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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同心

作者:苏木哲 | 分类:仙侠 | 字数:79.7万

第68章

书名:与卿同心 作者:苏木哲 字数:6356 更新时间:2024-11-16 22:50:11

可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倔强,难道开口服软真的比登天还难吗?

偌大的寝殿里,女子手捧红烛,只盯着自己的绣花鞋面出神,男人手握书卷,目光紧锁床前那个娇小却挺直的身影,二人就这么沉寂无声的僵持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萧昶阙率先沉不住气,重重的将书合上,沉声道:“烛光太晃眼!”

慕容晴莞终是抬起沉静的眸子,却只是不解的看着他。

对上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萧昶阙顿觉无奈,这丫头分明是在装傻充愣!

他霍的直起身,刚要发作,却在无意中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抹惧色,她怕他!

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是呀,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面前这个仇人的女儿不过只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小丫头罢了!

只不过一直以来,她给他的印象总是那般冷静自持,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如冰,让他一再的忽略她真实的年纪。

而他,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三番四次的为难一个小丫头,这让他更加懊恼烦躁。

再次抬眼时,恰巧看到那双握着蜡烛的小手早已是红肿一片,“愣在那里作甚,还不把那劳什子给朕丢掉!”他控制不住的冲她吼道。

“哦……”她傻傻的应了一声,吹灭烛火,转身将蜡烛插在烛台上。

“放个蜡烛需要那么久吗?”见她插完蜡烛就磨磨蹭蹭的不肯过来,他心里又是一阵窝火。

慕容晴莞娇小的身子轻颤了下,她年纪虽小,却是比同龄的女孩子成熟稳重的多,可一面对他,自己就会不由的乱了心神,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旋过身,极力将红肿的双手隐于袖中,慢慢走至床边,却依旧是垂眸不语。

“手!”萧昶阙伸出手,优雅的薄唇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慕容晴莞歪着头看着他宽厚的掌心,清灵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愈发显得迷茫惶惑。

瞧着她这副神情,萧昶阙真的是彻底无语,一把抓过她的胳膊,稍稍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拉到了龙床之上,他不敢太大力,那天在悦仙宫的情景,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淡忘,那白皙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让人心怜不已,想是此时,她臂上的伤还未好透吧!

“别动!”他忍不住出声制止。

“别……”她瞪大眼瞧着他愠怒的俊脸,小声恳求道:“求皇上给臣妾留一点尊严好吗?”

她知道自己的手定是红肿一片,可她一点都不觉的难忍,只是无比的心酸,她不是第一次为人捧烛侍读,在相府的时候,每逢姐姐心情不顺,她都是她出气的对象,只要姐姐夜间看书,她都必须捧着红烛为她照明到天亮,即使姐姐中途睡去,她也要如木雕般立着。

那双小手早已被烫至麻木,对这种痛,她也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这却成了她心口永远的伤疤,她不想将伤口撕开给别人看,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的可悲。

感应到他的变化,慕容晴莞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他骤然转冷的目光,“皇上……”她低声唤着他。

萧昶阙嘲讽的勾唇,扬眉冷睥着她,“你娘难道没有教过你如何取悦男人吗?就这等功力,也配上朕的龙床!”

一句话似是狠狠扇在她的脸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多么可笑,自己居然沉溺在了他虚假的温柔里。

她以为,他对她是有一点点的怜惜之意的,可是她错了,错的如此离谱,今日的种种温柔,不过是他的另一种羞辱,只有看到她痛了,她伤了,他的心才会畅快吧!

整理好失落的心情,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镇定的回视着他,轻声开口道:“皇上可否与臣妾做个交易?”

他讶异的挑眉,微凉的目光紧锁着她,“说!”依旧是凌厉冷酷的语气。

她挣扎着直起身,跪于龙榻之下,神色不惊不惧,语气平缓道:“皇上是英明之主,只是先皇给您留下的担子却并不平稳,看似繁荣昌盛的臻国,早已是大权旁落,皇上想要重掌政权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可是权臣当道,皇上又不得不收敛锋芒,臣妾知道皇上一直防着臣妾的父亲,同样也防着臣妾,现下,臣妾可以跟皇上保证,臣妾绝不会向父亲透露您的韬光养晦,同样也会适时为皇上做出掩饰。”

萧昶阙定定的看着她,眸中蕴着阴鸷之光,冷然道:“你可知道,后宫不可干政!单凭这一点,朕就可以要了你的命!还有,朕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是慕容家的女儿,进宫的目的不就是要做慕容睿的眼线吗?!又怎会替朕隐瞒?”他惊讶于她的聪敏,却更疑惑于她的坦诚,这样的女人,让他越发的看不懂。

“臣妾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自是要遵守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出嫁便以夫为天,自然是希望夫君一切安好。”

她的眸光依旧沉静,话亦说的滴水不漏,让萧昶阙再次为之动容。

极力压制心头涌起的悸动,他依旧冷冷的开口:“即是交易,那么皇后的条件是什么?”

第68章

慕容晴莞敛了心神,举眸望着他,幽声道:“臣妾斗胆向皇上要一个承诺。”

“说下去!”萧昶阙不置可否,只想瞧瞧这个女人最终的目的!

“臣妾恳请皇上答应,无论臣妾将来做了什么,亦或是臣妾的家人做了什么,在臣妾有生之年,臣妾永远都是臻国的皇后。”她是想说妻子,可他说过,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即使是有名无实,也可以吗?”他不无讽刺的说。

慕容晴莞不由一愣,心有如坠入冰窖般寒冷,却只是沉默的点头。

“好!朕答应你!”他一字一顿的说,却是字字深戳她心底。

“谢皇上!”她叩首谢恩,永远的有名无实,居然是她自己求来的结果,只为了不想他永远防着她。

“跪安吧!”简短的三个字,却是再一次将她摒弃在了心门之外。

低头之际,她才留意到颈间外露出来的玉佩,心里不禁一阵苦笑,他就是因为这个才突然变的冷淡吗?

这是进宫的前一个晚上,父亲亲手给她戴上的,是先皇钦赐的蓝田暖玉,象征着慕容家的荣耀,可如今,它却成了她和他之间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慢慢敛去眸中的哀伤,她轻步走出他的寝殿。

候立在外的幽竹立刻迎了上来,轻握住她冰冷的手,然刚一碰触到她的手背,便惊诧道:“娘娘,你的手……”

“不碍事!”她轻轻抽回手,率先出了佑宸宫。

幽竹紧跟其后,想要为她披上披风,却被她冷冷的拒绝,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慕容晴莞只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去哪里,究竟哪里才是她的家。

她并不贪心,她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栖身的小天地,那里有真正关心呵护她的人就好,可是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奢望!父亲不允许,他也不会放过她,而她自己呢?即使被伤到体无完肤,却依旧对他抱有一丝的渴盼。

不知走了多久,再次抬眸时,她已走到御花园。

偌大的御花园,格局巧妙雅致,亭台依水而筑,即使是夜间也依旧是格外迷人。

环顾四周,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错落有致,叠嶂重生的玲珑假山之上。

缓缓走近,见那里正好有一处可容一人大小的缺口,她蜷身而入,抱膝坐于空地之上,将脸埋于双膝之间,久久不语,完全沉浸在了忧伤却又甜蜜的回忆之中。

十岁生日时的那个午后,他温柔的侧脸,还有那柔柔的笑意,是她一直坚持下去的信念。

如若不曾相遇,她是否会活的轻松一点呢?

佑宸宫的寝居内,萧昶阙僵硬的坐于龙床之上,目光始终停留在门口的位置,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玉兰金簪。

刚才发生的种种,让他懊恼,却又留恋不已,还有那张不施粉黛却清美绝伦的小脸,无一不吸引着他。

她确实很美,那种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浑然天成,完全不需要任何的修饰。

如果她并非慕容睿的女儿,或许他会疼爱怜惜她,但是很可惜,艳花有毒,红颜祸水,他绝不会为了采撷这朵娇花,而放任自己沉沦在别人精心编织的陷阱中。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看着那涓涓流出的血水,他方察觉,金簪早已深深的扎入他的掌心,不知不觉间,那个女人早已乱了他的心神。

门开了,他抬头望向门口,沉声问道:“可是回宫了?”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并未回缀霞宫,而是……皇上,您的手……”小路子赶忙奔至他身前,待看清他手上的伤口,正欲唤人传召太医之时,却被他拦下,“用不着大惊小怪!皇后去了哪里?”

小路子寻来寝居里备着的医药箱,边替他清理伤口,边答道:“皇后娘娘一个人待在御花园的假山里,奴才想要劝她回缀霞宫,却被幽竹拦下了,她说皇后娘娘不准任何人靠近她。”

假山?萧昶阙心头蓦地一震,大冷的天,她不回寝宫,躲在那里作甚?

霍然起身,他完全不顾小路子诧异的表情,径直向寝居外走去,然还未出寝殿的门,便跟匆忙进来的小太监撞了个正着。

小太监立刻跪在地上请罪道:“奴才该死,皇上恕罪。”

“起来说话!”这一撞,倒也让他清醒了不少,是自己赶那个女人走的,现在又去找她,算是个什么事?

“回皇上,边关连夜送来了八百里加急。”

萧昶阙的脸色倏然一僵,浓眉紧锁,沉默的接过内侍递过来的奏折,却是越看脸色越差,最后直接将折子摔在了地上,厉声道:“小路子,通知刑部,立刻捉拿顾瑀、顾皓父子二人,另外,传召慕容亦瑄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看来是自己对顾家太过仁慈,才会让他们如此放肆,既然他二人不想如百姓般平凡的过一生,那么他就给他们重新找个好去处!

慕容晴莞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嵌花软帐,她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第68章

挣扎着坐起身,头微微有些痛,眼睛也很是酸涩,她不由的伸手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却发现连手都是痛的,这才忆起昨日的种种,一抹苦涩涌上心头,他终究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娘娘,您醒了。”幽竹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小脸上满是担忧,“娘娘先把药喝了吧,沈太医说您郁结于心,昨夜又吹了冷风,受了些风寒,若是不好好调理,会落下病根的。”

慕容晴莞并不言语,只是接过她托盘上的药碗一饮而尽,便兀自起身着衣。

幽竹呆愣的看着空了的药碗,还有那未动的蜜饯,这碗药,量下的很重,自是比平常的汤药苦涩的多,沈太医特意交代,要让皇后娘娘食一些蜜饯,压过苦涩,可娘娘喝的时候,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真的是很能忍。

“娘娘,公子来看您了。”碧瑶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之意。

刚刚洗漱完的慕容晴莞微微一愣,慕容亦瑄,不,是大哥,他此番进宫究竟是所为何事?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是特意进宫来看她的,这根本不合规矩,况且,自打他两年前回京述职后,便任昭武校尉一职,替朝廷操练新军,那么定是皇上传召他,难道是要打仗了吗?

满腹狐疑的出了寝居,刚一走进夕颜殿,便见一身穿暗红色官服的男子背对着她立于殿中。

许是感应到了她的靠近,男子缓缓转过身,一阵愣怔之后,赶忙屈膝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慕容晴莞手臂微抬,淡声应道:“哥哥不必多礼,坐吧。”

慕容亦瑄心头微颤,哥哥,她刚刚唤了自己哥哥,两年来,他们之间疏离的犹如陌生人,自己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她,从不主动与人交谈,永远都是那般沉静恬淡。

起初,他是厌恶排斥她的,可是渐渐的,他的目光开始留恋这个娇小的身影,不仅仅是因为她和紫菡相像,还有就是,他的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好好的保护疼爱这个妹妹,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可是他没有做到,那些伤害她的人,都是他的至亲,他无法去置喙。

她进宫四个月,他多么想要来看她,可是不能,她是皇后,又怎能轻易见人。

直到宫婢端来茶水,慕容亦瑄才晃过神来,对上慕容晴莞如水的眸子,他轻声问道:“妹妹近来可好?”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她过的并不好,宫中皇后不受宠的消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而父亲对她也是颇多怨言,此刻,她虽涂了胭脂,却并不能完全掩去脸上的憔悴。

慕容晴莞轻啜了口茶水,依旧淡淡的回道:“一切安好,哥哥无须挂心。”

还是这冷淡的态度,她一点都没有变,慕容亦瑄微微叹了口气,“那就好,这样为兄也就放心了,宫里不比府中,妹妹凡事都要小心,切不可伤了自己。”府里的人或许待她不好,却不会伤她性命,而宫里却不同,行差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这也是他当初反对她入宫的原因。

慕容晴莞捧杯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平静如秋水般的眸子里起了一丝涟漪,却被杯中氤氲的水雾掩住,“哥哥可是要离京?”她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慕容亦瑄点头道:“顾氏父子被皇上贬为庶民之后,到处散播谣言,使得边关将士军心涣散,顾老将军曾经的部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远在漠北的霊国趁机侵犯我朝边界,皇上已封我为镇北大将军,远去边关,平内乱,攘外敌,许是要许久才能回京,妹妹切记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让为兄担心。”

“边关不比京城,条件会很艰苦,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凡事不要逞强,胜利固然是好,但哥哥切要顾着自己的安全。”她抬眸直视着他,这是他们第一次说如此多的话,潜意识里,她是在乎这个哥哥的,毕竟他是在相府里,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人……

远远的望着那金璧辉煌的宫门,慕容亦瑄率先停下了脚步,转身冲慕容晴莞温和的笑道:“妹妹留步,再往前,就是宫门了,天气越发凉了,你身子不好,就早些回宫休息吧!”

慕容晴莞抬眸望向前方,庄严肃穆的宫门前,满是侍卫,想是外面的世界定与宫中不同,少了皇家的富贵奢华,却多了她渴望的自由空气。

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她就异常的渴望自由,只是她的心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所以她拒绝夜哥哥的好意,只为了能够留在原地,等他来接她。

可四年的等待,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厌恶与排斥,更是从一个牢笼换到了另一个牢笼。

她有一双巧手,她可以养活自己,可是,今生,她注定要待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之中,孤独终老。

收回视线,她转眸看着慕容亦瑄,点头道:“哥哥保重。”路是自己选的,那么不管有多艰辛,她都要勇敢的走下去。

慕容亦瑄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所以并未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渴盼,她是向往自由的,这样的她,如何甘愿如笼中鸟一般的生活。

可是,她是臻国的皇后,早已失去了任性的权力。

而他是皇上的臣子,更不能冲动的带她离开。

听完她的话,慕容晴莞只觉心口一阵憋闷,宁太后,那个未曾谋过面的祖母,连她也要离开爹爹了么?

“宁馨……”还不及慕容晴莞消化完靖王妃带来的消息,又一道嗓音响起,迫使她再次望向了院门口,却是一脸怒容的轩辕魔莉。

只见她推开搀扶着她的婢女,快步走近靖王妃,拽着她的胳膊便往外走,“你跟我出去!”

慕容晴莞想要问个清楚,然刚一站起身,一阵晕眩感蓦然袭来,紧接着她的身体便不稳的向后倒去……

“莞莞……”一声惊呼之后,轩辕魔莉只觉身边一阵劲风掠过,

轩辕魔莉止不住愤怒的质问宁馨,“为什么要和她说那些话,她现在不能受刺激,你不知道么?”

“那又如何?姑奶奶都快不行了,表叔不应该回去吗?莉儿,虽然那不是你的亲祖母,可你父皇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你就不能帮忙满足一下她想见儿子的心愿吗?”宁馨毫不示弱,那双精心描绘的凤目隐透着浓浓的妒意。

她以为她可以做到毫无怨言,她以为她可以把屋里的那个女人当做亲姐姐一样尊敬,可这一切都在她嫁入靖王府之后,彻底被摧毁了。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她怎么可能不怨不恨?

她曾经劝过轩辕魔莉,可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了公主当初的感受,有些事,真的是说着容易做着难。

“可是小馨,她也没剩多少日子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用另一种方式让她劝皇叔回盈国呢?为什么你一定要将这么残酷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她已经受了那么多苦,难道还不够么?你说过,她是我们的姐姐,是皇叔唯一的女儿,你也说过,凡事不可强求,要学会放下,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轩辕魔莉依旧紧握着宁馨的胳膊,这么多天来,她让人打听了慕容晴莞所有的事情,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萧昶阙和萧瑀夜会爱她爱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切,那是因为她值得,他们之间所经历的种种,根本是她和宁馨永远都无法插足的。

还有苏曼柔,那个她在心里怨恼了千百次的女人,她和慕容晴莞同样有一颗善良隐忍的心,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真正配得上皇叔。

而父皇却永远比不上皇叔,在他的心里,权位才是最重要的,即便他也同样爱着苏曼柔,却也可以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去娶一个又一个不爱的女人,更自私的将母妃当做别人的影子。

其实说到底,她真正怨恨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皇,只是因为怨不得,才会把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了苏曼柔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