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我能做你太太吗
作者:青丝盼暮雪 | 分类:现言 | 字数:6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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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万一她想回家了呢
地面停车场。
傅易时把自己高高瘦瘦的身子藏在卡其色的风衣里,偌大的帽子盖在头顶,遮住了英俊沧桑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站在不显眼的地方,等了许久了。
长长的风衣在风雪中衣袂飘飘。
风雪回流,有冰冷的雪花迎着面狠狠地撞过来。
即使他脸上盖着帽子,可眉眼间还是结上了一层冰霜,身上也是铺着一层薄薄的雪花,若是他不动,真像个冰雕。
他没有让何正跟着。
一个人站在那里,孑然一身,孤零零的。
黑色的轿车驶进停车场,杆抬起来,又从减速带驶过来。傅易时的目光跟随着,傅临漳开着车,车窗前的叶长桉嘴里包着棒棒糖,和开车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道他们在讨论着什么,是不是在说着他们的孩子,或者给孩子取名?
沉淀了小半年的心,在看着车子驶进停车场停稳,叶长桉又往傅临漳嘴里喂着什么东西时,又搅起了惊涛骇浪。
车里。
叶长桉问,“好吃吗?”
“嗯。”傅临漳熄了火,“你怎么这么喜欢菠萝味的。”
“新发现的水果糖。”叶长桉说,“味道还不错就买了。”
傅临漳迅速跑下来,绕过车头替她拉开了车门,“小心些。”
风雪太大了。
一阵一阵地砸在脸上。
傅临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叶长桉身上,“好好的地下停车场,干嘛要维修。这么冷,简直要命。”
“你脱给我不怕感冒了?”叶长桉看着他。
他搓了搓臂膀,“没事。走吧,我陪你进去。”
-
何正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傅易时的身边。
他身上全是冰雪的冷洌气息,何正看他快成冰雕了。
“其实傅临漳对叶医生蛮不错的。”
傅易时目光沉了沉。
如果是他,他可以对她更好。
只是她不需要。
何正又说,“傅先生,既然你都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傅临漳也对叶医生这般好,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她离婚呢?”
“人生还很漫长。”傅易时说。
何正不懂。
他却不再提示什么。
他的意思是说,人生还那么长,不知道傅临漳到底是不是陪她走到最终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
他草草的把婚离了,就不能再以丈夫的身份默默守在她身边了。
而且,他痴心妄想地想着,如果有一天长桉想回家了,他还能去接她呢。
他又说,“万一她想回家了呢!”
“叶医生心意这么坚决,是不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何正才发觉好像伤到他了,“傅先生,对不起。我不该戳你的痛处。”
“没事。”他清冷道,“反正也习惯了。”
傅临漳掺着叶长桉走远。
落下长长的两排脚印,男人的,女人的,一长一短,很恩爱呢!
傅易时瞧不见他们了,还像是一樽雕像一样的站在那里。
“傅先生,我们回去了吧。”何正看着他一身都是雪,衣服都要被浸湿了。
他道,“我还想再呆会儿。”
-
忙碌的半天很快就过去了。
叶长桉和傅临漳在食堂用餐。
傅临漳不喜欢吃豆芽,但叶长桉喜欢。
所以一盘有豆芽,一盘没有。
嚼第一口的时候,豆芽菜脆脆的。
继续嚼,叶长桉就不喜欢了。
她把豆芽菜挑进傅临漳的餐盘里,又把他餐盘里的青菜过来,“我今天不想吃豆芽了。”
“可我也不想吃豆芽啊。”傅临漳受虐了,“你不是爱吃豆芽吗,所以才给你打了这么多,你不吃也别给我啊。”
叶长桉把他碗里的青菜夹完了,吃起来比豆芽菜更合她今天的口味,“你不知道孕妇的口味一直在变吗?”
“怎么又把排骨夹给我?”傅临漳抗议,“我最不喜欢吃排骨了。”
叶长桉像是故意欺负他似的,又把他碗里的虾夹过来,“今天我也不想吃排骨。”
傅临漳扯了扯嘴角,算了,让着她吧,“给,都夹给你。你要是想吃虾,晚上我去海鲜市场多买点。”
“晚上就不想吃了呢。”叶长桉夹着一只虾,把虾头咬掉,想了想说,“嗯……晚上我想喝羊肉汤,要是能有梅子酒就好了。”
“孕妇不能喝酒。”傅临漳说,“我倒是会酿梅子酒了,不过你不可以喝。”
叶长桉继续咬着虾,用牙齿把虾壳剥掉,“那等我出了月子,你酿给我喝。”
傅临漳突然不说话了,脸上阳光的笑容戛然而止。
叶长桉看他放下筷子,帮她把虾一只一只地剥好,剥得光光生生的完完整整的,又一只一只放回她的餐盘里。
她摇了摇傅临漳的胳膊。
“怎么了,虾还不够吗,不够我再去打一份。”
“不是。”叶长桉望着远处,“我好像看到傅易时了。”
傅临漳回头朝着她望去的方向看了看,哪里有什么傅易时的影子,他又回过头来,把最后一只虾剥好了放进她餐盘里,“你是不是太想他了,他都四个多月没再出现过了,早就放下了吧。”
“既然放下了为什么一直不签离婚协议。”她继续夹着剥好的虾肉吃。
“谁知道。”傅临漳说,“也许是太忙了没有时间,也许早就忘了吧。”
“忘了也好。”叶长桉嚼着虾肉的动作慢了半拍,“也好。”
抬头时,傅临漳又看到她神伤的样子,忙扯开话题,“晚上真的想喝梅子酒吗,梅子酒我早就酿好了,可以给你喝一点点,就一点点。”
“算了。”叶长桉看了看自己圆溜溜的肚子,“八个多月都忍过来了,不能因为一时嘴馋而害了小宝贝。还是等我出了月子你再拿出来吧,反正梅子酒放得越久越醇香。”
傅临漳眉眼处的笑意一点点散去。
叶长桉看着他,“怎么不高兴了?”
“我可能等不到你出月子了。”傅临漳苦笑,“不过剩下的每一天,我都会好好陪着你的。”
“什么意思?”叶长桉眨了眨眼睛。
傅临漳擦了擦剥过虾后油腻腻的手,“我来这里的时间是有限的,时间到了就该走了。”
“消失在这个时空吗?”
叶长桉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嘴里嚼了一半的虾也吞不下去。
“干嘛那么伤感。”傅临漳冲她笑了笑,“又不是不见面了。”
“什么时候?”叶长桉放下筷子,终究是再也没有胃口了。
她把嘴里还没嚼碎的虾肉整块吞了下去,吞得她有些难咽,又看着傅临漳,忙抓着他的手问,“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