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暖暖被季薄渊揽着腰走进休息室，外面云柔柔的声音，终于渐渐听不见。

那面开启的镜墙，被保镖从试衣间关上，整个休息室就完全安静了下来。

季薄渊松开了揽在云暖暖腰间的手，淡淡地看着她。

从男人身上飘来的清冽体香，以及那道让人无法忽略的视线，让云暖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局促。

她拘谨地说：“刚才……谢谢你。你……怎么会来？

“莫临说你要来试婚纱，vila和奶奶的关系匪浅，所以……”季薄渊淡淡地回答。

云暖暖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

难怪刚才女管家说，vila从季薄渊出生就开始为他的婚礼设计婚纱了。

她想到这，赶忙说道：“我只是想简单拍个婚纱照。那十几套婚纱，倾注了大师的心血和祝福，意义不凡，也太贵重了，还是算了吧……”

“贵重？”季薄渊轻嗤：“刚才你在那疯女人面前，货比货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觉得贵重，嗯？”

货比货……

“你是怎么……”云暖暖猛地抬眸：“你什么时候来的？”

季薄渊漆黑的凤眸里，闪着清辉般的冷光。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开口：“不早，不晚，在你们两姐妹讨论‘拥有’的时候。”

拥有……

云暖暖的脑中立刻想起那句：“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本来都是你的……”

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赧然。

刚才生气跟云柔柔打嘴仗，什么话都不管不顾地往外丢。

云暖暖这会儿想想——

好像一不小心在话里……把“季少”当成了待价而沽的值钱货。

还真是“货比货”……

“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无心的，你别当真。”她赶忙解释。

季薄渊剑眉微挑：“那你有心的话，是什么？”

云暖暖一噎。

心脏却因为男人的这个问题，在怦怦怦地乱跳。

“我……我……”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赶忙扯开话题：“你早上……看见我的胎记了吧。这下……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季薄渊漆黑的墨瞳，深深注视着女人微红的小脸。

他冷着嗓：“云暖暖，你在扯开话题，嗯？”

声音带着不容逃避的威势。

云暖暖的心跳更快。

“我……没……没……”她磕磕巴巴地解释。

“你还没回答，如果你‘有心’的话，是什么。难道你还打算把我换了吗？”季薄渊直接问道。

云暖暖一怔。

随即，她明白过来——

男人执意要把“货比货”的事说清楚。

她赶忙摇头：“不会。”

季薄渊面容微霁。

“那你呢？如果万一我跟云柔柔换了婚事，你会怎么样？”

云暖暖抬眸看着他：“你会……和她继续这个婚约吗？”

问出这个问题，云暖暖没来由地屏住了呼吸。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季薄渊不是霍明煦之流。

可上次抓奸云柔柔的事，仍在云暖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季薄渊凉凉地看着她：“会。”

这样的回答，让云暖暖的心泛起刺痛。

然而，下一秒

男人薄唇轻掀，冰冷地说：“我不介意让人把她从云蒙山顶扔下去，给你们云家买个头条新闻，彻底出名，发扬光大。”

说到这，他唇角泛起嘲弄：“而我，顺便——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