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同心
作者:苏木哲 | 分类:仙侠 | 字数:79.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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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能成为萧昶阙的妻子,她应该开心才对,可是那种带着目的的接近,他会接受她吗?只怕他会对她避如蛇蝎吧!
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了后花园,抬眼望向假山的一角,她的唇角勾起一丝苦笑,那是他们初见的地方,只怕此时,就只有她一人记得了吧!
再次将自己蜷缩进了假山的角落里,可如今的她,已不是先前那个十岁的小丫头了,从今往后,她必须更加坚强,即使身中剧毒,即使要与心爱的人对立,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那么此刻,就请允许她再哭一次,哭过之后,她就真的长大了,不需要怜悯,不需要施舍,就只为了天上的娘亲,她也会勇敢的面对一切。
树荫花影下,慕容亦瑄沉默的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躲进假山之后,他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可终是迈不出脚步。
那是他的异母妹妹,可逼迫她的却是他们的父亲,即使是安慰,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闭上眼,早上与父亲的对话再次回荡在脑海中。
“父亲如今已是一品大员,位列三公,食亲王之禄,满朝上下除了几位王爷之外还有谁比您位高,为什么您还要莞莞进宫,她的性子根本适应不了宫里的生活。”
“你以为皇上只是表面那么简单吗?他反对外戚干政就是想瓦解叶家的势力,转而刀就会动到我慕容家头上,为父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况且太后也希望有自己人在身边。”
“那为何不是小语,她是姐姐,又是嫡出,要比莞莞稳重的多。”
“那是因为你!你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晴莞的性子和死去的沐家丫头简直是如出一辙,你不就是在她身上寻找沐紫菡的影子吗?!我警告你,若是你再干预这件事,为父就是毁了她,也要断了你的念想!”
紫菡,沐紫菡,本以为她的离去,会让他变得如父亲希望的那样冷心冷情,然命运却让他见到了与紫菡气质相同的女孩,可那个女孩却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或许父亲说的对,只有莞莞进宫了,他的心才会重归平静。
可是平静之后呢?在那些寂寞如雪的夜晚,他仍要发了疯般的思念那个死去已久的女子。
抬眼望向天边的云彩,霞光染红了半边天,那里是紫菡的归宿,莞莞不是紫菡,他不可以再放任自己将她看做紫菡的影子了。
萧昶阙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轻揉着酸痛的眉心。
见主子终是停歇下来,身旁的内侍赶忙奉上准备已久的参汤,提醒道:“皇上,刚刚懿祥宫的刘公公捎来话,说是太后娘娘让您得空了去懿祥宫商讨一下立后的事情。”
萧昶阙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冷锐的笑意,“告诉太后,国库空虚,一切从简,反正是她自家外甥女,也无需什么隆重的典礼,左不过是想要那方凤印,朕给她就是了!”
“可是皇上……”见主子面露不悦,小路子即刻住嘴,沉默的立于一旁。
“摆驾悦仙宫!”不再理会欲言又止的贴身内侍,萧昶阙率先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小路子无奈的跟上主子的脚步,心里还是止不住嘀咕着,专宠可不是件好事,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几乎天天宠幸顾昭仪,悦仙宫的奴才们都开始趾高气扬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说,以后您最宠的还是媚儿吗?”顾歆媚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慕容睿与懿祥宫的那个女人联手逼死了他的母后,他倒要看看那个老狐狸的女儿是否有胆量住进他母后的寝宫!
慕容晴莞,慕容家和叶家造下的孽,朕势必要在你的身上悉数讨回来!
透过轿帘,慕容晴莞看向外面,没有想象中的张灯结彩,也没有漫天飞扬的红色,有的只是冷清安静的街道。
想必她是臻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如此寒碜的皇后娘娘了吧!
放下喜帕,她轻叹了口气,她并不在意婚礼是否隆重,她在乎的只是那个男人是否还记得她,是否能在喜帕落下的时候认出她来。
“砰”地一声传来,那是皇宫的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在这红墙绿瓦之内,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如何,是为了家族甘愿沦为棋子,投身于纷乱的后宫争斗,还是为了心里的那个他,舍弃所有,只为与他相守一生?可是他会记得她吗?他会稀罕她的感情吗?
……
缀霞宫中仍是一片冷清,唯一不同的是主卧室中燃着许多印有龙凤呈祥图案的花烛,使得这个沉寂许久的宫殿稍稍有了些喜宴的气氛。
慕容晴莞坐在床边,头盖喜帕,凝神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姐,都二更天了,为何皇上还不来?”身旁的碧瑶有些焦急的问道。
慕容晴莞握紧了掌心中的绢帕,刚要开口,却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心倏然抽紧,她屏住呼吸等待门开的那一刻。
立于卧室门外,萧昶阙有片刻的犹豫,他是惧怕来这里的,十年前,母后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被人陷害的。
第63章
此刻,那个逼死母后的叶太后的外甥女,那个陷害舅舅的慕容睿的女儿就在里面,而更加讽刺的是她即将成为他的皇后,他的妻子,不,不是他的妻子,他绝不会让慕容家的女儿成为他的妻子!
想到这里,他大力的推开那扇熟悉的门,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头盖喜帕安静坐于床上的女人。
想是那掩于喜帕之下的小脸必是一片娇羞吧!
他心中冷笑,出口的话更是冰冷慎人,“这是你慕容家想要的,朕给了,从今往后你就只是朕的皇后,绝对不会是朕的妻子!”
言罢,他便转身欲走,然令他惊讶的却是那个女人并未因他的话而慌乱无助,只是颇为冷静的站起身,福礼道:“臣妾会谨记皇上今日的吩咐,但请皇上也能将这最后的仪式行完,民间的习俗,新妇自行取下盖头是不吉利的事情,臣妾是一国之母,自是不想把霉运带给整个国家。”
面对她略带挑衅的话语,他居然反常的没有生气,只是忽抬手臂,凌厉的掌风袭过,那张红艳的喜帕便轻飘飘落于地上,一张绝美的素颜赫然呈现在他眼前,对,是素颜,大婚之日,这个女人不仅未施粉黛,甚至是连凤冠霞帔都未穿戴,一身火红的普通嫁衣,三千青丝只是简单的绾起,鬓间仅斜插一通体雪白的六瓣梅花玉簪,却是美的惊心动魄,美的令人窒息。
可令他久久挪不开视线的不是那张如玉的素颜,而是那双清灵的水眸。
见她如水的眼眸正定定的望向自己,姣如秋月般的面容上却是无波无澜,一向沉稳的他居然有些无措,只得换上他一贯冷漠疏离的表情,唇角抿出嘲讽的弧度,随即转身大步离去,以掩饰自己慌乱的心。
出了缀霞宫,他的心依旧无法平静,苏暖暖,为什么她的眼睛和暖暖的如此相似,可是暖暖她……
不,不可以再想了,每次一想到那个有着浅浅梨涡的女孩,他的心都会抽痛不已,他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情莫过于没有在四年前就带走那个女孩,以至于现在的阴阳两隔却追悔莫及。
无论慕容晴莞的眼睛有多么像暖暖,她都不是暖暖,没有人可以取代苏暖暖在他心里的位置。
见萧昶阙从缀霞宫出来,小路子快步赶上他,低声问道:“皇上现下是要回佑宸宫歇息吗?”瞧着主子面色不善,他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萧昶阙摆了摆手,沉声道:“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走走!”言罢,他便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小路子挥退了其他伺候的人,便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
月夜下,萧昶阙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异常烦躁,却不知自己究竟因何苦恼。
耳边突然传来压抑的哭声,他顿住脚步,循声问道:“谁在那里哭泣!”
古树后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微颤的身影跪至他面前,惶恐道:“奴婢该死,奴婢不知皇上会经过这里,还望皇上恕罪……”
“抬起头来!”见这丫头的身影有些熟悉,萧昶阙突然来了兴致,想必是他的那些女人们从哪里探知到他今日并未留宿缀霞宫,费心引他前去罢了!
“你是悦仙宫的蕙兰,貌似你家主子待你不薄,怎么还躲在这里哭?”顾歆媚,估计也就只有她敢在帝后大婚之日使这等小性子吧!
“回皇上的话,主子今日心情不好,自晨起就一直发脾气,傍晚的时候更是哭闹不止,奴婢……奴婢不知要如何安慰主子才好……”
不等她说完,萧昶阙已经迈步朝着悦仙宫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小路子瞪了蕙兰一眼,便快步跟上萧昶阙的身影,真是个恃宠而骄的主儿,他突然间有些可怜缀霞宫那个皇后娘娘了……
门重重的关上了,那个俊挺却不屑的背影深深刺痛了慕容晴莞的心,她的唇角微扬,却是笑出了声来,笑的苦涩,笑的凄凉,是呀,该醒了,他又怎会记得她,一切不过是她一个人的梦罢了!
挥退了屋中所有的人,她抬头望向窗外,今晚的月色很美,正是花好月圆时,只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却是独守空闺。
沉默的坐于琉璃镜前,伸手摘下那支娘亲唯一留给她的玉簪,任凭满头青丝倾泻而下,今日,她刻意不去化妆,只是想把最清新真实的自己呈现给他,哪怕以后的日子里,她都要活在面具之下,做一些自己排斥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她也不会有一丝的怨恨。
“等我,四年后我来接你。”为了他这一句话,她忍受所有的苦难,只为等待重逢的那一刻。
她从未奢望能成为他的妻子,她曾想哪怕自己只是做他身边的一个丫鬟,为他红袖添香即可。
可是命运让他们重逢,却形同陌路,他不仅忘记了曾经的承诺,甚至是厌恶憎恨于她,这一切就只因为她是慕容家的女儿吗?
如果可以选择,她只想做苏暖暖,或许低贱,或许平凡,可暖暖是自由的,她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左右,一切只顺着自己的心走。
第63章
而如今,慕容晴莞背负了太多的枷锁,她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泪无声的落下,她告诉过自己要坚强,可是面对他的冷漠疏离,她仍是这般脆弱无助。
门再次开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并不转身,透过琉璃镜她已经看到了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女子。
“皇上去了悦仙宫的顾昭仪那里。”漠然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慕容晴莞瘦削的肩膀微微颤了下,自嘲的问道:“我是不是很差劲?”
身后的女子并不答她的话,依旧冷淡的开口:“苏姑娘若是不开心,冷月可以带你离开。”
慕容晴莞再次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比之先前更加苦涩凄凉,她转头看向那个冷傲沉默的女子,摇头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离开这里了,你是江湖儿女,皇宫不适合你,你走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阁主交代冷月要好好照顾姑娘,那么从今往后姑娘就是冷月的主人,既然姑娘决定要做这个皇后娘娘,那么冷月自当留在娘娘的身边,护娘娘周全!”
对上她清冷的眼眸,慕容晴莞一时语塞,三个月的相处,她又怎会不知这个外冷心热的女子的个性。
冷月是夜哥哥最得力的属下,自打夜哥哥知道她要入宫的那一刻起,这个女子便一刻不离的陪在了她的身边,而夜哥哥却再也没有去相府看过她了。
她明白夜哥哥的好意,他是想要她没有负担的进宫,却又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才会做这样的安排。
原来这个世间还是有人关心她的,想到这里,心里便不再像先前那般难过了,无论怎样,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既然自己选择了爱那个男人,那么即使他忘记了她,她也依旧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他,就像夜哥哥守护她一样,她也可以做的很好。
当想通了一切之后,她笑着站起身,轻声道:“谢谢你,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不勉强你,若是哪天你厌倦了宫里的生活,随时都可以离开,无论你和夜哥哥在不在我的身边,我都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见她终于不再伤心,冷月暗自松了口气,面上的表情也渐转柔和,“既然这样,娘娘就好好休息吧!明日注定不会太过安宁,皇宫中的女人没有几个是安份守己的,既然你选择留在这里,就要学会这里的生存方式。”见慕容晴莞点头,她方退身离去。
看着那个高挑飒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慕容晴莞唇角的笑意也慢慢消退,缓缓走至窗边,望向天空中的明月,冷月说的对,明日注定不会太过安宁,想是宫中的妃嫔们都很好奇她这个皇后娘娘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令她们的皇帝陛下厌恶到这般地步。
而夜月,那个如夜般神秘的男子,她此生注定要亏欠他的情。
其实与他的相遇同样像是一场梦,他的陪伴让她很安心,除了娘亲以外,她没有亲人,而他却给了她哥哥般的呵护,尽管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并不仅仅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她也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情,只因她的心里早已被萧昶阙填满了,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
而同一片月色下的悦仙宫中,娇媚的女子狠狠撕扯着手中的画卷,那些都是她曾经最为宝贝的东西,只是此刻却毫不怜惜的摧毁它们。
“若是不喜欢,朕以后就再也不给你作画了!”萧昶阙突然有些头痛,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纵容这个女人,才会让她变得这般骄矜蛮横。
“皇上……”本是一脸委屈的顾歆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泪痕未干的小脸立马绽出了如花的笑靥。
萧昶阙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她两颊上那浅浅的梨涡时,怒意也消减了不少,不由得张开双臂任由她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
“皇上,媚儿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媚儿就是不想你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媚儿想……唔……”。
不再多想,他自行起身着衣。
当一切都穿戴妥当之时,宫中伺候的女婢才端着洗漱用具走进内室,看见他早已穿好朝服,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职,立马跪下身请罪道:“奴婢该死……”
“行了!”萧昶阙接过侍女手中的湿巾擦拭着脸,冷声道:“你们娘娘累了,让她多睡会儿,记得她醒的时候让她把补汤喝了!”
“回皇上,娘娘不喜欢那个汤的味道,可不可以……”
“必需喝!”
冷冷的甩下三个字后,萧昶阙便大步出了卧室……
一夜无眠,直到天微微有些泛青的时候,慕容晴莞才沉沉的睡下,却又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房间时转醒。
她缓缓坐起身,眼睛还略微有些肿涩,将脸枕于双膝间,她有片刻的迷茫。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望向门口,见进来的除了碧瑶和红萼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
“奴婢幽竹,是内务府刚刚分到缀霞宫的掌衣女官,以后娘娘的起居都由奴婢打理,外面还有一些新来的宫女太监,都是内务府精挑细选的,可任由娘娘支配。”
慕容晴莞并不作声,只是默默的起身下床,那个叫幽竹的女子立刻过来搀扶住她,碧瑶和红萼也拿了衣服过来服侍她更衣。
看着在她身前身后忙碌的三个人,她只是任由她们摆弄着,反正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了不少双眼睛盯着,也不在乎再多出几双来。
穿好衣服后,她坐于琉璃镜前,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套极为精致的衣裙,大红色的丝绢底料上用金丝银线绣成富贵花开的图案,其间又镶嵌了各色珍珠宝石,雍容华贵中又不失典雅大方。
而她那乌黑秀丽的长发也已被幽竹高高的绾了个芙蓉归云髻,精美的珠钗步摇使她更增添了一份慑人的华贵!
她蓦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坐直了身子,小手悄悄的探向腰间,摸出了那支藏着的玉簪,抬手直袭那尸人额前的死穴。
可他却以更快的速度,劈手夺下了她手中的簪子,钳制住了她的双臂,小声道:“姑娘,你先冷静一下,我不是尸人。”
不是?慕容晴莞转眸不置信的看着他,透过那遮面的黑发,确实未瞧见那森白的獠牙和那慎人的赤瞳,而且,他的手竟是有温度的,“你……是谁?”她惊魂未定的问道。
“你保证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我便放开你。”那人定定的看着她,眼眸黑亮如宝石。
慕容晴莞虽心有疑窦,却还是点了点头。
手腕被松开的瞬间,她慌忙向后挪去,却也不敢挪的太远,因为周边全是那些可怕的尸人,她可不想惊醒他们,虽然她有暖玉香珠护体,却还是无法忍受那种鬼魅缠身的恐惧。
那人看着她防备的眼神,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向她靠近,让慕容晴莞更加慌乱起来,“你别过来!”她已退无可退,这人是要逼死她吗?
他倒也听话的顿住脚步,缓缓蹲下身,将手中的簪子搁在她身旁,“姑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倒也让人有些许的安心。
慕容晴莞伸手握住簪子,依旧警惕的看着他,“你为何会在这里?他们为什么把你当尸人一样对待?你对我又有什么企图?”她大着胆子问出了心中所有的疑惑。
那人沉默的看了她许久,方启唇道:“两年前,我便被抓来了这里,与这些人一起被逼着服用一种药水,但我天生骨骼奇特,那些药物入体,并不能立刻见效,我便凭着内力将毒素渐渐逼出体外,但尽管如此,身体还是受了极大的损害,一直没有能力离开这里。”
“据我所知,尸人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不需要饮食,那么这两年你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总不能一直不吃不喝吧!”这个人出现的如此诡异,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蓝慕枫的另一个阴谋,就像他利用她引出影阁的眼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