他们和所有兵者一样，都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并不是为了别人。”

“都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齐厉喃喃说着，眼珠子一阵乱转。

但他终于还是败给了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先是摇了摇头否定。

然后像崩溃了一样疯狂摇头大喊，“不！不！不！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不够强大，如果我足够强大，他们怎么会死？”

“齐厉，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觉得愧疚，但石泰和郑佟的死真的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我怎么说才能明白？”剑离大声道。

“你知道什么！”齐厉运起真气猛地一下甩开剑离的手，脸上因痛苦变得扭曲。

“他们就死在我的面前，一个被妖精生生撕成两半，一个被一口咬掉了脑袋，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感觉你知道吗？你尝试过吗？”

“你没有！你没有！我们心里的痛你永远也不会懂！”

他歇斯底里地朝着剑离大吼，一阵阵威压从身上疯狂涌出，外放的真气失控了一般在周围四处乱窜。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剑离一拳将步步紧逼的齐厉打飞出去。

“那年，晽碧为了救我，被仇人杀死在我面前，我抱着她，看着她没了呼吸，却什么也做不了？但我有像你现在这样吗？”

“你们的父母是被妖兽杀死了没错，但我从小就没了父母，我有像你们这样吗？”

“不敢面对现实，只知道一味地逃避与自责，那是懦夫的行为…”

“闭嘴！”悬在空中的齐厉发疯了一般，猛地朝剑离一拳轰来。

剑离也不避让，右手一格一拍，轰地一下将攻来的齐厉打落下去，然后一闪又出现在他的身边。

“杀死你亲人和朋友的都是那些恶妖，你心中有恨去为他们报仇啊！那些妖兽现在就围在城外，你去杀他们啊！”

“啊！”齐厉一跃弹起，舞着双拳又朝剑离砸来。

剑离也不和他客气，手上格挡夹着反击，一次又一次地将齐厉打翻在地。

打斗弄出的动静很快便引来了附近的兵者。

他们见馨瑶几个站在旁边观看，便也没有过去劝架。

一些听到动静的修者和高阶兵者也纷纷赶了过来，但他们都认得剑离，知道他和齐厉的关系，此时自然也不会上前阻拦。

剑离将齐厉打得再也爬不起来这才停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阿离哥哥！”

“阿离，你没事吧？”馨瑶和小白连忙过去扶他。

“我没事！”剑离站起身来朝二女勉强笑了笑。

“你，不要紧吧？”伊娃见馨瑶和小白去扶剑离，她便蹲下身去看齐厉。

万念俱灰的齐厉听到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他努力地睁了睁眼睛。

却见一个银发女子蹲在旁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好美！

眼前这一抹深邃的颜色，瞬间已在他的心灵深处辟出了一汪清泉。

这女子是从梦里悄悄走出来的吗？

齐厉瞪大眼睛，已经看得呆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咱们回去吧！”剑离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齐厉，转身朝院外走去。

“伊娃，咱们走，不要理他！”小白朝伊娃喊了一句。

“来了！”伊娃应了一声，留下一个微笑起身而去。

“原来她叫伊娃！”

齐厉闭上眼睛，也不管旁边有许多人看着，就这样躺在地上。

他突然觉得，这地面似乎有了温度，不再像以往喝醉时躺着的那般冰冷了。

这样的感觉好奇妙！

就像那蓝色的眼睛幻化出清泉。

就像那微微一笑撒落阳光。

是一股清新，是一缕温暖，悄悄地趟过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