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因为呼吸过于急促，所以低声咳嗽起来。

林晗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伸手！

似乎是想直接就把唐玉手上的药丸给打掉，还是越溪眼疾手快，直接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眉梢扬起。

林晗怒不可遏：“你！”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嘛。”越溪却是笑眯眯地，林晗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脸都红了，怒瞪着越溪，眸中怒意翻滚，眼神愈发显得阴沉可怖。

唐玉却已经把药丸咽下去了，这才转头，语气加重：“林晗！”

不甘心的林晗这才停止闹，只是盯着越溪的眼神无比怨毒。

【这个女的.....有病吧（没有恶意，单纯陈述）】

【我也觉得，她这个症状真的挺像狂躁症的，建议去看一看（老实巴交Jpg.）】

【不是，原本我看到这种眼神，第一反应是好可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主播在场，就变成了，好勇敢.......】

【我也，她这么瞪主播，不怕主播拿她祭天吗（捂嘴）】

进电梯的时候，唐玉侧头，低声道：“抱歉，越小姐，林晗她只是性子比较急，对你没有恶意的。”

“你放心，”越溪摆摆手，“我对她也没有恶意。”

只是想教教她做人罢了。

唐玉颔首表示感谢，又道：“听林哥说，你准备把《寒香传》的版权买下来？”

“嗯，”越溪按了十一层，又问，“你是......”

男人的嗓音微哑：“十六。”停顿片刻，哑声：“麻烦你了。”

越溪按完楼层，又站直继续道：“我和林哥商量过了，买下版权，角色选拔比较方便一点，而且还能留出主要角色给自己人。”

这样她就不必为弄没了他的男一号而内疚了，嗯，和她构想的一样，很完美。

唐玉似乎是沉吟了片刻：“我出道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

“如果你和林哥不介意.......”他侧头，可是话还没说完，电梯就“叮咚”一声，到达了越溪的十一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正好关上门的人看向电梯里的两个人，脚步一顿。

现在天色还早，电梯里有些暗，走廊上已经亮起了感应灯。

陆景清站在明处，他们站在偏暗的电梯内，这么看过去，一眼的泾渭分明。

越溪没什么反应，侧头：“师兄，我到家了，要不，我们微信再聊？”

她晃了晃手机：“林哥已经把你电话给我了，这样联系也方便。”

唐玉点头。

越溪摆手：“再见。”

唐玉似乎是看了眼陆景清，和他对视了片刻，才在即将关闭的电梯内缓声：“再见。”

后面三个字格外的轻缓和温柔：“小师妹。”

电梯门关上了。

越溪把手放进大衣的右口袋里去掏钥匙，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正准备推门试试门有没有关，就看见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钥匙，握着门把手，为她打开了公寓的门。

越溪没回头：“谢谢。”

她进去了，陆景清却站在门口，半晌，才走向电梯。

刚踩着拖鞋进了房间的越溪眼前弹幕又多了起来：

【小师妹！！！我怀疑唐玉小哥哥对主播有意思~~】

【我也觉得，而且你们看到刚刚唐玉小哥哥看到司令那个眼神没有？中间放块布料都能燃的那种】

【呜呜呜呜呜温柔病弱美人受X明艳美飒明星攻！这个设定我可以！！！！】

男人垂下眼睫。

其中一个清溪党发的：

【难道只有我想问，司令怎么会有公寓的钥匙吗】

被完美忽略，石沉大海。

拆CP似乎真的有了成效，那个发了弹幕的清溪党也慢慢潜水，不再出声了。

越溪倒在了大床上，似乎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别吵我，我睡会儿。”

说完，就这样蹭着被子，直接陷入了睡眠。

连门都忘了关。

半个小时之后，大门开了。

现在还是春季，天黑得很快，陆景清下楼的时候天还是亮的，上楼的时候所有的楼层却都已经步入了寂静的黑暗中。

看到整个公寓内没有灯，男人顿了顿，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才走到越溪卧室门口。

没关好的门缝里隐隐约约泄露着温柔的夜色，其中模糊的轮廓挪动着，睡得不太安稳的人拖着被子，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发丝和布料摩擦的声音如同满月下漫过细沙的潮水，轻易就陷进心脏柔软的一角。

男人走近，刚握住把手，脚步又顿住。

在陆景清的视角里，只剩下外套都没脱，就直接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蹙眉的越溪。

凝白的肤色如同上好的玉器，在这月光的倾洒下，就像是蜷缩着睡在自己的蚌壳里的鲛人，脆弱，柔软，珍贵。

珍贵得让人几乎不敢伸手去触碰。

弹幕瞬间捂嘴，深怕发出半点声响。

男人在门口站了片刻，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弯腰，轻轻地把她抱起。

刚抱起，就垂眸。

轻了。

比以前要轻了不少，脸颊也似乎消瘦许多。

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抱紧怀里的被子，在陆景清帮她脱了外套，给她盖上被子的时候，还很大脾气地挥手要打他。

陆景清习以为常地任她挥舞手臂，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掖好被角，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枕边慢慢飘起姜黄色的温暖的光，温润而不刺眼。

门轻轻关上了，屏幕外的观众也放下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想发弹幕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夜色悄然蔓延。

清早苏醒的人下意识地伸手关了床头灯，完全没注意到弹幕的欲言又止，而是自顾自地刷牙洗漱，然后踩着拖鞋走出了卧室，打了个哈欠。

唐玉打了电话：

“越溪，我要去国外出个差，没时间陪你师兄去录歌，你代我去一趟吧？”

越溪从冰箱里拿出吐司面包：“我去？你放心吗？”

“当然，我当然放心了，你都能帮你师兄买版权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越溪咬着吐司面包，想了想，“行。”

正好她也没什么事儿：“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就行。”

“不用，我和你师兄说了，他去接你，反正你们住在一起，也方便，顺便你们再好好谈谈买版权的事，以后都要一起共事的，多熟悉熟悉也好，知道吗？”

越溪点头：“我挂了。”

一通电话打完的人看手机，这才发现昨天晚上唐玉还真给她发了好友申请，只不过她睡得太早，没看到。

越溪咽下吐司面包，通过了好友申请，然后打字：“不好意思师兄，昨晚睡得太早了（捂脸）”

唐玉：“没关系，睡得好吗？”

越溪：“嗯嗯”

唐玉：“那就好。”

身边响起脚步声，越溪摁灭了手机，想起什么，又走到冰箱边准备拿冰可乐，打开一看：

“我的汽水和可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