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九宸吗？

那人的脸与夜九宸一模一样，只是他的眼睛已从冰色的蓝转变成血色的红，红的滴血，三千墨发比之从前的更长、更飘逸，垂落于身后，与血红色的衣袍交织飞舞。

与生俱来的尊贵、压迫，衬得他孤冷而杀伐，与从前的夜九宸相比，此刻的人不再像是夜九宸，更像是一位睥睨苍生的王。

万丈光芒的立于巅峰，踩踏着整个苍宇大地，独一无二，无欲无情。

凰月屏住呼吸，缓缓站起身来，不顾银枫震惊的拉扯，走上前，就那样直白坦然地将自己暴露于二人眼前。

温雪转眸看向凰月，微微讶异，眼底闪过一丝异光。

红衣男子亦抬头看向了凰月，妖异的血色瞳孔狭促地闪烁了一下。

微细的情绪，却是让凰月一眼就判断出了他就是夜九宸，他，还认识她！

“这丫头莫非是南笙之女？”温雪勾唇笑起，语气清冷，俨然一副长辈的架势。

温雪温雪，她的性格与她的名字却全然不符。

凰月敛收心底的激动，轻轻点头：“是，我是南笙之女，是银枫哥哥带我来参加晚宴的。”

银枫快步上前救场，单膝跪在了地上：“银枫见过宇帝，见过大祭司！”

宇帝，原来夜九宸竟是宇帝！

凰月脑袋被震得微微晃荡，目光有些茫然。

夜九宸妖异的目光落在了银枫身上，压沉着的嗓音悦耳惑心，透着无形的威压：“是你带她进来的？”

银枫皱眉，低头回：“南笙芸乃南笙帝之女，直属苍宇帝城，且她是银枫的未婚妻，进入苍宇帝宫似乎并无不妥。”

“你的未婚妻……”夜九宸绝美的脸上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

温雪适时笑着插话：“那还真是巧了，主上于南笙帝管辖的空间历练之时，也曾于这南笙小公主有过一段情缘，银枫你胆子不小，竟敢同主上抢姑娘？”

银枫震惊地抬头看向凰月。

凰月攥紧拳头，紧张、无措，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夜九宸居然是苍宇帝，她最爱的人，居然是整个世界最强的神明！

温雪莫测一笑，将银枫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想南笙小公主此刻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主上说，你我还是不要打扰了。”

温雪带着银枫走了。

凰月双手背于身后，紧张地搅在了一起，白皙的小脸挂起一抹恬静拘谨的笑：“九宸……”

夜九宸拂袖，侧身落座于花园旁的吊椅上，气场十足，尊贵优雅，妖异潋滟的眼眸之中除却高深莫测的笑意，再无一丝从前的宠溺与神情：“来找九叶红莲？”

凰月细微地察觉到夜九宸的情绪变化，背在身后绞在一起的手指，指尖掐的指腹发白、充血。

如果他是苍宇帝，那么他之前会出现在神界，很可能只是一场历练。

此刻历练归来，恢复记忆与身份的他，虽然记得她是他的妻，可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怕是早已被他往生千万年的记忆冲淡了吧。