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同心
作者:苏木哲 | 分类:仙侠 | 字数:79.7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70章
这一个月来,她日夜不休的绣着,眼看着明日就是太后的寿辰了,不管怎样,今晚都要把它绣好。
这是她第一次精心为一个人准备生辰礼物,她不想送那些奢华的东西,在她看来,再昂贵的珠宝,都比不过一份真心的祝福。
尽管太后不是她真正的姨母,可是她待自己很好,即使有时会训斥她,但她明白她是真心为她好,不同于父亲的百般利用,她只是希望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而已。
所以她会在她生病时嘘寒问暖,也会体贴的免去她的晨昏定省。
幽竹端着安神的汤药走了进来,见碧瑶再一次抢了主子的针线,只是笑着说:“快给娘娘吧!娘娘今个儿不绣完是不会睡觉的,你这样只会耽误时间!”
“奴婢可以替小姐绣,小姐的眼睛都熬红了……”
“你的绣工要是有娘娘的一半好,我绝不拦着你。”
“你……”
在她二人争执之时,慕容晴莞早已拿出了另一副绣花针,取了金红色的丝线,旁若无人的绣起了最为夺目耀眼的凤目,待她们反应过来后,她都已经收针锁线了。
纤细的手指轻抚过栩栩如生的绣面,她满是倦意的说:“碧瑶,你明日将这幅屏风送去给太后娘娘,就说我前些日子受了寒,怕过了病气给她,就不去参加明晚的寿宴了,还望太后她老人家见谅。”
“可是娘娘,明日慕容丞相和慕容夫人也会来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您不想见您的家人吗?”此刻轮到幽竹诧异了,进宫半年有余,娘娘应该很是思念家人才对,为什么放着大好的机会却不去与家人团聚呢?
慕容晴莞心中一痛,家人?她何来的家人?见了又怎样?不过是冷眼相对罢了!
“匆匆一见,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倒不如不见的好,这样父亲和母亲也不至于太难过。”这样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想是幽竹定是不信的。
“小姐说的极是,如今小姐还病着,夫人身体向来不好,见了小姐这样,定会伤心难过,不见的话,夫人还能想着小姐一切安好。”碧瑶赶忙替她圆谎,这个丫头倒是越发的机灵了。
幽竹只是沉默的看了她二人一眼,转身端起桌上的药碗,试了试温度,便递与她,“不烫了,娘娘服下之后,就早些安寝吧!”
服过药,慕容晴莞便撵了她二人出去,独自躺在那张冷冰冰的大床上,这些日子她真的是累坏了,白日里要应付众宫妃的“请安”,晚上还要赶绣屏风,真是忙的不可开交。
可是她每日最怕的还是这漫漫长夜,她是典型的寒性体质,每年刚入秋时,就会觉得异常寒冷,冬日里,无论炭火多么旺盛,她还是会冷的睡不安稳。
每当夜深人静,她独自躺在床上时,都会忍不住想起以前的种种,紧接着就会想到现在。
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面善心恶,笑里藏刀者比比皆是,难怪萧昶阙说他最讨厌口不对心之人了,面对这样的人,确实会很累,有时候你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着是否会给人留下把柄,每个人都想要揪你的小辫子!恨不得长十双眼睛盯着你。
每当面对那些宫妃之时,她甚至有些羡慕顾歆媚,至少待在冷宫里,会清静许多,不用理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或许日子会过的寂寞一些,然心却是自由的。
只是,父亲又怎会允许她安静度日,只怕明日,她不出现,父亲也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是夜,天空中繁星点点,慕容晴莞裹了厚厚的雪毡,独立院中,望着皎洁如盘的明月出神。
“轰隆隆”一声巨响之后,本是静谧的夜空,瞬时热闹起来,五颜六色的烟花拼凑出了一个硕大的篆体‘寿’字,极为耀眼夺目。
孟淑娴果然心思细腻,光这烟花贺寿就很是新颖,想是叶太后对这次的寿宴定是满意非常。
身后突有脚步声响起,她并不回头,依旧凝眸注视着满空绚丽的焰火。
“小……娘娘,奴婢已经将您准备的寿礼呈给太后娘娘了。”碧瑶盯着她的背影,小声说道。
“太后娘娘可有说什么?”收回视线,慕容晴莞转身看着面前那个一脸犹豫的丫头。
“太后娘娘很满意,只是……”碧瑶依旧小心翼翼的回答,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慕容晴莞秀眉微挑,疑惑道:“什么事这般吞吞吐吐?”这丫头向来藏不住话,今夜倒是有些奇怪了。
“回娘娘,奴婢……奴婢刚刚回来时经过御花园,看见……大小姐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姐姐与母亲一同来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不过她不懂的是,父亲究竟想要如何?她是顶着姐姐嫡出的身份才成为皇后的,此刻,父亲让姐姐入宫,就不怕外人怀疑她们的身世吗?
“可是,大小姐是和……皇上在一起……”
“皇上?”慕容晴莞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在看到碧瑶点头的那一刻,心蓦地抽痛不已。
第70章
爹爹是要将姐姐送进宫吗?是对她这个棋子彻底失望了吗?
只是还不及她想明白,又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娘娘,相爷来了。”
她抬眸,正看到红萼身后那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他儒雅的面容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若是见到了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般和蔼可亲。
“莞儿……”一声低唤,瞬间拉回了她游离的思绪,赶忙上前亲昵的挽住父亲的胳膊,柔声道:“爹爹怎么来了,夜里风大,快进屋吧!”既然他要上演父慈女孝的戏码,那她定是要好好配合才是。
“听太后说你病了,为父特来看看你,你娘本是也要过来的,不巧正被太后拉着说体己话,一时抽不开身。”慕容睿慈爱的拂去落至她肩头的红梅花瓣。
慕容晴莞微微有些愣怔,随即挽着他的胳膊向屋内走去,抿唇浅笑道:“女儿没什么大碍,只是前几日受了些风寒罢了,吃了几服药已经大好了,就是太医嘱咐这些天要多加休息,才没有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
刚一跨进夕颜殿,便看见幽竹领着一帮丫头忙进忙出的,看到她,慌忙过来行礼道:“太后娘娘刚刚差人过来,说今年的寿礼特别丰富,有很多补身的名贵药材,知道娘娘身体一向不好,就送了些来,还嘱咐娘娘要好好养病。”
慕容晴莞看了眼桌上罗列的礼盒,淡声吩咐:“东西都收好,替本宫谢谢太后娘娘,让她们都下去吧,本宫想和父亲好好说会儿话。”稍顿了一下,她方又开口说:“对了,本宫突然有些饿了,想是父亲也没吃什么东西,你去厨房准备些点心来,嗯……就前两日的马蹄糕好了,本宫吃着你做的比那些厨娘做的味道好。”
“奴婢这就去准备!”幽竹又福了一礼后,便带着一屋子的宫婢出了殿门。
慕容晴莞将慕容睿让进暖阁之内,又吩咐刚刚进来的红萼、碧瑶在外面守着,二人方卸下亲情的伪装,沉默的看着对方。
“你可将为父的话放在心上了?”长久的静默之后,终是慕容睿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女儿一直都是按照爹爹的指示做的,不明白爹爹何以如此问?”慕容晴莞垂眸看着脚下的雅韵柔抛地砖,背脊微微有些僵硬。
慕容睿缓步走至暖榻前,拿起案几上的书册,扫了一眼之后,大手倏然收紧,面上亦变的漠然无温,“你争宠的手段就是看这些没有用的经史子集吗?你告诉为父,这几个月来,皇上来过你宫里几回?”
慕容晴莞樱唇紧咬,她无话可说,进宫半年有余,加上大婚那日,皇上一共来过缀霞宫两次,而更为难以启齿的是,那两次均长不过半个时辰,这是她心底的伤,每次想起来,都会心痛难忍,世间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忍受新婚之夜便独守空闺的耻辱,而她不仅忍了,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不要忘了,你是服过冰蟾之毒的,你已经浪费了半年的时间,若是在剩下的一年多里,无法生下他的孩子,为父也帮不了你!今日为父是来给你提个醒,希望你能好自为之,莫要再让为父失望!”
言罢,他重重的将手中的书卷丢掷桌上,负手走向门口。
就在他与她擦肩而过之时,慕容晴莞终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让姐姐入宫?难道您不怕……”
慕容睿顿住了脚步,却并未转身,依旧冷漠的说:“晴语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她骄纵惯了,以后在宫里,你要好好照顾她,为父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我呢?您究竟当我是什么?不想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可她的到来,对我本身就是伤害,我知道我的母亲出生低贱,可她却是那般义无反顾的爱着您,地位或许有尊卑,可真爱无贵贱,如若你厌恶她,为什么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间,给了我生命,却又让我活得如此痛苦,您有把我当做女儿吗?”
这一刻,她终是忍无可忍了,八年来积压的怨恨一并发泄了出来,她只有十六岁,她也想要得到父亲的关爱,所以,无论父亲有多过分,她都默默的承受了,她曾想,或许她的乖巧和懂事总有一天能够讨得父亲的欢心,可是没有,她的隐忍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冷漠与利用!
“人要学会知足,我给了你生命和荣华富贵,你就不要再去奢求其他的东西了!记住……”他回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过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尽快除去云嫔!”
“为什么?”顾不得理会破碎的心,她脱口问道。
“你那么聪明,会想不到原因?!”冷冷的甩下一句话,慕容睿便大步出了暖阁,再也未看她一眼。
慕容晴莞颓然的瘫坐在地上,暖炉中炭火正旺,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心已寒至极点,再滚烫的炭火也温暖不了她受伤的心。
她怎能不知道,韩云裳如今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嫔,而她并非官宦之女,韩家世代经商,富硕程度令人乍舌,不仅是京城首富,在其他繁华的城镇同样有韩家的产业。
第70章
萧昶阙登基之时,国库早已被先皇败空,这两年平内攘外所用的经费,很大一部分都是韩家捐出的,可以说韩家是他的经济后盾,韩老爷子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幺女,若是此时除了韩云裳,无疑会使萧昶阙和韩家的关系恶化,那就相当于断了他一只臂膀。
冰蟾之毒,她又怎能忘记自己体内的剧毒,每当想起来,都会让她更加寒心,这就是生养她的父亲做下的事,没有给她一丝的温暖,却带给了她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痛。
而她所爱的那个男人,又给了她什么?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罢了!
“娘娘,糕点做好了,您现在要……娘娘您怎么了,地上凉,您快起来。”刚进来的幽竹,赶忙放下手中的食盒,搀扶着她起来。
慕容晴莞狠狠的抹了把脸上未干的泪水,漠然开口:“没事,就是父亲刚刚提到了母亲,一时伤感罢了!你去帮本宫准备热水吧,今日乏了,想早些睡。”
想是明日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她,姐姐,她同样是慕容家的女儿,她倒要看看那个男人究竟要如何待她!
“我慕容晴语想要的,从来都不会放手,东西如此,人亦如此,你等着瞧吧!”
姐姐那日的话再次传入耳中,她没有怀疑过这句话,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让她这般措手不及!
慕容晴莞端坐于主位之上,左右两边的位置按照分位高低依次坐着正四品以上的妃嫔。
刚入宫的几个月里,这个缀霞宫异常冷清,无人请安,她亦鲜少出门,日子或许过的凄凉些,倒也甚合她意。
只是最近,这里倒变得热闹起来,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间想起了宫里还有皇后娘娘这一号人物。
如往常一样,慕容晴莞依旧冷眼旁观着下座那些神色各异的女人,这一个月来,她早已习惯了那种以请安为名的挑衅,面对这样的情况,沉默或许显得过于软弱,但她实在懒于理会那些无谓的纷争。
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能忍则忍,一直是她的处世态度。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皇上昨夜又喜获一绝色佳人,立刻封为贵妃,只是这贵妃未免太不将娘娘您放在眼里了,这请安的时辰早过了,她却迟迟不来。”一个身穿绛紫色衣衫,满头珠翠的宫嫔掩口笑道。
“怡嫔姐姐有所不知,这位新晋的贵妃可是皇后娘娘的家姐,虽说是庶出,但长幼有序,姐姐来给妹妹请安,还真是有些不合情理!”满脸骄矜的女子顺口接道。
“皇上驾到!”
忽然,一叠声的尖细喊声,自不远的殿门处传来,也瞬间打断了一干女人的闲谈。
慕容晴莞习惯性地眯了眯眸子,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个俊挺男子身边的一抹熟悉的倩影。
姐姐,确实是她半年未见的姐姐,同样也是她八年来的噩梦!
“皇上圣安!”满殿的妃嫔宫婢齐刷刷跪下行礼道。
慕容晴莞随着众人盈身一礼,并不言语,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萧昶阙身边的女子。
此刻的慕容晴语着一身橙红色金锦缎贵妃朝服,芙蓉髻上的金钗步摇熠熠生辉,面如皎月,唇若朱丹,精心贴制的梅花妆使原本妩媚柔美的她多了一份娇俏可人。
萧昶阙俊脸依旧漠然,抿着薄唇,手一抬,沉声道:“众爱妃平身。”微凉的目光掠过沉默无声的慕容晴莞,许久不见,这个女人似是清瘦了不少,却安静如初。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慕容晴语盈盈下拜,声音娇柔甜美。
“贵妃无须多礼,请起!”慕容晴莞语声淡漠,仿若与面前之人只是初次相见。
萧昶阙幽深漆黑的眸子里突有寒光闪过,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淡声道:“语儿晨起陪朕用了早膳,误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一时惶恐,朕特地陪她来给皇后请罪,还请皇后看在朕的面子上,莫要责怪于她!”
慕容晴莞垂下了眸子,隐去眼中的黯然,“臣妾不敢,臣妾与贵妃同为皇上的妃嫔,自是明白伺候皇上乃后妃首要大事,贵妃只是恪尽己责罢了,臣妾又怎会责怪于她。”三次,他第三次来她宫里,却是再一次给她难堪。
萧昶阙满意地扬唇淡笑,悠闲地抬起一手,轻轻挑起慕容晴莞纤弱的下颌,无限温柔的说:“朕就知道朕的皇后向来端庄识礼,那十日后语儿的册封大典,就有劳皇后多多费心了。”
十日后?她心中苦笑,还未言语,便有人先一步开口道:“皇上,十日后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皇上在那时行册封大典,实为不妥,臣妾想……”
“那日是语儿十六岁的生日,册封大典便是朕给语儿最好的生辰礼物,怎么?眉妃不是一向不理后宫琐事,今日倒是有些反常了,难不成是水云庵的水土让朕的眉妃变了心性?”
萧昶阙收了手,敛了神,目光逐渐转冷,让立着的众宫妃不禁倒抽了口冷气,然眉妃却依旧神情自若,语声平静道:“臣妾不喜宫中琐事,但不代表臣妾不关心后宫平和,皇后与贵妃同为姐妹,想必定是心意相通,皇后因慕容将军征战沙场,不惜委屈自己免过生日,为将军省下军饷物资,想是贵妃应同有此意,只要两心相悦,即使没有册封大典,贵妃娘娘也必是甘之如饴。”
“皇上……”慕容晴语轻扯了一下萧昶阙的衣袖,眸中氤氲着一层雾霭,“眉妃姐姐说的极是,臣妾没有关系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臣妾不需要什么礼物,臣妾只要明白皇上的心意就好,还有,妹妹……不,是皇后娘娘……”她语声越发哽咽,到最后已经有些泣不成声,水汪汪的杏目胆怯的望了一眼冷着脸的慕容晴莞,又飞快了垂下了眸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萧昶阙心疼的揽她入怀,冷声责道:“眉妃是在怨责朕怠慢了亦瑄,没有给他充足的储备物资吗?还是说,你有意针对朕的贵妃?!”
言语是在责备眉妃,然他冰冷的目光却是射向立于一侧的慕容晴莞,想是后一句话本就是说给她听的。
“皇上怎能这般误会眉姐姐,姐姐的病刚好,皇上不心疼姐姐也就罢了,居然还责怪姐姐,臣妾不服……”
“云儿,住嘴!”听到这个莽撞的云嫔不管不顾的言语,眉妃厉声呵斥道,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萧昶阙转眸看着一脸不平的云嫔,要不是眉妃的呵止,想是这丫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遂冷了脸,怒道:“看来朕的爱妃们,对朕是颇多怨词,朕还真应该反思一下,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们如此不满!”
“臣妾惶恐,臣妾对皇上绝无怨言。”众人齐刷刷下拜请罪道。
见他一脸冰霜的冷睥着众人,慕容晴莞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的说:“皇上,臣妾会按照您的意思,将册封之事办妥,务必令您和贵妃满意!”
“还是皇后识大体!”萧昶阙满意的扶起慕容晴莞,刚要握住她小巧的柔荑,却被她如触电般的躲开。
他幽深的目光审视着那张依旧淡然的小脸,许久,方对跪着的众人冷冷的道:“都起来吧!”语落,便转身拥着慕容晴语的俏肩大步出了殿门,冷凝的空气中只留下他临出门前的那句颇有气势话:“皇后切记要办的盛大隆重一些,朕可不想委屈了语儿!”
好不容易打发了所有的人出去,慕容晴莞早已是头痛不已,昨夜是父亲,今晨是姐姐,原来,真的是血肉至亲,伤人伤的最深。
当初,无论顾歆媚如何羞辱算计她,她都没有如现在这般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