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拓拔曦身上有秘密？”拓拔赫一开口就堵得封梓秋哑口无言。

“你在说什么？我，我跟他确实很熟……”封梓秋并不想骗拓拔赫，但是他也不怎么愿意说出她和拓拔曦之间的秘密，所以越说声音越小。

“你不用解释，既然我敢这么问你，就一定是有很大的把握的，拓拔曦并不是原来的那个拓拔曦了，他是不是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拓拔赫却没有理会封梓秋的搪塞。

这话让封梓秋瞪大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拓拔赫，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都能猜出来，也太神奇了。

拓拔赫显然明白，封梓秋心中所想，便开口解释道:“并不完全是我的猜测，师傅曾经有说过，你的灵魂有一部分是去另外一个世界旅行了，所以在之前的你都是痴傻的状态，而当你的灵魂旅行回来之后，你便恢复了正常。”

封梓秋有些傻眼，她还真不知道当年道木真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话？封毅珉也从来没给详细她讲过，只是告诉她道木真人是她的师傅。

拓拔赫又接着说道:“而在你回来之后，关于拓拔曦的那部分调查，拓拔曦总有一段时间并没有出韵王府。而这次出来的拓拔曦则有些改变，弋斐熙他们可能猜不到真正的原因，但是有你在，我便有了另外一种猜测。”

除了性格上的改变之外，还有他们在人手方面的布置。原来拓拔曦他们那边的人，虽然都是弋斐熙在做主，但是从中还是能看出带有原本拓拔曦的戾气。而现在他们做这些事情，则少了那股子杀气，更加平和一些。

这种感觉跟封梓秋很像，虽然嘴上说着打打杀杀的，但是不涉及紧要关头，并不会伤及人的性命。

拓拔赫猜想，封梓秋和拓拔曦原本在的世界应当算是一个和平的世界，至少他们很尊重每个人的生命。

封梓秋垂下眼，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拓拔赫见封梓秋缄默不言，便上前揉了揉封梓秋的头，说道:“不说便不说，我不会强迫你说。”

封梓秋抬头看向拓拔赫，更加沉默了。

其实她在第一时间没有否认，就表明她承认了拓拔赫说的事情是事实。

拓拔赫总是这样用小心机，既没有为难封梓秋，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拓拔赫转身想走，封梓秋拉出了他的衣袖，“你不会为难他吧。”

拓拔赫心道:这也算是变相承认了吧。

“不会。”

拓拔赫的回答让封梓秋稍稍安心，旋即便松开了他拉住的衣袖，挥挥手，“那你就去忙吧。”

拓拔赫内心都被气笑了，用手指点了点封梓秋的方向，脸上却还是冰冷的说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真是女大不中留。”

封梓秋回以傻笑。

拓拔赫得到了他所需要的答案，便离开了凌王府，既然知道了拓拔曦并不是这里的人，他和封梓秋又在之前就认识。大概也就能猜出他的目的了，那么之前的计划就可以重新布置，换一个更加稳妥的计划，不仅他们这边省事，还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而在这之后，事件就像自己找上门一般，都往封梓秋身边凑，随着那天的谈话过后，尉迟禄便来找了封梓秋，他要带着尉迟明锐和方康黑去亲眼见证他替尉迟家和方家报仇。

这是人家家里的事情，封梓秋自然不会阻拦，更是让疾风派了两个人去随时保护尉迟明锐跟方康黑。

至于为什么要这个时间去，是因为这是拓拔赫给他们的提示。也不知道拓拔赫准备做什么，但是应该会影响到尉迟禄的报仇，所以拓拔赫先让尉迟禄去报仇，然后再执行他的计划。

而等尉迟禄终于解决了罗家这个心腹大患之后，他们便立刻明白，为什么拓拔赫让他们先去报仇。

尉迟禄选择那天正好是月黑风高，天空中飘落着细碎的雪花。

雪下得并不大，并不会模糊人的视线，但是空气中的冷气像是要凝结一般，带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而尉迟禄的出现，硬生生的将这美感撕裂。

罗家的人经过这段时间，早就发现身边派出去的眼线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直到最后一个眼线消失，让他们从漫长的等待中感觉到苍白而又绝望。

像是孤身一人关在鸟笼之中，明明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却逃不出去。

外面有拓拔赫的人把守着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出得了京城，这就是困兽。

他们知道自己一定惹了不该惹的人，并且对方已经开始报复，很快就会轮到他们，所以罗家的人都聚集起来，全部都回到罗府。

每天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有人执勤守卫，生怕有陌生人闯进来大开杀戒。

他们也尝试过向人求救，也尝试过寻找那个幕后黑手，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们每一天的生活，都像是溺水的人，挣扎不得为绝望而。

他们也有怀疑过，会不会是尉迟家过来报复，但是却否定了。

因为尉迟家也仅剩尉迟明锐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算当初尉迟家灭族的时候，他觉醒了炁术，这短暂的修炼，也不足以让他强大到可以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的程度。

可是当尉迟禄踏进罗家的瞬间，他们便明白，他们错了。

每一个百年前曾出名的世家，他们都不敢小视。

他们罗家并没有比较厉害的炁者，多是在朝堂争得了现在的位置。

可是他们却忘记了，曾经的尉迟家族是足以和拓拔家族媲美的，而尉迟家族没有称帝的想法，才让拓拔家族没费吹灰之力登上了帝位。

然后他们再后悔也于事无补。

“很好，看来你们都排好队准备受死了。”尉迟禄抵着额前的碎发，神色淡然的看着罗家人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神，心中忍不住的畅快。

当年他们尉迟家的人，应该就是这样子，被逼迫，被恐吓。

看着他们痛哭流涕的求饶，尉迟禄嘴角勾了勾。当年他们尉迟家的人，应该不会像这样求饶吧，尉迟禄的印象中，他们的家训告诉他们，绝不能向恶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