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山头顶的投影画面，立刻浮现出他第一次遇见厉景时的情景。

托这次总统大选的福，云暖暖毫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了年轻时的孟庆山父亲——孟凡祥。

孟凡祥带着年幼的孟庆山，对着厉景跪拜。

恭谨谦卑的样子，宛如在膜拜神灵。

呵……

孟家还真是从上到下，都是厉景最忠实的狗。

云暖暖眼眸微眯，仔细辨识。

坐在上首的厉景，还是披着那件斗篷。

隐约露出来的半张面容，苍老到极点。

甚至都没有那天云暖暖，亲眼见他虚弱时的一半年轻。

这样的厉景，让云暖暖无端想起，当初季薄渊告诉她，在梦境里看见厉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模样。

算算时间，距离

云暖暖眉心微动。

她再次问道：“这是你几岁的时候？”

孟庆山已经从耳聋眼黑的状态中回神。

他目眦尽裂地看着云暖暖，集中全幅精力，拒绝去想云暖暖的问题。

也许是他在这几次逼问中，隐约摸到了对抗云暖暖的方法。

也许是，刚才那一拳让他怒火和恨意丛生。

这次，孟庆山把自己的记忆，成功控制在他和云柔柔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上。

没有再给云暖暖透露答案。

云暖暖从画面上移开视线，看着他的眼睛，冷冷一笑。

“看样子你当时不过才十岁左右，现在你的年龄是四十多岁，也就是说，你第一次见厉景的时候，是三十多年前。”

她一字一字吐出这句话，让孟庆山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差点忘了，云暖暖见微知着的本事。

就在孟庆山思忖间——

云暖暖再次问道：“二十二年前的爆炸案，孟家有没有参与？点燃炸药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神来之笔的问题，不止让孟庆山怔住。

就连刚打完电话，一只脚踏进房间的季薄渊，也瞬间怔住。

云暖暖全然没在意他们的反应，直接抬眸看向孟庆山头顶的投影画面。

画面里，立刻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

那张脸，云暖暖当然不陌生。

不久前她还为这个女人画了一张素描。

不是别人，正是没有“换脸”以前的苏云！

云暖暖正打算继续追问——

孟庆山的头顶，再次浮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脸。

这张脸，云暖暖更加不陌生。

是年幼的苏悠然！

云暖暖看着孟庆山的眼眸，沉声问道：“爆炸案是苏家主导的？引爆炸弹的人，是苏悠然？”

孟庆山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瞄了眼门口的季薄渊。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再看向云暖暖，冷冷一笑：“云家的女人，果然一个比一个……”

孟庆山的话，刚说到这，就看见季薄渊大步朝他走来。

他赶忙转了话锋：“明明我脑子里想的是云禧，你却说是苏云。呵……你心里最清楚，当年爆炸案的主谋是云禧，毕竟，当年点燃炸弹的人，不就是你么！你点燃的炸弹，害死了苏祈然，现在还想当着季薄渊的面，把锅丢给苏悠然？！”

季薄渊听见这话，脚步微顿，脸色倏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